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别再出现了。”慕淮书走了,毅然决然,不带一丝留恋地,走了。顾屿跪倒在地上,双手紧攥着头发,表情痛苦地低声嘶吼。没有意义了,这七年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不会回来了!他的淮书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顾屿多希望心里那股剧痛,此刻能将他瞬间泯灭。可是,心痛是死不了人的,它只会让人更加清楚地感受痛苦、折磨和愧疚,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地将人逼疯。所以,也许我该活着?好好活着!好让这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日日夜夜,钻心刺骨地折磨我!是啊,我应该清醒着去赎罪!顾屿这样想着,竟疯魔地笑了起来。第64章 窥探[别再出现了!]顾屿牢记着这最后一句话,自此不敢再出现在慕淮书眼前。但是要让他真的从此不再见慕淮书,他死都做不到!于是,在慕淮书上班的医院、居住的小区,在某些隐蔽的角落,开始多出一个鬼祟的身影。窥探慕淮书,成了顾屿唯一觉得自己还有些温度的日常。顾屿每天都早早地开车到慕淮书小区,找个隐蔽的停车位停好,然后等着看慕淮书走出电梯、上车、驱车离开去医院。全程不过短短的几十秒,但是顾屿就是觉得很满足。等慕淮书的车子走远了,顾屿才驾车离开。顾屿到公司的时候,宋寒茗正翘着二郎腿,靠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着烟。看见顾屿进来,宋寒茗“哟”的一声,“望夫石回来了!”顾屿瞪了他一眼,“闭嘴!”顾屿坐到电脑前,又瞥了宋寒茗一眼,“把烟给我掐了。”宋寒茗耸耸肩,“矫情。”说完,慢悠悠地将烟从嘴里抽出来,在一尘不染的烟灰缸里摁灭了。“我说,你真打算就这么一直偷窥啊?”顾屿盯着电脑,不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要我说,你当年也是情有可原,不至于直接给你定个死罪。他不听,你还真就不解释了?”宋寒茗挺了挺腰,“他是割腕了,没错。他妈的,你不也没好到哪儿去吗?你就听我的,跪在他跟前,把你这七年受的罪好好哭一哭,保不齐他马上就跟你抱头痛哭了。还有……”“怎么?莫宵的事情搞定了?有空操心起我来了?”顾屿不想听宋寒茗啰嗦,直接出声打断了他。宋寒茗被顾屿戳到痛处,刚刚还挺直的脊背,瞬间软了下去,“哎,别提了,那祖宗犟得跟头牛似的,到现在都还没哄好呢!”顾屿嘴角扯出一个嘲笑,“该!”“诶,顾屿,你这样可不道义啊!我可都是站你这边的!你居然这么说我!”“谁让你一肚子花花肠子,莫宵看不上你,正常!”宋寒茗急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顾屿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沿。“什么花花肠子?我都说八百回了,那天我真是被他们拉着去的,我可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就爬我床上来了,好死不死,还被他开门看见了。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嘴巴都说干了,那祖宗就是不信。”顾屿抬起头看向宋寒茗,“所以说,解释,有时候并没有什么用!”顾屿明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那笑容却很难看,带着无可奈何的悲哀。宋寒茗一甩头,怒骂了一声,“操。说的真他妈的对!”好像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一样,还没到慕淮书下班的时间,顾屿就已经早早开车到医院等着了。顾屿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从这里抬头望去,就能看见慕淮书诊室的窗户敞开着。不过慕淮书通常不会在窗户边出现。顾屿只能靠想象,幻想着诊室里的慕淮书正忙着看诊,轻声地跟患者交流,时不时用手指揉揉太阳穴以缓解疲惫……顾屿看了看手表,判断着慕淮书再有一分钟就会从门诊楼走出来。果不其然,一分钟后,慕淮书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慕淮书后,顾屿本来很欣喜。不过,待他看清慕淮书身旁的人后,顾屿就高兴不起来了。顾屿对那个人并不陌生,早在两年前,顾屿就已经找人调查过他!洛瑾,慕淮书同学院的师哥,最后选择弃医从商。短短五年,洛瑾从一个没有人脉、没有资本的医疗器械公司的小职员起步,在医疗行业里深耕进出口贸易,一点一点积累,摸爬滚打了五年,成功建立了自己的国际贸易公司,此外,他也开始涉猎其他产业,甚至已经有了成就。对于这样肯拼肯干的人,顾屿无疑是欣赏的。不过他对慕淮书的心思太明显,惹得顾屿很厌烦。所以顾屿在回国前,就已经通过宋寒茗给洛瑾使了不少绊子,就只为了让洛瑾忙一点,让他没有时间精力去勾搭慕淮书。之前顾屿胳膊被划伤,自己一个人在慕淮书的医院住着。洛瑾却拉着慕淮书,去了自己的度假山庄,还住了三天。宋寒茗告诉顾屿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屿气得一脚把会议室的玻璃门踹了下来,还连夜为洛瑾量身定做了一个抢他项目的方案,让洛瑾至少半个月都没有时间精力出现在慕淮书面前。只不过顾屿没想到洛瑾对慕淮书这么上心,那边的事情刚处理完,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了。顾屿看着慕淮书和洛瑾,有说有笑的往停车场走,心里嫉妒得要命,却依旧只能躲在这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连上前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