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南照做，然而看到匣子里的三百两银票和若干碎银，吓的话都不会说了：ldquo叙言哥，我不能hellip不能要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可以。rdquo程叙言拍拍他的肩膀：ldquo世间千愁，此物能解九成九。rdquo程叙言笑道：ldquo青南，此生我们未必没有再逢日。rdquo程青南起步晚，也没有过人的天赋。但却有一股韧劲儿，程叙言也不能断言程青南的未来。这个晚上程青南彻夜未眠，脑子里都是这几年的点点滴滴。他跟着程偃和程叙言太久，都快忘了他自己，忘记他是望泽村的程青南。次日一早，程叙言一行人在码头送别程青南。程青南这个沉稳的汉子再次红了眼眶，难得情绪外露的抱住程叙言，像是许下一个约定：ldquo叙言哥，我们一定能再会。rdquo程叙言轻轻应了一声，程青南头也不回的踏上大船。时明叹了口气：ldquo有点舍不得。rdquo程偃笑道：ldquo阿明若想科举，也是可以的。rdquo时明非奴籍，没有隐忧。但时明自个儿不乐意。他不喜欢念书。一行人往回走，那厢程青南还未抵达望泽村，程偃先收到来自长源府的官府公文，恢复他的举人功名，以及证明他举人身份的文书。程偃一头雾水，甚至怀疑是有人逗弄他，但冒充官府公文和文书是大罪，谁这般缺心眼。程middot缺心眼middot叙言打个喷嚏，他如今仍是从五品，老实在翰林院当值。傍晚散值时，时明将他带回程家小院：ldquo偃叔有事找您。卓府那边已经去信通知了。rdquo程叙言略做思索便有了头绪。果然，他刚敲响院门，程偃急匆匆跑来开门。父子俩进书房说话，程偃将官府公文给他：ldquo叙言，这是不是假的。我没瞧出端倪。rdquo程叙言看了一眼，笑道：ldquo本就是真的，哪有端倪。rdquo程偃茫然，少顷看向儿子，ldquo叙言，你helliphelliprdquo难怪，难怪叙言在嘉州府立那么大的功，天子只赏赐金银和府邸就没了动静。原来是为了他。程偃喉头哽咽：ldquo你这是何苦，爹都这个年岁了。rdquoldquo我只是帮爹取回爹原本的东西。rdquo程叙言道，眼见程偃眼中情绪波动，程叙言紧跟着道：ldquo再者，此事儿子也有其他考量。rdquo程叙言将内殿上天子问他的话复述，这话很值得推敲，天子像是在赏赐程叙言又像是在试探或者说考验程叙言。试探程叙言是否贪心，通过程叙言要什么赏赐分析程叙言的秉性。天子年老多疑，所以回答的这个度很不好掌控。程叙言只能另辟蹊径。不得不说，程叙言的猜测全中。天子已经赏赐过程叙言金银，程叙言再要银钱有嗜财之嫌。若程叙言想要升官，虽然合乎情理，但天子听在耳中总归不得劲。若程叙言什么都不要，又有些虚伪。所以程叙言ldquo要赏赐rdquo得ldquo要的有人情味rdquo，除却程偃，他还可以选择替卓颜要。程叙言最后选择程偃，倒不是在他心里程偃高于卓颜，这两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而是因为程偃是男子身，且有才华有能力，只是缺一个机会。这一次程叙言离京，他才发现上京能信得过的人太少，他足够信任他爹，可他爹却是一介白身，空有能力难施展。而且程叙言心里还有一个猜测，他的功劳摆在那里，天子并不似年迈头昏之像，眼下这道ldquo考验rdquo他在天子那里应也是过了，想来升官不远了。而随着官员的升迁，官员妻子的品级也会随着上升。程叙言笑道：ldquo如此，爹可安心了？rdquo程偃无奈：ldquo你总有理由。rdquo但心里却十分受用，他捧着那封公文和证明举人身份的文书，如获至宝。程偃之前有想过是否重走科举这条路，可最后又有种种顾虑，只得作罢，他想过他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去有名的书院当一位夫子。没想到儿子却为他拿回他的举人功名，这无疑是推了他一把，也重新坚定他的信念。明年又是春闱。程偃抬眸，刚要说什么却见儿子含笑望着他。程偃一愣，随后莞尔：ldquo你猜到了？还是你本就是这般计划的？rdquo程叙言笑道：ldquo不知明年春闱，爹可有信心？rdquo程偃握紧公文，随后道：ldquo还请状元公指点一番在下才是。rdquo程叙言哽住。书房内顿时传来程偃的朗笑声，十分畅快和开怀。惊动了院子里跟媳妇儿亲亲我我的豆豆。八哥用力拍着门：ldquo咋的了，开门！！rdquo它一爪子抓挠：ldquo放豆豆进屋mdashmdashrdquo豆豆媳妇在鸟架上优雅的理着羽毛，看也未看它。倒是三只小八哥跟着它们爹飞飞，嘎嘎叫。程偃打开门，直接让几只八哥糊脸。程偃把豆豆扒拉下来，小家伙翅膀一扇又飞向程叙言：ldquo饿啦，饿死豆豆啦。rdquo其他小八哥也跟着飞向程叙言，绕着程叙言团团转，四只八哥一起叫，叫的程叙言脑瓜子嗡嗡。晚饭时候，父子俩对月小酌，程偃一杯酒接一杯酒下肚，兴致所起提笔作诗。皎皎月辉下，他眸光比月钩还盛，那一瞬间，程叙言仿佛走过几十载的岁月，亲眼目睹二十出头的程偃秋闱得中，意气风发。程叙言垂下眼，粼粼酒水盛月光，知我所喜，悦我心怀。今晚的酒水比蜜还甜。夜深了，程叙言扶着大醉的程偃回屋躺下，程叙言好似也醉了，可又好似很清醒，回屋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去。待程偃醒来已经是次日晌午，程叙言早早去翰林院当值，高粟照顾程偃用午饭时，道：ldquo大人说他今日散值后去卓家，让老爷下午也去一趟。rdquo程偃点点头，ldquo等会儿给我熬碗醒酒汤。rdquoldquo备着呢。rdquo高粟道。申时两刻，程偃坐骡车前往卓府，卓楠星听到门房传报，亲自来接人。路上卓楠星一直念叨着壮壮和阿缇，眉眼带笑。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个小家伙都变白了，五官略略明朗，不过壮壮是真的又增重了。这小孩儿胃口好，吃奶那叫一个香，手脚十分有力。反倒是阿缇安静又瘦弱，半夏守夜时被阿缇吓到过好几次，差点以为这孩子断气了。后来卓颜和白术就不让半夏守阿缇的夜了。程偃从奶娘手里接过大孙子，小孩儿咬着拳头啊啊叫，口水直流。程偃抱着孩子来回走动，逗得小孩儿欢快起来。一刻钟后，程偃见孩子有些困了，把孩子交还给奶娘喂奶哄睡，他去看小孙子。阿缇闭着眼，只有小手偶尔动一下，这证明小阿缇明显是醒着的，只是不愿睁开眼。程偃爱怜不已，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心的把小孙子抱起来。小孩儿有感知缓缓睁开眼，不哭不闹，过会儿又闭上眼。放其他人看来定然觉得这孩子乖巧懂事很贴心，可程偃却心疼的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