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锡安见状,这才笑了笑,伸出手,借着梁玉卿手的力道站起来,在宽大的袖袍下抓住了梁玉卿的手,轻轻扣紧。梁玉卿这回没甩他巴掌,乖顺地站着,等江锡安站稳,才往前走。江锡安顺势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崔帏之,对他眨了眨眼睛。崔帏之站在他身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下午的课,江锡安没有来上,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崔帏之也没问,照例自己上课。课后要默写诗文,江锡安不在,崔帏之都没法偷看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夫子摇头晃脑地念背,头都要晕了,猛掐自己大腿才清醒。下课之后夫子留堂,一个人一个人地抽查默写情况,崔帏之急着回宿舍,于是赶紧背完,趁着还没忘,第一个默写完交了,随即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宿舍。回到宿舍时,江锡安还没回来。崔帏之没事干,只好坐在书桌前看书。他不喜欢经文,但是对算学还算感兴趣,尤其是拨算盘的声音,能让他感受到些许平静。夜渐渐深了。烛火哔啵,崔帏之趴在桌上,右手用毛笔一笔一笔地写下公式,左手拨着算盘,解题解到一半,指尖抵在下巴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正当他算的入神,门忽然从门外被打开了。江锡安携着一身寒气进来,随即关上门,风尘仆仆。“你回来了。”崔帏之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大大咧咧道:“去哪潇洒了?”“不告诉你。”江锡安走到小榻上,拿起水壶灌了一杯水,痛饮片刻后放放下,摸了摸脸,轻嘶一声:“真疼。”“谁让你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敢摸帝姬的手,我听说太子殿下最疼他这个双弟,要是被他知道你轻薄帝姬,你就死定了。”崔帏之从书包里翻出今天的笔记:“喏,给你。死到临头之前把今天的功课温习一下。”“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江锡安从接过笔记,打开一看,被里面的字丑的吓了一大跳:“你这是........画的符吗?”“珍惜吧,这已经是我写过的最好看的字了。”崔帏之翻个白眼:“有就不错了。”江锡安笑了笑:“既如此,我也给你个回礼。”言罢,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腰牌,轻轻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出入腰牌!”崔帏之定睛一看,登时激动起来:“你从哪里搞来的!”“你别管。”江锡安把腰牌丢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我看你这几天都心神不宁,应该是记挂着乔公子尚在病重,想去探望。但是犯禁的事情不能再干了,我想了想,还是想办法给你要来了一个腰牌,日后你走动也方便,你也不至于因为乔公子的事情一直分神,耽误学业。”“哇哇哇,太好了!”崔帏之简直开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接过腰牌,像是抱着宝贝似的:“那我走了!”“快走快走。”江锡安说:“代我向乔公子问好。”“你问啥好啊,你俩又不熟。”崔帏之醋意上来了,坚决不肯带话,打开门就往外走。他有了腰牌,腰板挺得更直,光明正大地国子监,然后又贼头贼脑地溜进了乔府。他进入乔府的时候,夜还未深,他熟门熟路地翻墙进了乔云裳的小院,悄没声地落地,随即走到乔云裳的窗前,先是敲了敲窗户,随即压低声音道:“云裳,我来了。”有影子听到动静,似乎往床边走来,但片刻后,那影子又倏尔退开了,紧接着屋内的烛火被熄灭,影子消失,屋内动静也小了下去。崔帏之:“???”什么意思这是?他一脸懵,以为是乔云裳没有听见他的话,于是又敲了敲,提高音调:“云裳,是我。”“...........”没有人过来给他开窗,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一般。崔帏之:“.........”他是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人,见状作势推了推窗户,威胁道:“云裳,你要是不见我,我就直接砸窗进来了。”他这一威胁果然有用,很快就有人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紧张道:“你别这样,爹爹会发现的。”“那你为何不见我?”崔帏之隔着窗户看着乔云裳纤细的剪影,心里痒得很,恨不得立刻抱着乔云裳抱一抱亲一亲才好,毕竟乔云裳身上是这样香这样软,能够很好地抚慰他被知识痛殴过的受伤的心灵。“.........”被崔帏之这么一质问,乔云裳沉默片刻,随即答道:“爹爹不让我见你。”“那又怎样?”崔帏之说:“他说不见就不........”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乔云裳打断:“我也不想见你。”“........”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口,崔帏之错愕地瞪大眼睛,等反应过来乔云裳说什么后,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我说我也不想见你。”乔云裳说:“崔帏之,你日后都不要来了,我不会开窗的。”“那怎* 么行!”崔帏之急了:“你不是说好了要等我的吗?为什么又不等我了?!”“.......你就当我那日是胡说八道吧。”乔云裳沉默许久,又道:“爹爹说,等我十七岁生日过了,就把我嫁给连何在。”“就他?他凭什么?!”崔帏之当场暴躁了,用力推窗:“你先把窗户打开!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