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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星戴月赶来,两眼空空,满膝血泪。他的每一次算计都因章璎的出手而被瓦解,才有被囚禁宫中不见天光的日子,若是别的人早已将之碎尸万段,但这个人是章璎,所以他舍不得,他甚至还在做着出来之后与他平安度日的春秋大梦。他雕刻了许多面具。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那数百个面具中最漂亮的一个。章璎配的上最好的。现在他把那木头雕的面具端端正正地放在无名氏的坟前,让自己的脸靠近冰冷的墓碑,他觉得冷,他这一生都没有觉得这样冷过。“章璎,你真的死了吗?”温蓝喃喃自语。他还是不肯相信,风雪越来越大,盖住了墓碑,也盖住了温蓝,他仿佛与那坟墓融为一体,远远看过去,只有一把剑泛着寒冷的光。漆黑的天幕下有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走过来,他看到斗笠下的白色发丝。那个男人像是来上坟,笔直走到两座坟墓前点上了纸钱,没有看他一眼。温蓝哑着嗓子,“你是谁?你为什么来?”斗笠下的面纱覆盖住来人的脸,温蓝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看到斗笠下的头发雪白的不像话。那人声音很低。不知是天生这样哑,还是刻意压低了。“我是治疗章璎的大夫,章璎确实死了,你若是不相信,大可挖开坟墓看看,下葬没有几日,尸体应还能辨认。”第149章温蓝的表情像要哭出来。“他怎么······死的?”那自称大夫的人歪着头想了想,“他啊,死的时候很平静,说自己这一辈子瞎了眼,才会认识一个叫温蓝的人,但愿下辈子不要遇见才好。”或许,这句话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温蓝认真听着,头痛欲裂。章璎后悔救了他。后悔遇到他,恨不得下辈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怎么敢这样想?章璎。温蓝想,他这样爱他,爱的恨不能剥去皮肉,吞吃腹中,他却总想躲着他。死了也想躲着他。怎么可能如他所愿?温蓝这辈子,做的最多的便是坏别人的好事。于是他想好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后一件坏事了。那白头发的大夫站了起来,“我烧完了纸钱,该回去了。”温蓝并没有阻拦。他注视着那大夫离开的背影,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苦笑说了一句,“原来你恨不得我死。”罢了,他这辈子本已无可救药。风雪越来越大,温蓝在冰冷的墓碑前一杯杯地饮酒,像一个一事无成的失败者,目光却始终望向那白头大夫离开的方向。他的生命始于剑,也将了结于剑。他本应是天下无双的剑客,如今却宁愿冻毙在这滔滔风雪下。他想,他不算为章璎而死。他只是觉得这个世上如此了无生趣。仅此而已。如果能有下辈子,他只想见见他。只是见见那个给他取名叫温蓝的孩子。白发的大夫摘下斗笠,上了远处树林里的一辆马车。马车烧着炭火,温暖如春。这世界从来不公平,有人在风雪中冻毙,有人在暖玉温香中长眠。正是祝泠子和章璎二人。祝泠子摸了摸他的脸,笑了声,“倒是没有冻着。”章璎摇头,“车里暖和。”祝泠子神色复杂,“这就是你报复的方式?”章璎目光落在那两座被风雪覆盖的坟墓,距离太远,墓前的温蓝已经变成漆黑的一个点。但他是悲是恼,是生是死都与章璎无关了。“从他进城开始打听,你便知道消息,所以托我花钱买通酒馆的客人故意透露你已经死去的消息引他前来,就是等着他看到这两座坟墓,是不是?”章璎没有否认。温蓝化成灰他都能认识,更别说只是简单地易容,又到处打听自己。小宴死后他心如死灰,在小宴旁盖了一座自己的衣冠冢,取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之意。现在还没躺进去,但早晚会用到的,到时候直接进去一躺,陪在小宴身边,也不失一个好归宿。引温蓝前来是他的圈套。章明礼这一生行得端坐得直,从来只有费尽心思保全他人性命,而没有费尽心思取人性命,温蓝与他相交日久,这第一次便送给他罢。作恶多端终有报应。第150章章璎冷淡地看着视野中那个漆黑的点。他知温蓝甚深,温蓝能从李徵的手中活着来到阿里图,势必受了不少折磨,说难听些便是不人不鬼,骄傲如他早已崩溃而不自知,仅凭着这最后一口气来到阿里图,若是知道他和李宴的死讯,他那样聪明,一定在见到他和李宴的坟墓时候便能明白陆奉等人的下场,这世上能留住温蓝的人都死了一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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