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璎怕水。似乎从他救过昭宁太子便留下这样的病根。周围的水如妖魔般吞噬而来,章璎疯狂踢蹬脚尖,却被温蓝握住脚踝,鞋袜脱落,白腻的足落入他人的掌心,似箍上了一道还带着薄热温度的枷锁。蛇一般冰冷的手沿着腿窝向上便是雪白的亵衣。轻轻一抽,衣带被水浪卷走。手中的足便挣扎的更加厉害。但徒劳无功。温蓝将他逼靠在岸边,章璎双手攀附岸,身子在水中飘,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痛苦地喘息,却发不出来声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温蓝对自己竟存着这番心思。周围滚动的水流让他四肢颤颤,张开每一个毛孔。温蓝箍住他的腰身。藏匿于宽大亵袍之下的雪白肤色得见天日,在清澈的温泉中折出一段朦胧的色调。他们像两只在温泉中纠缠的水鬼。月亮睁开硕大的眼睛。温蓝的牙齿落在厚重衣领下天鹅般的颈,重重合住。只要掀开最后一角蔽体的衣料,便能长驱直入,让他的公子漆红着眼角哀求哭泣。“公子做我的女人不好吗?”“反正一一前面这辈子也用不到了。”胸前被折磨出一片红,被撞在岸上泛着淤青,说不出的艳丽,说不出的可怜,目光像刀子,神情却恐惧。温蓝就着这样的姿势,掰过他的头,与他唇舌缠绕,交颈温存。章璎近乎崩溃,在温蓝的体魄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喉咙中逸出无声的悲吟。有一滴泪从颤抖的睫毛滑下,沿着脸颊淌落。远处青山环抱,风啸丛林,偶有鸟雀飞起盘旋,窥探池中春夜。第57章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月下花枝旖旎,落叶风流。小厮立在屏风后报,“大人,小西河王与锦衣侯来访,说是探望您的伤势,因白日人多口杂,故此时前来。”温蓝瞧着屏风上虚虚实实的影子,颇有意味地笑,“让他们进来罢。”他府中虽无下人,但忠心的看门狗总得养一两只。怀中的身躯忽然猛地一抖,章璎抬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蓝。温蓝目光黯下,声音沙哑,“让你的弟弟和小西河王瞧瞧你如今下贱模样,不是正好?”章璎遍体寒凉,孱弱的五指发狂推拒,却被温蓝压制的动弹不能。戚淮婚后热衷公事,数日不曾归家。他二八年华的新娘学着大人梳起发鬓,便成为不能服人的当家主母。午夜梦回,他总是能见到章璎泫然欲泣的面容,和那句似乎诅咒一般的话。章璎在他的大婚之日说他会后悔。他为什么要后悔?世事无常,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变作年轻的岳母,戚家与周家,章家因这一场婚事连成一个怪圈。王权富贵之族,讲究的是枝脉纵横,树大根深。无论如何错位,也是名正言顺。听闻温蓝告假,旧伤复发,章珩夜不能寐,他亦念及幼时相识的情意前来探看。温蓝呆在陛下跟前眼热的位置,虽然谢绝一切访客,到底他们算是旧人,又深夜来访,不至于传出什么风波。小厮前方引路,戚章二人绕过长廊,行经小道,在一温泉处的屏风前停下来。“大人今日药浴,您二位可在此等候。”二人点头,小厮行礼退下。隔着一道屏风,二人高大的影子投掷过来。像失真的皮影戏。“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受的伤。”是章珩的声音。“宫中的太医流水般过来,想必已经好的差不多。”是戚淮的声音。“听说章璎那日在迎亲的时候闹过事。”“……无妨。”“他还以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暴君成了先帝,清风苑都没了,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当年我与阿姐那样求他,他哪里有一点同情?”“过去的便过去罢。”“小西河王胸襟广阔,能忘辱妻之仇,我章珩甘拜下风,深比不得。”似乎提到章珞,小西河王沉默下来。这二人的谈话声传入温泉中的章璎耳中,章璎面如白纸。章璎浑身发抖,雾气打湿了他的眉,也打湿了他的眼。湿漉漉的挣扎,湿漉漉地哀求。嗓子却是哑的,说不出来一句话。温蓝眯着一双猫眼,附在章璎的耳边,“我对陛下说当年救下他的伤口复发,陛下这才准我告假,为刻意伪造这道箭疤,我费不少功夫。”章璎在水中扑跌,扬手似要甩他一掌。温蓝禁锢住皓白的腕子。“章荣海到底没舍得把你真正变成太监,真是可惜。你的事被周家和王家一并压下,这时章珩与戚淮只怕还以为你在周家,他们即便进来,温泉中雾气朦胧,也未必能看清楚我怀中的人是谁,是否让他们进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