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鸟。”“嗯。”楚桑落眼弯弯,一副捉弄人得逞的模样,“没有叫你,是我给摆件取的名字。”江与鹤反应过来,拖长了音:“啊,就这么想每分每秒都看见我?真人不在跟前,还特意跑去买个摆件来取名。”楚桑落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事情走向是这个样子。她憋了憋,解释道:“我只是看它跟你长得很像。”江与鹤闷笑,“一只鸟跟我有什么像的?”楚桑落再次认真端详了下。“江小鸟”高昂着头,展翅欲飞,形态高傲极了。她一本正经地说:“就是很像。”“啧,”江与鹤妥协,“行吧,你说像就像。”“它跟你的微信头像也有点像,”楚桑落侧着放置摆件,“尤其是这个高昂的头,还有展开的翅膀。”不过江与鹤的微信头像应该是“鹤”,鸟跟鹤是一家,反正都是鸟。听完她的描述,江与鹤手里猛然一紧,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江小鸟,我给你画的画。照着你画的。”初夏晨曦里,少女背着手,精致的五官拢在光里。对面的少年勾着唇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微变,闷声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个样子?”纸上就一只蠢鸟,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翅膀大张着,像只扑棱蛾子。“对啊。”少年更郁闷了,凌冽黑眸浓得犹如化不开的墨。在她心里他就这副“鸟样”?她是很会画画的,给别人画的就很好看,怎么给他画的就这么简单。“江小鸟,你是属于自由的,”少女歪头,“别被任何东西绑住。”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话。少年蓦然笑了,“好,我会拼尽全力飞出笼子,到你身边。”后来在无数个夜里,少年辗转反侧,摩梭着这张画。伴随着万蚁般啃噬心脏的无力跟想念,日复一日,他越来越明白这幅画的含义。如今的江与鹤自然也是了熟于心。她希望他是简单的,不带任何负担的,骄傲地往前走。“江与鹤?”楚桑落发现那边静了许久,出声喊道。“我在。”楚桑落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遇到红灯,分神了下。”江与鹤缓过神,降下车窗。风灌进来,吹散了他眸底的晦涩。“你在开车?怎么不早说,”楚桑落立马嘱咐,“那先不说了,晚上吃饭时再跟你说正事。”“没事儿,我马上就到了。”“不行,”楚桑落严正义辞地拒绝,“开车要集中注意力。”“好。”江与鹤无奈应下,声线藏满了宠溺。他匮乏的人生里多的是咒骂与冷眼。唯有她,毫不吝啬地施舍爱。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你是自由的。”“我会护着你。”从此,疯狗不再是疯狗,是鸟。自由的鸟,航线以她为终点的鸟。才挂下电话不久,江与鹤又接到一通来电。是陌生号码,但他见过。接通,他说:“您好,我是江与鹤。”“我是楚桑落妈妈,白玲。”女声富有涵养,却有着难以忽略的强硬。江与鹤沉着道:“白总,您好。”“江总,今晚抽空见个面吧。”“好。”应完,那边率先挂了电话。江与鹤将车停在路边,神色不明。他早就预料到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只是还没等他主动,白总他们就找上门来了。隔日傍晚。楚桑落跟江与鹤坐在一把长椅上。眺望过去是城市标志性的建筑物,高耸入云,造型独特,还闪着流光。每年都吸引了许多人特地来打卡。晚间微凉,却不冷,让人非常舒适。楚桑落惬意地眯着眸子,彷佛全世界的宁静跟美好都被她收入囊中。随即,她侧眼,身旁是江与鹤。生活再平凡不过,但又再着迷不过。这时,江与鹤也转头。他们视线交汇。他凤眼隽秀,鼻梁犹如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家雕刻出来那样挺拔优越。她笑,然后他也笑。“什么事这么开心?”楚桑落想了下,“就是觉得这样很好。”跟他在一起,很好。昨天江与鹤临时有位重要客户需要会见,晚饭也就没一起吃。她口中的“正事”也挪到了今天来说。“对了,”想到这茬,楚桑落开口道,“我想去马场玩玩,打算这周末去。”“可以,我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江与鹤顺口问,“昨天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是啊,”楚桑落摸了下鼻尖,“也不是什么正事来着。”“对我来说是。”楚桑落嘴角微扬。她好久没去骑马放松了,趁此机会,也让江与鹤放松下。……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周日。马场辽阔,草原一望无际,生机勃勃。天气也极好,阳光非常明媚。江与鹤挑好了马,等着楚桑落换完装。没过一会儿,穿着骑士服的楚桑落走过来。她在这个马场是有专属的马匹的,因而工作人员直接牵过来准备好了。她亲昵地摸了下马儿的头,马儿似乎还记得她,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她等不及要上马,然而江与鹤拉住她。刚想问“干什么”,却看见江与鹤拉起帽子下边的绳子,修长的手指一拉,帽子系得更紧了。她说:“其实我系了的,不会掉。”江与鹤拍拍她的头,“这样稳妥点。”不能让她受伤是他的第一条准则。“知道了。”楚桑落右手抓住镫带,踩上镫铁,利落翻身,稳稳坐在马背上。她居高临下,“来吧。”闻言,江与鹤行云流水般上马。马裤贴身,包裹出楚桑落纤细修长的腿。她拉着缰绳,腰背挺直,遮不住的贵气,以及多出的英姿煞爽。江与鹤慢悠悠跟在身后。她从小就过着跟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她掌握许多技能,修养谈吐极佳,所有人都敬她,爱护她。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本不会有交集。正如她妈妈所说,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楚桑落一直等江与鹤,却发现他还是在后面。于是回头催促,“快点。”江与鹤回神,驾着马上前与她并列。比起这种踱步似的速度,楚桑落更喜欢飞驰起来的感觉。她提议,“我们来赛马吧。”她双腿一夹马背,马匹得到讯息,飞奔出去。擦过的瞬间,她说:“看你几分钟追上我。”江与鹤轻笑,马如箭一般追上去。追上就是他的了。不懂的,他可以学,会配得上她。不在一个圈子也没关系,他会努力打破壁垒隔阂,会追上她。楚桑落听到马蹄声,眼神一转,胜负欲在此产生。她认真起来,使得马儿很快提速。“江小鸟,追上我,我就给你买草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