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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怪物毫不犹豫地应道。它躬低了身,几乎要凑至他的跟前。在它面前,他小得像是一株初生的幼苗。“可你也清楚,”它紧紧盯着他,“疑心对你并无坏处。”借着那双漆黑无光的瞳仁,沈见越看见了他自己。脸庞苍白无神,身躯紧绷,阴郁的神情间瞧不见丝毫笑意。他恍惚记得何时,常有人称他丰采韶秀。便是不言不语,仅站在那儿,也如月明辉室。如今却堪如死物。不。已然成了死物。只不过像一株将死的树,仅留下微末一点儿的生息。而这点余留的生气,也随时有可能被掐断。他僵硬垂下眼帘,声音轻而又轻:“外人不可信。”“是了,外人不可信。不信,便不会招来刀砍剑劈的麻烦。”怪物直起身,化出一把足有人高的重斧。重斧斧刃上沾着或鲜红或深褐的血斑,被它握在手中,在地面拖拽出深而长的痕迹。它道:“无妨,我来解决这危险。”**池白榆没有将水榭作为入画点——画上的怪物虽然消失了,但不代表危险不再。她选择了临近水榭的一处庭院。院中有不少纵横拱立的假山,不仅能藏身,还可以观察水榭的动静。进入画境,她藏在假山后,望向水榭。但那儿根本没人——没看见那青面怪物也就算了,连沈见越也消失不见。走了?她稍眯起眼,紧盯着那处,突然发现就连地上的那具尸体都没了,仅留下斑驳血迹。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深坑。活像是重型车车轮碾出来的,长长一条,从水榭那方一直延伸到庭院这边。没找着人,池白榆的视线顺着那条长痕游移起来,由远及近,她看见这痕迹贯穿了整个庭院,再延伸至庭院另一侧的楼阁。再远就瞧不见了。什么东西能弄出这么个痕迹。也不像是那怪物踩出来的——它又不是独腿,况且这长痕也没断开过。独轮车吗?她脑中刚冒出这荒谬猜想,就觉地面震了下。强度之高,震得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腾了空。她扶住假山,余光瞥见远处的竹林有惊雀乱飞。又是一震,连假山都开始晃动。而那方的竹林也在摇,仅一小块儿,在一片宁静中格外突兀。随后是阵阵声响。很闷,像是何物拖拽在地上,时断时续地从远方传来。什么动静?活像重型车在碾——等会儿!忽地,她意识到了什么——八成是那怪物过来了!而地面的痕迹,也很有可能是它弄出来的。反应过来的剎那,她转身就朝一旁的房间跑去。青面怪物应是闻着了她的气息,才又折返回来。或许与她置身庭院,空间开阔有关——任何一阵风都有可能吹走她的气息。比起开阔的庭院,这些房间由于年代已久,带着浓厚的旧木味道,能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住气味。先尽可能躲着,实在躲不过了,再按述和说的,用匕首离开画境。她进的这间屋子空落落的,东西很少。一床一桌一柜。都已经老旧到散出腐木气息,连桌上的铜镜都覆了层薄薄的灰,映出的画面模糊不清。她打开柜子。柜子里分了隔层,大概是用来放迭好的衣物的。空间太小,没法躲。环视一周,池白榆最终躲进了床底。就在她寻找躲避点的时候,外面的巨大声响也在逐渐接近。她屏息凝神地盯着门口,由于视角太矮,她没法看见外面的情形。好在能借着从门底投入的影子,判断那怪物的动静。眼看着影子慢吞吞地移过门口,她仍不敢松懈。直到那声响逐渐远去,紧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稍有放松。躲过去了吗?她擦了下坠在眼上的热汗,手肘撑着地,缓慢往外挪。但刚挪了一下,她就听见了一阵咔咔沙沙的响动。就在门外,很轻,听起来像是纸张摩挲的声音。这又是什么动静!池白榆抿了下唇,悄无声息地挪了回去,紧盯着门口。咔咔沙沙,咔咔沙沙……声音越来越近,又戛然而止。“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缓慢沉闷的敲门声。这敲门声让池白榆多少放松了点儿。还会敲门。多半是到这儿来找人的。只要不应声,应该马上就走了。可刚这么想,门就从外面推开了一条小缝。她闻见了一股潮湿的味道。很难描述,像是纸张在湿泥里闷久了,沤出的臭水味儿。还有股发霉的淡淡烂臭味。随后,两条裤管儿出现在了门缝中。裤管儿是鲜艳的绿色,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霉斑,脚下踩一双褪了色的黑色布鞋。一走,两条裤子便撞在一块儿,发出“咔咔沙沙”的声音。这绿裤子着实显眼,池白榆起先以为是宅中小仆。但看得久了,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这裤子是纸做的。!纸人?还是仅仅穿了条纸做的裤子?她捂住口鼻,将呼吸压死,再不敢动身,紧紧盯着裤子与布鞋交接的部位。终于,随着那人僵硬迟缓地走进房间,裤管儿也往上提起一截。但露出的不是腿,而是一截干巴枯瘦的、已快腐烂的秸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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