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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它,就要把此刻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车里的空间倒是够用,但许鸢没动。谢斯止看出了许鸢的顾虑,漫不经心:“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见过?”许鸢脸一红,把袋子放在脚边,没有听他的:“你能不能别乱讲话?”“诉说事实,也算乱讲吗?”他平静道。车子开出山区,已经是深夜了。满是沙尘的公路旁有几座亮着灯的矮房子,房前停了一整排破旧的车辆。许鸢学过斯瓦希里语——N国的官方语言。她一眼就辨认出房前立的牌子上写的内容——沙漠里的汽车旅馆。谢斯止把车停在旅馆的门前。她顿时戒备起来,像一只受了惊吓又不愿表现出来的小兔,紧紧地盯着谢斯止。没了城市的灯火,月色格外耀眼,穿过车窗倾洒在谢斯止侧脸,让他冷白色的脸颊上,落了一抹清澈的光芒。“某种意义上,我是个混球没错。”他掏出一根烟,在指尖拨弄,“但也不至于急色到,在这种逼仄的地方和你做那种事。”“有人想要我的命,谢氏的员工就是筹码。那架飞机降落首都之后,针对我的暗杀会层出不穷,谢铎会想办法应付,在这辆车开往首都之前,我必须弄清楚,金斯莱家族那个女人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这一路也许会遇到危险。”他把许鸢放在脚边的衣服袋子拿起来,重新递给她,“把它换上,我们会安全很多。”他拉开车门,背靠驾驶室,点燃了手里那根香烟:“还有四个小时天亮,鸢鸢,你需要睡一会儿。”第81章许鸢确实困了。H国与N国有六小时的时差。她在飞机上没有睡觉,后来坐上车,尽管谢斯止开车很稳,她也依然没有睡,吊着精神看窗外的景色,一路途径了许多深夜里的荒芜景色,看着看着,就到了后半夜。谢斯止手肘抵着车窗,轻轻磕落烟灰。袅娜的烟雾从他削薄的唇间溢出,散落在沙漠的风里。谢斯止给她准备的衣服里有件可以挡脸的罩衫,沙漠里的女人偶尔会用它来抵挡风沙。许鸢换好下车,只露了眼睛和几缕发丝在外面。谢斯止回头看她,随手在车窗上按灭烟头。他戴上棒球帽和口罩,自然地牵过她的手:“走吧。”许鸢低头,他的手骨骼节节清晰,温柔有力,有种与他本人不相符的温暖和干燥感。谢斯止意识到她在看两人交握的手,淡淡地解释:“两个明显不属于这个国家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意,扮作情侣可以掩人耳目,我不想还没走到首都,就死在半路。”他凑近许鸢,把她脸上的面罩朝上提了点,将她白皙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动作间,他指腹不经意擦过许鸢脸颊。那一刻,有阵酥麻的电流,从脸颊滑过。像他说的,从前夜夜相拥而眠,对于彼此的身体早该没有了新鲜感才对。但牵手、触碰脸颊,这种亲密却有着界限的小事,似乎很少发生在他们两人之间,陌生到让许鸢有些不自然。附近没有人烟,旅馆坐落在沙漠沿途的公路边。旅馆是用集装箱改造的,一个箱子就是一个房间。大地映着月亮淡色的光芒。集装箱前废弃的铁皮油桶、一辆辆裹满了风沙的车子外壳,都在这样没有电的深夜里泛着冷光。天穹之下,广阔而荒凉。汽车旅馆里,烛光昏暗。看店的黑人青年昏昏欲睡,吧台上放着几个喝空的啤酒罐和一盘吃剩的豆子。谢斯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虚□□,用熟练的斯瓦希里语和他交谈。许鸢能听懂一部分。黑人瞥了眼谢斯止背后的许鸢,问他们开几个房间。谢斯止笑:“深夜来的男女,有开一间的吗?”他只戴了帽子和口罩,遮不住白皙的肌肤,异乡人的特质很明显。黑人又嘀咕了一串话,许鸢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他看着两人,神色暧昧地说:“祝二位夜晚愉快。”……谢斯止拿上钥匙,打开集装箱的屋门。房间没电,桌上摆着盏油灯,他划了根火柴点亮,四壁顿时映上了温暖的灯光。许鸢环顾四周。屋里用一块厚重的油纸隔开了卧室和淋浴间。卧室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藤制的躺椅,摆了这些,就不剩什么空间了。空气里弥漫着陈朽古旧的味道,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前任住宿的人留下的酸臭体味。床单脏兮兮的,泛着油渍,桌子下也到处都是没收拾的垃圾,油纸隔起来的浴室地面上全是毛发,甚至还有用过没丢的避孕套,看得许鸢蹙眉。“你刚才和他说什么?”许鸢没处落脚,只能坐在了藤椅上。“他以为你是当地人,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谢斯止进屋后,手上换成了电子烟。他吸了口,吐出了淡淡的桃子味烟雾。他有些邪气地笑:“我说,我是地理杂志的摄影师,专门来N国拍摄南加拉沙漠边缘的彩虹湖,前天路过一个村子,遇见了快要嫁人的你,两情相悦,就顺手把你拐出来,打算开启一场浪漫的旅途。”刚才烛火昏昏,许鸢站得远,加上服饰遮掩,前台的青年没有看出她与众不同的肤色。难怪那人的表情那样暧昧。许鸢心想,像谢斯止这样口无遮拦的人,该拿胶布把他的嘴巴堵上才对。油灯的光将许鸢的影子放大了几倍,映在四壁上,连脸侧的绒毛都十分清晰。她沉默地坐着,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谢斯止靠在集装箱壁上,静静地凝视着她。过了会儿,他忽然说:“出去抽根烟。”沙漠气候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地表四十多度的高温,到了夜里骤降。冷风从四面八方拂来,吹裹着他只穿了一件T恤衫、裸.露的手臂。谢斯止抽完一根烟,随手把烟蒂丢到脚下,走向刚刚那黑人所在的集装箱。“我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黑人青年正睡着,不耐烦道:“没有。”谢斯止放缓了语气,重复了一遍:“我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黑人的瞌睡醒了醒,他抬起头,打量着桌边的男人。他皮肤是N国几乎看不见的牛奶般的颜色,身形清瘦,神情淡淡的,乍一看,和他那头黑发一样,给人柔弱的错觉。黑人想起刚刚站在他背后的那个女人。虽然看不见面孔,但光裹在裙子里的身材,就让人垂涎欲滴。他不怀好意地笑:“在你们之前,那间房里住的也是一对男女,嗅着别人留下的味道做.爱,应该更兴奋才对,还是说她有洁癖?嫌脏,两百公里外有别的汽车旅馆,但我建议你别纵容女人,只要按在身底狠狠地干上一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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