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看不清面前先生的面容,只感觉到温热的指腹按在了自己的唇畔,那带着微微薄茧的指腹轻蹭过舒白秋的脣肉,像是在耐心地审视着亲手染上的颜色。短促的呼吸间,舒白秋又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口腔温度还是高。”傅斯岸道。“睡一会儿,让身体有力气降温。”少年眼尾和唇畔的星点水光都被轻轻拭去,病床边的帷幔也被拉上了。光线暗淡下来,更合适催人入眠。舒白秋本就被烧得急需休息,此时更是在微微的缺氧后,沉入了昏坠的意识中。迷迷糊糊间,他即将飘散的意识中,只留下了一点零星的念头。原来是……测口腔温。先生真的,好细心。又好像……什么都会。作者有话要说:他还会测哭你,可怕得很。那聪明的小朋友们,知道测哪个地方的温度最准吗~?下章明晚七八点左右更,鞠躬! 第26章病房内安静了许久,静得能听到窗外遥远处的隐隐鸣笛声。在这安然的温暖中,舒白秋终于睡了过去。听着少年低浅的气息变得均匀,傅斯岸掌下越来越慢的揉按动作也停了下来。怕扰醒那并不沉稳的浅眠,男人没有再继续按摩。傅斯岸无声地收回了手,将微敞开一条缝的被边掖好。他沉默地望着床上的舒白秋。因为方才的动作,少年唇瓣有了些许薄粉,让本就细腻的唇肉显得愈发柔嫰。而亲手揉碰过的触感,比视线的逡巡丈量来得更为薄软。却还远远不够。傅斯岸以为自己在梦中过分,却没料想真实的触感远比想象更胜过百倍十分。指腹下的触感柔腻细嫰,软得勾人。让倏然膨胀的欲愿不再单单只是想把手指伸进去。还想用其他,探索更深。傅斯岸捏了下鼻梁,迫令自己回神。好歹小孩还是病人。这种情绪对傅斯岸而言不单只是陌生,更是经久以来的第一程。他利来冷静、沉稳、持重。不单是因为性格,更是出自于游离疏凉的真正冷漠。眼下却倏然有了破例。如此不可思议。仿若万年霜冷的寒冰封层,蓦然有一抹嫩芽萌生。但等傅斯岸真正望向那簇新绿,却又也没什么难理解、好疑惑。对眼前少年。为他怦然,实在太过简单。傅斯岸摘下自己的眼镜,调了调并不怎么需要动的镜架角度,重新戴上。他复又望向床上的少年,英挺的眉廓也归于肃冷。傅斯岸想起刚刚舒白秋对纪家隐情的早已知晓,不由皱眉。上午少年听到纪升的话时,情绪状态明显受了影响。既然舒白秋对纪明台自尽一事已然知情,并非因此被强行负罪。那他是被纪升话中的指责意味所影响了,还是因为什么?傅斯岸开始一字一字地回想纪升的话。当时舒白秋脸色苍白、出现最明显波动的时刻,似乎正是纪升在说,“你的爸妈走了,我不也一样吗?”撇开纪家的旧事,舒白秋的心结,是不是在他自己离世的父母身上?傅斯岸看着面前浅眠的少年,对方睡在枕被中,只露出一张缺乏血色的素白面容。连还输着液的手背都被床被轻轻地覆在其下,没有露出来。但就只看舒白秋的脸,也足以看出他多么消瘦——这还是舒白秋已经休养了这么久之后的成果。少年下颌瘦尖,除了唇瓣触感,脸颊上都没有多少软肉,更显得那双本就大的眼眸如此幼圆。清瘦孱弱到近乎不太像是十九岁的已成年。父母离开后的三年,舒白秋着实吃了太多的苦。根据目前助理B组查明的信息,傅斯岸知道舒白秋的父母是意外离世,而且是因为自然灾害。但由于舒沐之夫妇是在蜀地少数民族聚居的山区中去世,眼下,具体的消息目前尚未明了,派去当地查探的助理还需要些时间。傅斯岸也没有向舒白秋问起过这件事。他是医生,尽管并未修读心理方向,但傅斯岸也清楚,即使对正常人来说,过往的消极或痛楚记忆,都不愿被轻易提及。何况是有过明显创伤的病人?昨天麻医生说过的,三年之前,舒白秋避而不谈、执意不愿提起的那段时间。或许也正与此有关。傅斯岸拿出手机,给助理发去了消息,命人重点查探舒沐之夫妇的信息。他发完,就察觉床上的少年动了动。舒白秋并没有醒,只是他睡得也不甚安稳。不知梦到了什么,少年微微蹙起了眉,唇瓣又显得有些干涩。床被之下,他的腿还明显地动了一下。傅斯岸伸手过去,以为舒白秋是腿部抽筋,但他握住那纤细的小腿,却没有感知到预想中的抽动与紧绷。掌下反而有一阵低弱的颤栗,像是睡梦之中的心有余悸。傅斯岸又看向少年的脸,对方的神情没再继续绷紧,鬓边却渗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不是抽筋。傅斯岸猜测,这应该是梦中的踩空感。显然。舒白秋仍然很缺乏安全感。等到少年没再有什么后续反应,傅斯岸才慢慢收回了手。他的手机在外衣口袋中几次亮起,傅斯岸拿出来看了一眼,回了几条信息。今天还有事务要处理,但病床边的男人却并未起身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