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只能来求我。”低沉的声线混杂在淅沥的雨声里,男人的长指冰冷异常,让虞清晚忍不住生出几分恍惚。她抿紧唇,脑中猛然间又想起昨天秦悦柠的事。她可以不在意自己,不在意容家,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悦柠被牵连。他总要用这种方式逼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从心头升起,各种复杂的情绪乱作一团,让她呼吸越来越紧。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容家那间黑暗狭小的房间里,那只手朝她逼近。心底最深的恐惧感瞬间将她的大脑占据。虞清晚浑身狠狠一抖,她想也没想,忽然歪头狠咬住他的手掌。直到口中尝到淡淡的血腥气息,她才恍然回过神。“你做梦。”她从未露出过如此决绝的眼神,似乎势必要将和他的一切过去斩断。大概是这个眼神真的刺激到了贺晟,男人的漆眸眸顷刻间变得晦暗,戾气翻江倒海,将理智烧得全无。他笑意冰冷:“可惜,你没得选。”虞清晚跪了太久,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浸湿,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已经被冻得浑身发抖,近乎麻木。贺晟看着她不自觉发抖的身体,眸色一沉。下一刻,他抬手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身体忽然腾空,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虞清晚睁大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贺晟,你放开我....”奈何男女力量悬殊,体型差距也大,哪怕虞清晚在他怀里不停挣扎,贺晟的每一步依然走得又快又稳。ͿŚĠ人群里,看见虞清晚被带走,林森的脸色瞬间失去了以往的沉稳,抬脚就要追上去:“小姐!”一旁的容旭乐得看戏,眼疾手快地把林森拉住:“哎林助理,你这是干什么去。”林森冷冷瞪着他:“你没看到小姐被人带走了吗,放开。”容旭这些年早就看不惯林森,他也早看出来林森对虞清晚的心思不算单纯。林森这些年一直跟在容钦华身边独揽大权,做事从无纰漏,致使他们这群人几乎在公司里说不上话。这些年明里暗里偷偷照顾着虞清晚,真当他们谁都看不出来了。容旭冷笑一声,语气讥诮:“你觉得你管得了贺晟吗,省点力气吧林助理。那女人当初为了过上容家养尊处优的日子背叛了贺晟,那是她欠下的债,现在被怎么报复都不为过....”林森的手背一点点握紧,向来清冷的眼里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呼吸也变得沉重。过去容钦华犯下的错事,他也是帮凶。他们都罪孽深重。自始至终,明明虞清晚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最后却偏偏要她来承受一切。复杂的情绪几乎快要将他压垮吞没,愧疚,自责,亦或者后悔,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大雨瓢泼下,似乎一切过往的罪孽都能被洗刷。林森失神地望着那束墓碑旁被暴雨侵蚀的海棠花,又在记忆里隐约看到了女人绝望的脸庞。浑身仿佛被卸去了力气,他跪在地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年轻男人的脸颊滑落。他轻声喃喃出声:“她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任何人。”-与此同时,虞清晚就被贺晟抱回车上。前排的司机和助理非常识相地快速下了车,又将后排的遮挡落了下来,一时间形成了封闭的空间。车内温度适宜,暖气扑面而来,椅背富有弹性的触感与背部相贴,让她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天生的体型差距带来的压迫感,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侧脸,虞清晚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就要挣扎逃离。“贺晟,你别这样,你放开我.....”下一刻,他欺身把她压在座位上,轻而易举地扼住她的两只手腕,让她的所有抗拒都无法施展。绝对掌控的姿势,不由分说的强势和霸道,令车内本就狭小的空间越发逼仄。这是重逢之后,贺晟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完全全地失控。又或者说,之前的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克制。想起昨晚知道的事,贺晟的目光暗了又暗,幽深的视线紧紧噙着她紧咬着的唇,眼里几乎发狂。他字字咄咄逼人:“虞清晚,你想嫁给谁?”听到这句,虞清晚浑身一僵。原来他都知道了。瞬间,她理解了贺晟为什么会如此失控。而贺晟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男人粗粝的指腹压在她手腕间的肌肤上摩挲,干燥温热的肌肤贴在一起,体温贴着脆弱的血管一寸寸渡过来,过电一般传进四肢百骸的颤栗。心跳乱了节奏,呼吸互相交织,甚至掩盖住了外界嘈杂的雨声。“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吗?”他轻笑着,视线几乎快要攫住她的心脏,笑意却不达眼底。“虞清晚,你是觉得我舍不得动你,才一次次踩着我的底线,是吗?”他一边轻声问着,鼻尖几乎快要相触的距离,让虞清晚的呼吸忍不住变得沉重而急促起来。她抿唇不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很委屈。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身体也因为冷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头也开始一阵阵发晕,此刻也只能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他不动她,可不代表不会对别人下手。贺晟如果真想逼她,他有千百种法子让她就范。女人的乌发早就在挣扎时变得凌乱,几缕发丝被雨水打湿,粘在纤弱脆弱的雪颈上。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散乱开,里面的黑裙也早就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弧度美好的曲线来,充斥着黑白的禁忌美。唯有一双清凌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他,眼睛红得像兔子,她紧咬着唇,目光柔弱又倔强,在无声地跟他对抗。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也不惧他,毕竟他们曾经朝夕相处了四年时间。都是他亲手惯出来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贺晟喉结一滚,握着她的力道陡然就松了些。他本就没敢用什么力道,她身上太娇,稍一用力就会红,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他还是妥协了。虞清晚仰起脸直视他,倔强地回:“总不会是你。”想起秦悦柠的事,她的声线在颤,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牵连到周围的人。和悦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牵扯到她身上。”贺晟蹙了蹙眉,没听懂她的话。“你说什么?”“是你让她丢了工作,不是吗?”没有给贺晟解释的机会,虞清晚咬紧唇,用伤人的语气,她一字一句道:“贺晟,你这样只会让我恨你。”没空细究她前半句话,只听见后一句,贺晟的眸色顿时窒住,眼底的情绪一寸寸四分五裂。她甚至没问一句,就认定是他做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