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也是先生计划好的事情。不过舒白秋并没有多想。他反而认真思考起了等下要怎么帮忙。之前舒白秋也有仔细地考虑过,对这件事,少年的态度一直很认真。他在想。假如要慢慢习惯,消除阴影。——那这些碰触,是不是也不仅限于手指?换作之前,舒白秋绝不会想到这些。碰触于他而言,更多意味着砸打、恶念、伤害。但先生给了他不同的概念——就像今天,舒白秋仍然戴过手套,但大多数时间,他还是摘了下来。慢慢地,舒白秋已经在觉得,自己可以用手去碰。或许。也会有不受伤的可能。傅斯岸出来得很快,男人的动作一向很利落。他换下了衬衫,穿了一件套头的纯棉睡衣,走过来,坐在了床边。舒白秋伸手去碰他时,也比昨日熟练了一点。肌肤相贴,傅斯岸的手上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温热和润泽,骨节愈发显得修长有力。舒白秋的比他要纤细一圈,两人的双手相握,在暖灯下更有着赏心悦目的景色。傅斯岸的神情很淡,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波澜,反而也让舒白秋更放松了一点。少年细致地,从对方的腕骨贴握到指尖,一寸寸触碰着傅斯岸的手掌。比起摸碰,其实更像是柔软的少年贴蹭。舒白秋摸得很认真,拿不准的时候才会开口问。“这样可以吗?”傅斯岸总会说:“可以。”唯独男人的声音,不知是否是浸染了夜色,渐次变得更低。直到舒白秋又问。“那可以碰一下其他地方吗?”少年依然问得很认真:“先生会不舒服吗?”傅斯岸的回答终于出现了一瞬的停顿空拍。“……什么?”傅斯岸其实很难概述那一秒钟他的脑海中所被诱生出的念头。不知是因为太多。……还是因为不堪得过火。但在傅斯岸开口的时候,面前的少年已经有了动作。舒白秋微微俯身,用自己的侧脸去碰了碰傅斯岸的手。他把脸颊贴在傅斯岸的掌心里,用柔软的自己填暖了先生的掌弓。“这样呢?”“……”傅斯岸的喉结很慢地滚了一下,碰过温软侧颊的手背上青筋倏然一搏。不过舒白秋并没有感觉到,因为细心谨慎的少年动作后已经抬起身,贴心地在问对方的感受。“这样呢?”舒白秋刚抬起头,就见面前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傅斯岸忽然说:“这样会有副作用。”“……?”舒白秋微怔。真的会不舒服吗?“什么——”少年想问是什么副作用,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倏地被打断,全然被吞没。眼前阴影覆落,舒白秋茫然地被吻住了。“会很想亲你。”男人的回答黏缠在相贴的唇齿之间,灼然的吻迅速吞却了所有声音。舒白秋很快只能听到湿漉的水声,好像他也被重新洗了一次澡,回到了湿润温暖的白雾之中。近乎被夺去气息的长吻中,舒白秋恍惚间突然想到了自己上午看到的,先生给他的备注。小啾。被吻得太深,舒白秋莫名又感觉,啾啾似乎很像是亲吻的声音。先生好像的确很喜欢亲他。舒白秋的后颈被扣住,腰侧也被圈过,本就深长的亲吻更无间隙。就像傅斯岸所说,他只对别人的碰触有阴影,自己主动碰人时却不会有事。还一如既往地牢稳强势。舒白秋原本和先生约好了,在帮忙适应期间,每天晚上的时长暂定为十五分钟。这样不会太久,也不会给先生的日程增加什么负担,等到摸完,也可以直接休息。只是今晚才第一天,舒白秋就惝恍地发现。他可能单是接吻就被亲得超过了十分钟。少年被亲得恍神,时间原本就不早了,他又被吻得太深。舒白秋的脸颊都觉出了微烫的湿漉,连自己掉没掉眼泪都不清楚。就像以往那样,舒白秋近乎要被吻得半睡过去。但在今晚,这昏沉的时刻,少年却还坚持眨着微颤的眼睫,努力抬眼,想去看傅斯岸。“呜、唔……”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要给人帮忙的任务。傅斯岸的薄细镜边被少年颤抖的长睫反复轻蹭,蹭出了一小片水涔涔的薄雾。等到男人终于停下动作,稍稍退开一点时,他怀里的人早已虚焦了眼神,湿透的长睫眨得过分缓慢。却依然会有晶亮的细碎水珠,在少年的睫尖溅落。舒白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过神的,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被睡了一会儿。只是幸好,今晚的任务也暂时可以结束了,男人吻过他湿透的眼尾,低低道了声辛苦。舒白秋胸口微微起伏着,他想说不会,想说先生早点休息。但在少年艰难地积蓄够充足的力气能开口之前,抱着他的傅斯岸先问了一句。“今晚可以陪我睡吗?”今晚……?舒白秋迟缓地眨了下眼睛,长睫轻轻蹭过了对方冷直的唇廓。看到男人微抿的薄唇,舒白秋不由想到了先生白天为病重亲人的忙碌,和对方被构陷攻讦的无妄之灾。舒白秋终于攒够力气,找回了声音,开口就是很直接的一句:“当然……可以……”先生能安稳休息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