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警察又道:“举报人还说,其中一位新人是患有精神障碍的少数民族人士,这次结婚是违背其监护人意愿的婚礼,请问有这种事吗?”她看到眼前这位皱了下眉,似是对哪个词生出了些许不悦。不过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开口回答,依旧彬彬文雅。“我的爱人精神正常,已成年,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他的父母已仙逝,目前没有、也不需要监护人。”傅斯岸回身,说了句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卢舟立刻上前,从手机中调取出了一些记录,示意给警察看。“我爱人最近有些压力,在做心理咨询,这是心理医生检查后开具的证明,无论心理还是生理状态,他都没有所谓的精神障碍。”警察点点头,接过手机,看了一遍,还放大去确认了一下医院的公章。证明果然如对方所说。不过,警察还发现了另外一点。“十九岁?”她问。“是。”傅斯岸也没隐瞒。“他还没到法定婚龄,我们今天办的是婚宴,会等他年龄到了再去领证。”警察没说什么,论起来,这点倒也常见。而且各个少数民族的风俗不同,他们更不会强行加以限制。警察没再追问,傅斯岸却又补充道:“另外,我怀疑举报者有问题。”“我不知道这位举报人是否自称是监护人,但两天前,就有人以同族亲戚的名义,要带走我的爱人。”“这点,我希望警方能帮忙查清。”“好,我们会考虑的。”警察点头。显然,无论是从气度,还是从证据来讲,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士,都要比那位举报者更为可信。不过警察还是补充道:“另一位新人大概会休息多久?我们还是希望见见他本人,确认一下他是否自愿。”“因为我的同事查到,他之前在省内的边境线,有险些被带出境的记录。”这事讲明得有些突然,不过傅斯岸并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当时周铭潜逃去金北时,打的主意,的确是想把舒白秋一起带走。周铭想带舒白秋去翡石的原产矿区摸石料,那样就能更为高效的赌石。而同时的,舒白秋也完全没有了逃脱的可能。但周铭的盘算没能得逞,因为他们潜逃出境时,载着舒白秋的那辆车被边防拦下。检查时,边关就发现,舒白秋很可能是被胁迫的人员。在确认舒白秋的确没有出国意愿之后,少年就被留了下来。周铭和手下当时已经近乎自身难保,他们匆忙潜逃,没能再回来边境寻人。而舒白秋则被送回了明城。接着很快,他又被周铭留在国内的手下柳元辉找到带走。那些原本跃跃欲试,在周铭潜逃后,便想对小傻子下手的人,在得知柳元辉还在后,只能又悻悻地收了手。虽然舒白秋并没能真正重获自由,但如果不是边防警察,舒白秋可能早已不在国内。因此眼下,对警方的询问,傅斯岸也没有坚持拒绝。“稍等,我让人去叫他。”尽管少年还没睡多久,但想来他在这里也睡不太沉,不如等这边事毕,让他回月榕庄休息。傅斯岸想得没错,舒白秋果然没有睡沉。甚至在助理过去叫时,他就已经醒了。少年跟着助理过来,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孩,警察也不由多看了几眼。确认少年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之后,警察还请傅斯岸和其他人先出去了一下,好做单独询问。傅斯岸很利落地答应且照做,警察单独问了舒白秋婚礼是否自愿的问题,还查看了一下他的证件。舒白秋刚醒不久,人还有些迟缓。不过他很快点头应声,也拿出了证件。非强迫意愿,证件也在自己的身上。这让警察也放心了一点,又将另一位新人请了回来。询问已经接近尾声,警察又照例叮嘱了两句,正准备叫自己的同伴收队。但就在此时,和她一起出警的同伴却带着另一个人过来了。“陈姐,举报人坚持要过来,一定要当面见新人。”年轻警察有些无奈,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窝略深的中年人。那人一看便是异族面孔,见到傅斯岸,就立刻抬手指着他问。“拉木海尔呢?你把拉木海尔带到哪里去了?”傅斯岸的眸光冷了下来。虽然依旧面无波澜,但男人的眉眼明显多了一份森寒。拉木海尔就是那个之前来访,以亲长名义要将舒白秋带走的彝族人。显然,这两人同出一处。就在这时,那中年人看到了不远处的舒白秋,顿时要向前冲去。被年轻警察拽住,中年人依然没有罢休,突然拔高声调,朝舒白秋喊了一长串句子。那是一句彝族语,室内多人都没有听懂,纷纷面露疑色。一旁的卢舟却瞬间变了脸色。卢舟有位好友是彝族人,耳濡目染,能听懂些大概。最近因为Boss的任务,卢舟又恶补过彝族语言,因此才听了个明白。那人喊的是。“你怎么有脸结婚的?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明天就是他们的祭日!”卢舟经手过部分小舒先生父母的资料,但由于外省异族的缘故,那些资料仍不算详尽。而且不同地域与民族本就有不同的风俗,舒家三口隐居的那一片自治乡,恰好有模糊祭日的传统,脸墓碑上都不会印刻日期。所以目前为止,卢舟他们仍不知道小舒先生父母离世的具体日期,只知道那是发生在冬季的一场自然灾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