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洛伊斯,我错了。rdquo不管怎么说,先道歉总是不会错的,修纆拇指轻轻摩挲着祁术的手背,无师自通地放软了声音。ldquo你别不理我。rdquo他还是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但主动放低姿态道歉是种态度,修纆将态度摆出来,祁术自然不会和他纠结太多。只听一声低低的叹气,明亮的光团蹭了蹭修纆的脸颊。ldquo艾德里安,我之前就有想过这个问题。rdquo祁术指尖凝着新的光团,神色又恢复到往日的温和。ldquo无论是你,还是艾丽莎他们,好像总是忽略我体内的光明之力,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这是黑暗之力的克星,但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它,哪怕我就坐在你们面前。rdquo他的语气并没什么起伏,只是在很平静地陈述事实,修纆却不知为何听出了几分委屈,他有些心疼地握紧祁术的手,克制着想把人拥进怀里的冲动。ldquo抱歉,洛伊斯。rdquo修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连他自己,在祁术开口前也完全没想过对方体内的光明之力,他和布迪厄他们同样对未来感到忧愁,而祁术看着、听着这些,心里又会在想什么呢?他会不会觉得是德谟克拉西没有真正接纳他?他会不会感到被所有人孤立在外?他因此难过了多少次呢?光是想想,修纆就心疼得不行。但他完全是想多了。事实上,祁术并没有因此产生过什么负面情绪,他对这种情况的评价非常简单,那就是明明有速通的捷径摆在面前,整个德谟克拉西却默契地看不见。不是视而不见,而是真的谁都没有看见,只能说物以类聚,同个队伍里的人,确实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之处。至于修纆思考的那些。他们都想不到要借用祁术的光明之力了,还能那么珍重的对待他,实在不会让人有不被接纳的感觉呢。所以说,修纆真的是想多了。好在祁术虽然并不清楚这个紧紧握着他的手、满眼心疼的人究竟在想什么,但不妨碍他安抚修纆的情绪,而修纆在短暂的感性后同样很快找回自己的理智以及首领的身份,意识到刚才那番对话的重点。ldquo光明之力,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rdquo他拍了拍脑门,又大力拍了拍手,将其他成员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拉着祁术宣布了这件事。ldquo是洛伊斯提醒了我,我才反应过来,还记得艾丽莎的手是怎么痊愈的吗?我们有整片莉塔维亚独一无二的#39神使#39,又何必惧怕尼格鲁姆的黑暗之力?rdquo他骄傲得仿佛拥有光明之力的人是自己,其他人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他们惊喜的目光投注在祁术身上,看着他在黑夜里仍旧耀眼的金发,慢半拍地欢呼出声。ldquo对啊,有洛伊斯大人,黑暗之力算什么东西!rdquoldquo首领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洛伊斯大人可是神使,有他在,应该是魔物们躲着我们走才对!rdquoldquo嘶!你说我刚刚怎么就是没想起来呢?明明前不久我还在和洛伊斯说话。rdquouarr这是拧着眉头满脸不解的艾丽莎。她大概是所有人里除修纆外最郁闷的一个了,毕竟不久前她还在与祁术聊天,然而说起尼格鲁姆,她同样把祁术的光明之力忘得一干二净,修纆说出那番话前,她在心里连遗言都快想好了,现在想想,简直羞耻。不过,也不止她感到羞耻就是了。从攻击范围来讲,这算得上无差别攻击。但这回,营地的气氛彻底轻松下来,黑暗之力不起作用,尼格鲁姆对于德谟克拉西来讲就和普通森林没了区别,充其量迷雾多了点、每天能见到的阳光少了点、主动攻击人的魔物讨厌了点,只要生命和作为#39人#39的意识不收到危险,其他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ldquo洛伊斯,谢谢你。rdquo遇见祁术后的每一天,修纆都在庆幸自己那晚潜入了伯爵府,他起初总觉得救下祁术是对自己的救赎,后来有了艾丽莎的事,又有了现在的事,修纆忽然觉得,也许祁术本来就是属于德谟克拉西的,所以他注定会救出他,而他注定会加入德谟克拉西。ldquo是我要谢谢你才对。rdquo祁术回握住他的手。ldquo艾德里安,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许还在安德鲁伯爵府里,也许在其他贵族的府邸,但无论在哪,对我来讲都不过是屈辱的酷刑。是你的出现带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是德莫克拉西的存在给了我人生的意义。这么久以来,我都在受你们的照顾,却不知道能为你们做些什么,现在终于有了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艾德里安,我真的很开心。rdquo他碧绿的眼眸倒映着修纆的身影,其中的情绪是那样纯粹,在火堆的映衬下,修纆像被蛊惑般朝他缓缓靠近,想要吻上他的眼睛。美丽的、满是生机的眼睛。ldquo洛伊斯,快看啊!好多奥特里斯默吉!rdquo神说要有光(7)修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瞬间与祁术拉开了距离。他僵着身子转过头,大脑还沉浸在刚才的状态里,很难想象,如果艾丽莎的声音再迟上两秒,如果艾丽莎没有发出声音,他是不是?修纆食指抚上唇瓣,手指蜷起的同时,无意识抿了抿嘴。庆幸?还是遗憾?修纆自己也分不清。他现在心乱如麻,连屁股底下坐着的草坪都觉得在隐隐发烫,混乱的思绪中,大脑疯狂叫嚣着离开,身体却像刻意与它作对似的,视线控制不住地移向祁术,欣赏他近乎完美的侧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