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杯。有这么好喝吗?弗朗茨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分的腻,恰到好处的甜。霎时抛弃了白蓁蓁先前给他泡的那壶苦到喉咙发涩的西湖龙井,和沃尔纳一起合伙解决了那壶色泽鲜亮的桂圆红枣枸杞茶,而那被遗忘在一旁的西湖龙井,连杯壁都凉透了。喝完茶,沃尔纳开了话头。“我是来问你……”“爱过,保大,救我妈。”“……问你要不要先回德国?我明天就得调走,你留在波兰,安全我无法保证。”白蓁蓁没吭声,怀里抱着沙发的抱枕,审视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之前来回盘旋,“你们来之前是商量好的吗?”不明所以的沃尔纳用眼神询问着一旁的弗朗茨,听见他说,“十分钟之前我刚和她讨论过这个问题”“答案呢?”被一蓝一绿的两双眼睛齐齐盯着,白蓁蓁压力倍增,“我不想去德国,也不想跑去前线,你们中间有谁愿意送我去瑞士……吗?”她的语气渐渐弱了下来。“不可能。”“我可不希望以后见你一面还得跨越一条阿尔卑斯山脉,它有1200公里那么长。”邻国的瑞士尚且都被排除,远在北方的瑞典白蓁蓁连想都不要想。只要有这两个人在前边挡着,她就是再有钱,中立国的签证也办不下来。“那算了吧,我哪儿也不去,就让我待在波兰吧,死在这儿我都愿意”她自暴自弃地想,只要不作死,44年之前,应该可以保证自己待在波兰的处境是安全的。作者有话要说:改几个错别字又得卡一波审,写个文真的太难了第41章偌大的医院,每天都有人在不断死去,或是正处于死去的状态,无故消失的玛格达丽娜掀不起什么滔天巨浪,影响力还不如电台一个新捧红的女明星大。护士们茶余饭后的新一轮谈资是女明星的电影宣传照,白蓁蓁有幸见到过一次。摄影师拍摄的角度刚刚好,复古的落地飘窗,窗前独立的金发女郎,姝丽的容貌担得上是时代的一场巅峰。甫一出现就牢牢占据住所有人的眼球,一举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不讲道理的颜狗存在于每一个时代。有了新话题的出现,‘过气网红’白蓁蓁被人遗忘,从满地的闲言碎语中安全撤离,混入白衣天使内部群体,低调扮演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不被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感觉真好,连鼻子里闻到的空气都比从前甜三个度,一个不小心,一星期内白蓁蓁长胖了三斤。护士长单独将她叫进办公室的这一天,平静舒坦的日子被画上了一个短暂的休止符。护士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纸调令,盖满了红十字公章的派遣协议书,派遣人会和成箱成箱的药品一起被送往中立国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进行医护方面的补充增援。可——为什么是她?“护士长我希望您没有忘记,我只是一个大学停课,临床经验还足一年的实习生,读的专业是心理学,不是临床护理学”“你去过战场,光这一点就胜过了医院的其他护士。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成为支援前线的志愿者之一,红十字需要你这样的孩子”护士长握着她的手,花了一个小时向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红十字是如何在战争时期伸张正义,维护人权,同情弱小,救济贫困,从最初的五人委员会发展到现在各国都开设分会维护世界和平人道主义的励志故事。把自己都感动哭了,回头一看,白蓁蓁刚打完一个懒洋洋的哈欠,望着她的黢黑双眸亮的惊人。“说了这么多,为什么您怎么自己不去呢?”护士长的眼中浮显出遗憾,“因为我是波兰红十字分会的副会长”“跟我这种医院里一抓一大把的护士不一样,您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是吗?”白蓁蓁拿起办公桌前的职位名牌点点头,原来护士长姓詹森。“可是去过一次战场不意味着所有的战场都必须前赴后继跟着去吧?严格说起来这算是道德绑架,红十字是讲究志愿的地方,我的责任心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强。”“你不愿意去?”护士长似乎是没想到她能拒绝的这么干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面上为难,“可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明天就得动身”“……”“如果仅仅是通知,下次就不必叫我过来了,三楼的办公室是不高,可是爬楼梯很累”纵然百般不情愿,白蓁蓁还是得收拾好行李,坐上隔天支援荷兰的火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同行的人坐满了三节火车车厢,基本都是听得懂德语或是荷兰语,沟通方面无障碍的人群。一上车,白蓁蓁掏出了地图,握住铅笔,时而抬头看看窗外,时而埋头写写画画,用的字体是中文,车上没人看得懂。身旁一个女孩观察她观察了许久,忍不住开口,“你在做什么?画画吗?看起来真小”“在画路线图”见她愿意搭话,女孩靠了过来,一脸新奇,“画路线图做什么?”“为了不在战场上当无头苍蝇”上回在波兰,战地医院的每一次转移都得走失几个人,最后统统下落不明。“没有人会攻击我们,德国、荷兰都是签署过日内瓦公约的国家,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遵守各项条约”可能是怕白蓁蓁不懂,好心的女孩还给她解释了一遍日内瓦公约的作用和其中针对红十字人员的相关条款。白蓁蓁听完,咬着笔头没头没脑地对女孩说了一句话,“你一定没有去过战场”“嗯,是的,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前线的医护人员伤亡率总能达到后方的五倍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真正打起仗来,流弹和散弹都是不长眼的,狙击手的准头能吓死人。战场上没有人管你是红十字还是白十字,都是死在铁十字下的无名冤魂”“不找一条相对安全的转移路线,你当那些战场上下来的幸存者靠的全是耶稣的慈悲心?”说完,白蓁蓁不再关注女孩不解的神情,低下头继续捣鼓起她的地图。火车走的是耗时最短的运输铁轨,途经科隆驶入荷兰国境,首都阿姆斯特丹位于荷兰西部,不出意外,预计今天就能够抵达。一火车的人睡意朦胧的时候,乘务组人员是必须保持住清醒的群体。炮弹落进轨道炸开的声音应该是十分巨大的,隔着稍远的距离和一层厚厚的铁皮,传到乘客耳边便成了一阵沉闷而压抑的轰鸣。一些人被惊醒,揉着惺忪睡眼,一些人仍旧沉睡,梦中无知无觉。起初的白蓁蓁也像他们一样,满脸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