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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台耗空了积蓄,却仍然不够,于是他就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他想要收养他过世好友的儿子,因为那位好友是知名的画家,作品比他自己的值钱得多,如果他能得到几幅,妻子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床上的少年呼吸低轻,似是已经睡着。但屋里两人都知道,他在听。“但纪明台没能在好友的儿子手中拿到遗作,他又急需用钱,于是便铤而走险,仿造了好友的画作,标了好友的笔名,以好友遗作的名义拿去售卖。”在男人声音的间隙,室内已然静得针落可闻。“只不过还没卖两幅,他的伪造就被发现了。”“眼看事情即将败露,纪明台知道真相掩盖不住,他已经名声尽毁,也自觉对不起好友,更无颜面对好友的儿子。”“在极度的愧疚痛苦之下,纪明台选择了自尽。”“警方查明了实情,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出于对纪明台病重妻子的保护,这些事没有流传出来。”傅斯岸的嗓音沉缓,宛若水流深静、波澜平缓的渊谷深潭。“但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与纪明台那位好友的儿子无关。”疼痛需要平复。心结需要解开。没有人该在那样的痛楚之下生生捱受。尤其还是那么乖的小孩。傅斯岸还道。“纪升的母亲离世,也是因为生病去世的,而不是在绝望中追随丈夫自尽。”“她得的是胰腺癌,被称为癌症之王,发现时已经是晚期。”“目前唯一临床证实了对晚期胰腺癌有效的药物,在今年的第三季度才刚刚上世,一针定价二百万美金。”“即使如此,这种注射液也是对患者自身的免疫T细胞进行改造,并非对所有病人都会奏效。”傅斯岸的声线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冷静客观至极,听起来似乎有些冷硬。却又像是最好的睡前低哄。他缓声讲。“命运无常,不能凭空怪在哪个人的身上。”傅斯岸向来不喜解释。他也从未对谁这样仔细、这样平静地讲过一段长长的故事。男人只是想让眼前发烧的少年放松一点。告诉他。不需要那么强的负罪感。室内落入了一片沉寂,床上的少年面容似乎仍然有些苍白。傅斯岸手上的动作未停,依然在轻缓地揉按着掌下这过分清瘦的骨骼。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很轻的少年声音。“我知道。”“……”傅斯岸一顿,连按摩的动作都停了一瞬。舒白秋没有睁眼,他还乖乖闭着眼睛,唇瓣即使被温水润过、体温烧着,依然显得有些薄白。他只轻声说。“那时候,纪叔叔每次无意中看见我的眼睛……就会像被烫到一样,立刻躲开。”傅斯岸在未曾预料到之余,却又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果然”之感。他早知道。舒白秋这样聪明。小孩不仅不迟钝。还过分敏锐与聪颖。但同时的,傅斯岸的心也并未放落下来,反而更觉出一些不妥的心惊。如果这还不是舒白秋的心结所在。——那真正让他不愿提及的过往阴影,究竟该会有多么严重?床上的少年又开了口。“先生先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等输完液,我自己回去就好。”傅斯岸没说话,按摩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全当没有听见。但病床上的舒白秋却睁开了眼,用湿漉漉的、看起来格外好亲的眼眸望着他,认真道。“我还在发烧,也不想传染给先生。”傅斯岸皱了皱眉。到这时候,舒白秋还在为别人着想。为什么这样的小孩。偏却是承受了最多痛楚恶意的那个人?“好好休息,睡一会儿。”傅斯岸的声音低下来,尾音磁沉,带点无可商量的口吻。“别睁眼,不然你的眼睛会酸。”舒白秋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却倏然被止住了声音。“……唔……!”这次并不是身上微微加重的一下按摩。他知道的。傅先生的威胁,从来不会重复施用同一种手法。只会越来越深彻。这次舒白秋的唇才刚刚张开,就被一根长指探伸了进来。傅斯岸抬手过去,深入了少年薄白柔软的唇间。探入唇齿的长指让舒白秋没办法说话,更无法拒绝或反驳。那温热的手指压住了舒白秋的舌尖,又有一根长指从齿间伸进来,指节蹭过了少年湿漉温软的腔壁与上颚。舒白秋微微睁大了双眼。他的意识仍有恍惚,周身感知到了两种不同的热度。体内的热度烧得他会畏寒发凉。唇间的却仿若火种,寸寸按过,似是要将人细致的一一灼烫。在略显朦胧的视野中,舒白秋看见了先生俯低下来的英俊面庞。傅斯岸已经同他靠得很近,两人几近鼻梁相抵,彼此的气息亲近可闻。近到仿若一个凶悍的吻。“我是医生。”极近的距离里,男人开口,一字一句,让舒白秋听得清楚。“你这是情绪波动,免疫力降低导致的发烧,不会传染。”“唔、嗯……唔……”在舒白秋喉结轻滚、几乎要呼吸不畅的时候,唇间的长指才终于撤出,放过了湿漉嫩润的内里软肉。少年眼眸被惹湿得更厉害,舌尖仿佛还留存着那种被细致探按的错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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