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秀秀:“我是想,没有必要。”“倒也是。”程景笑了笑,杯盖轻轻刮了刮茶盏,识出她喜欢的那款:“你该怨我。”“那你何必来呢?”“看看。”程景抿了口茶:“现在挺好。”木质的后台处处是深漆,格局大方,摆饰规则将就,程景却觉得也就那样。话题停顿,一个穿着青色戏服的女人从侧门走进来,容貌清秀温婉,看了看程景,微微点头,然后走到涂秀秀身边:“秀秀,聊完了吗?该来对戏了。”说完,手在涂秀秀纤瘦的肩膀拍了下。涂秀秀余光不自觉往程景那头去,没有躲,应声说:“知道了。”程景视线在那只手上停顿一瞬,错开,将茶盏放下:“茶不错,那你忙,不打扰你。”“你和程季青的事是我跟白新说的。”涂秀秀突然打断程景起身的动作。程景抬眸,神色并未有任何的震动,她只是淡淡说:“我知道。”这么点事她怎么可能弄不明白呢。可是知道的时候,她也没觉得生气,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秘密揭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实际上并不完全是紧张。甚至还有一丝轻松。也许人被秘密压的久了,也会需要喘息。涂秀秀眉眼轻抬:“你不生气?”程景看看涂秀秀,再看一眼身边虎视眈眈的女人,垂眸笑了声:“秀秀,我若生气,你如何还能在这里好好的唱戏。”她想要报复,何其简单。只是,她还不至于对涂秀秀使这种手段。三年相处,人非草木。程景站起身,转身往外走:“秀园转到你的名下了,若不想要放着就是,以后,自己保重。”涂秀秀望着程景的背影,明黄色的灯入眼来,泛出星星点点的光泽。隔了两秒,她抬手去拿自己身边的茶,尝了一口。身旁女人问:“秀秀,你哭什么?”涂秀秀不答。何止程景娇气,她这几年又何尝不是被养的娇气了。普通的茶尝一口便觉勉强。旗袍上身,稍有磨痕,就哪儿都不舒服。吃点东西摆盘不好看,也会被影响食欲。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事如此,心亦如此。-这年除夕,雪刚停下。XM部分员工,选择留在公司上班。自从白新开始常到XM后,顶层的人员便过上了如履薄冰的日子。以前周郁舒负责时,虽然高冷,却也不至于生人勿进。不仅他们,高层的人去开会也都是战战兢兢,不过倒也是因为如此,工作效率大幅提升。下午三点多,白新从外面一身寒气回XM。一进门就听到有人议论。“昙花一现吧,作品没出天天买热搜。”“但是程季青确实漂亮啊,那张脸我感觉比李云蓝好看,而且属于耐看的。”熟悉的名字跳入耳中。白新步子站定,周郁舒也在旁边,侧眸瞧了眼脸色,寻思后一句是好话,也就没出声。谁知下一句,其中一人便道:“那又怎么样,谁知道有没有整容。而且我觉得这人太高调,一个新人就和亿新解约,听说背后有金主。想想也是啊,你不觉得她窜的太勤快了么?娱乐圈都这样的,靠那个上位。”周郁舒:“……”白新没有表情,继续往前走,路过议论的二人连一眼都没看,幽冷道了句:“开了。”没有半句废话。留下身后的人一脸茫然,反应后,脸都白了。周郁舒走上前,看了眼最后说话的员工:“新年快乐,回家过年吧。”她平时本该是个冷漠的人,但白新一来,她只能承担起白脸的角色。但这女生的嘴的确有些碎,换做别人或许罪不至死。周郁舒见人无辜想说什么,她打断道:“自认倒霉吧。”说谁不好,说程季青。连她都得掂量了,何况是他们。尤其这个敏感时期。白新回到办公室,没睡好,有些焦躁。手机在桌上嗡嗡作响,好几次,她才拿起来。唐佳不知何时拉了一个群,童言希和周郁舒也在群里,说的是过年的事。往年她也不掺和这些,春节团圆这种节日与她无关。她揉了揉眉心,转头去看窗外,雪刚停下,对面的高楼上有一层浅白,模模糊糊的。像迷了眼睛。不久之前,她以为她能和程季青一起,一起过圣诞,一起跨年,一起过春节。春节都来了,程季青却不在。她回过头,在群里打字。【会包饺子么?】-晚上六点半。也是巧了,程季青的戏份在昨天结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