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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吃着点心, 问诸非相:“你莫非穷得连买酒的钱也没了?”诸非相道:“这不是有你嘛。”追命一噎,心想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诸非相蹭了酒,打听到一些汴京城中没有的消息, 心满意足地打算离开, 站起身后便听追命略有些犹豫地叫住他,问:“你在汴京城中,还有见过那位赵宸公子么?”诸葛正我从不对弟子有所隐瞒,信赖有加,他知道的追命同样知道。对于官家那日略显古怪的表现, 追命难以将其同诸非相联系起来。诸非相回首看他,青年神情严肃, 显然极为期待并重视他的回答。“见过。”诸非相如此回答, 毕竟这只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去花街买酒时碰见过,说了两三句话罢了。”追命还想再问,诸非相却挥挥手,迈步走了,只留下一片消失在墙边的衣角。他坐在原位,看着诸非相带来的糕点沉默了很久。总是这样,诸非相看起来很好接近,问他问题大部分都会回答,却总是如隔云雾,似真似假,令人困惑不已。诸非相这个人,同样如此。*不止追命有这种感受,金风细雨楼楼主苏遮幕有同样的感受。诸非相来金风细雨楼的次数比常人多——甚至比雷损还要多,雷损不会悄无声息地绕过守卫忽然出现在墙头和屋顶吓人一跳,更不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诸非相样样都做尽。起初金风细雨楼的守卫为不曾发现诸非相的踪迹而羞愧难当,但次数多了,在苏遮幕本人无奈接受的情况下,他们也非自愿的习以为常。苏梦枕和诸非相在江南便相处过一段时日,对诸非相来去无踪见怪不怪,惊讶了一小会儿,便接受了事实——这世上似乎没有诸非相做不到的事情,越过重重守卫陡然现身一点儿也不奇怪。苏遮幕则是费了好大劲才习惯这件事,楼中守卫并不松懈,只有承认诸非相身法精湛才能解释一切。他同诸非相见第一面时便认识到诸非相毫不客气的特质,孰料这位大师还能比他想的更不客气。这日诸非相又在金风细雨楼的后山中冒了出来,后山风清气爽,湖面碧波荡漾,游鱼摇曳而过,是个休闲的好天气。苏遮幕沉思着往后山散心,一抬眼,便瞧见亭中悠然自得撑着腿倚柱吃点心的赤衣年轻人。苏遮幕:“……”他上前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并在心中庆幸诸非相纵使不是友方,却也绝非敌人。诸非相抬眼看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指了指桌上的点心。苏遮幕一看那点心便明白诸非相已见过苏梦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在桌边坐下,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块。点心甜而不腻,味道不错,苏梦枕在诸非相常来金风细雨楼后便命后厨的人准备些点心以备不时之需,他自己也常吃。苏遮幕很乐意看到苏梦枕能表现得像一个孩子。两人谈了些有的没的,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倒也不显得尴尬。苏遮幕身上有文人的气息,温和而又平静。对话途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父子二人的病情,久病难除,诸非相态度明显,苏遮幕心知肚明。只是……苏遮幕心中颇为踌躇。楼中事务不好对外人细说,诸非相常往金风细雨楼跑——与旁人相比较而言——他算半个外人,是以苏遮幕有想对他说的话。如今已是初夏,诸非相在汴京停留已有月余,汴京风起云涌,波折不断,雷损行事愈发嚣张,而京中莫名其妙传开官家回心转意的传言,但这些似乎都与诸非相毫无干系。苏遮幕曾认为诸非相入京后会掀起新的波澜,然而纵观诸非相入京后的种种作为,他竟像是既没有野心也没有愿望,这一度让苏遮幕感到遗憾。作为金风细雨楼细雨楼的楼主,苏遮幕不会评价诸非相的作为,但作为一名父亲,他却有想说的话。凉风习习,诸非相正望着湖面发呆,便听见苏遮幕的请求。他请求诸非相在他死后,对苏梦枕能照拂一二。并非强求,只是出于一位父亲的身份,苏遮幕希望诸非相在立场变换之前能常与苏梦枕来往。苏梦枕自幼体弱,在山上习武养病,苏遮幕与他相处的时日比寻常父子少之又少,可拳拳爱子之心并不少。他看出苏梦枕对诸非相尊敬有加,隐隐有亲近信任之感,便想探探诸非相的口风。诸非相不是能轻易拉拢的人,态度一直暧昧不明,随着相处苏遮幕渐渐打消了一开始与其交好的念头——与诸非相交往不能说交好,或许只能说相安无事便是最好。“大师……您如何说?”他正视着面前的年轻人,对方侧首望着湖面,神情悠远,远处青山巍峨,碧空如洗,更衬的对方姿容出众。苏梦枕聪慧冷静,但却信人不疑,疑人不信,他若是信任一个人,必定是全心全意地信赖,绝不生疑。世人皆知诸非相与金风细雨楼有来往,若是将诸非相这么一个态度暧昧不明的出色人物放在苏梦枕身边,是一种隐患。诸非相扬了扬眉,他理解苏遮幕的一片爱子之心,明白苏幕遮心中隐忧,沉默片刻,视线离开碧波荡漾的湖面,偏头看向苏遮幕。苏遮幕目光认真地回望。“我不能给你承诺。”年轻人轻轻道,“天高海阔,我迟早要走。”苏遮幕微愣。诸非相说这话时飘渺得不像此间人士,仿佛下一刻便要离开,却比之前说所有事时都很认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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