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宿淮养大,嘿嘿嘿。咦?这个温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都有些烫手,他立即从被窝里爬出来,盯着宿淮发红的脸,随即额头抵着额头,试温。“发烧了。”怪不得他怎么动都不醒。男孩儿睫毛颤抖了一下,很快就睁开眼,对上了陈怀谦的眼睛。怀哥……不是死了吗。“怀哥?”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的,小孩儿整个人都虚弱的不得了了。陈怀谦有些担心,立即就要下床找大夫,结果刚一动身,宿淮突然抓住他的手,不放。“不走。”愣神之际,小火炉钻进他的怀里,声音软绵“怀哥,怀哥,你怎么变小了?”“呃……我也变小了。”这是烧糊涂了。见此,陈怀谦必须带他去看大夫。“宿淮,你发烧了,不能拖,怀哥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不好。”陈怀谦:“……”他伸手将被子围住小孩儿,就要抱起时,小火炉直接扑倒怀哥“不走。”一时间,陈怀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走,不走,我不走,但你需要退烧。”宿淮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怀哥,我要留在这里陪你。”黏人的紧。比麦芽糖黏在嘴里的感觉还要黏。小火炉虽然虚弱,但力气极大,他死死抱住怀哥,就是不让他动。“怀哥……我好想你……宿淮好累。”好像一点都不冷了,中间夹着的糖糕似乎也没了温度。宿淮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就这样抱着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等再次睁眼时,怀哥不见了。周围只有那块儿糖糕。宿淮神情慌乱,拖着还在发烧的身体在雪地里不断找人“怀哥!”偌大的城,竟空无一人。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是个极其好看的人。他是谁?那青年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宿淮有些好奇,这样笑不累吗?“恙恙,回来吧。”下一刻,这人脸上,身上开始不断冒出鲜血,最后撑不住,跌倒在地,而此时他还是笑着。解雨臣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宿淮怔住,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伸出手碰到青年指尖。鲛人睁开眼,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忽然消失。虚弱的接近妖异的鲛人站在墓碑面前,垂眼看着这个濒死之人。冰冷的,带着鳞片的手碰向解雨臣。直到保住他的命,鲛人才消失。解雨臣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他被人送进医院了。醒来后看着手腕上深深的伤口,一言不发。高热昏迷过后,张海哥身体更差,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人形与鲛人的状态也控制不好,调养了很久,才能像正常人一样。但他根本不记得救解雨臣的那段记忆。只是本能唤醒了他。第14章 宿命何剪西在忙,忙着杀人。解雨臣一出院,路上就遭人暗杀。险些进了第三次医院。好像只要是和南洋搭边的,解雨臣就开始倒霉。且倒霉一个月。吃饭被暗杀,睡觉被暗杀,回家被暗杀……反正不管他干什么,旁边没人就被暗杀。但这个人明显是要不了他的命,像是闲的蛋疼,冷不丁的出现,和他过两招,然后就跑。眼下的青黑越来越重,解雨臣有些头疼,他忽然有些后悔忽悠何剪西那个神经了。迷药就是普通的迷药,词都是现编的,何剪西发觉的时候应该气到崩溃吧。初秋,天气干燥,热度却不减半分,甚至是比夏季还要热些,手腕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就连医生也惊异了一下下。白色的凸起疤痕看着不太美观,他就戴上腕带,骑着自行车看着沿途风景,扑朔的松涛,鸽子在天空悠哉悠哉飞过。旧建筑的荒芜披着华丽的外壳,而内里却充斥着衰败颓唐之糜烂,新旧交替,晨辉四溢,映入他眼中,飞速而过的模糊碧绿陡然一停。解雨臣看着远处初阳,将自行车放到路边,高瘦的身影在光下显得暗淡,青年点了一支烟,默默看着太阳升起。尼古丁的麻痹只能换来短暂的轻松。当时,好像真的只差一点就死了。心底的那个人没有出现,到最后还是南洋的人救了他。腕处的鳞片浅淡的几乎看不见,解雨臣只要空下时间,就会问无数次:他真的死了吗?他真的不在了吗?大脑分裂成两股力量,一边是恙恙真的死了,一边是那虚无缥缈的希望。万一呢?万一,他在呢。飘扬的叶子随风而逝,跌入小水潭中。水中映出的那张脸被激起的波澜弄得几乎破碎,张海哥捡起水中的叶子,举起,生命的脉络看的一清二楚。他擦了擦上面的水,夹在了笔记本里。接近四十度的天气,他穿着米色针织衫内搭,黑色毛呢大衣,长发剪短,过分苍白的脸色,以及眉宇间的倦意,给人一种很轻易就能够圈在怀里的柔弱感。这个人,越病越美,身上的血气和戾气消失的差不多,就想日日捧在手心里把玩。齐墨在身后推着他,笑着给他讲他之前有趣的故事,而吴邪,小哥,胖子,就跟在他们身后,谁都没有说话。解雨臣转了弯,从另一条小路回去,自行车的车轮,与轮椅的轮子交错而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