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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来的人越来越多,许鸢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开的枪。今夜的所有的场景都太过惨烈,而她的枪法也没有准到那样的程度——七扭八歪,这一枪打在肩膀,那一枪打在小腹,还有的子弹直接擦着人的耳朵飞过去。尽管这样,当周围消寂后,谢斯止还是摸了摸她的头,像幼稚园的老师,在奖励听话的小朋友。让她脸红。两人继续朝前走。基地的房子在爆炸中多数只剩断壁残垣了,摇摇欲坠。路过一处角落,许鸢听见了女孩低泣的哀求声。透过墙面的缝隙,她看见,混乱之中,墙的背后,一个男人正在试图侵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她脚步停住。对此,谢斯止无动于衷。“哈勒姆的女儿。”他平静道,“如果他没有把你送来瓦巴城,或许我会救。”“大人的错不该殃及无辜的孩子。”许鸢说,“哈勒姆曾经救过你。”“所以,我才没有现在就送她一颗子弹。”谢斯止的世界,向来睚眦必报,“外面枪林弹雨,再蠢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那很可能,是捕猎你的陷阱。”许鸢静了静:“我清楚。”谢斯止忽然意识到,许鸢不是个会逃避的人。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拥有一颗坚韧却慈悲的内心。如果那女孩的遭遇与她无关,她或许会量力而行。但此刻,知道女孩所遭遇的一切,是背后的人为了引出她而设的陷阱,她反而会跳进去。——该落在她身上的命运,哪怕是最坏的一种,她也不会选择让别人代替承担。她一直都是这样柔软的人。“她才十五岁。”许鸢想起那天沙漠里,哈勒姆苦苦哀求她的模样。那男人涕泪纵横,哭诉着金斯莱家族的人会如何毁掉他的女儿。许鸢相信,如果不是迫于无奈,他也不愿伤害她。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是谢斯止与谢盈朝之间的争斗。而在这道仇恨的狂风中,许鸢是中央的风眼,哈勒姆的女儿,只是无辜的牺牲品。如果没有与她和谢斯止扯上关系,他们一家人也不必遭受这样的噩运。“比起那年,被你送给谢盈朝的我,还要小。”这句话似乎刺痛了谢斯止。他神情凝固在脸上。“你走吧。”许鸢转身,独自走向那面墙后。背后,谢斯止声音凛冽:“许鸢。”许鸢回头,见他对着她的方向,抬起了黝黑的枪口。那一刻,她心脏震颤,紧接着,一颗子弹贴着她耳侧划过。十几米外,子弹穿过了艾琳的身体——原本,她正朝两人的方向举枪。艾琳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目光仍盯着谢斯止。刚才那一枪,她想对许鸢开——因为看见了许鸢手腕上戴的那串沉香珠。七年前,谢斯止虐杀她的亲人。不仅因为他在黑牢里经受了四个月的折磨——更是为了,要回他的珠子。进入黑牢的囚犯,随身的一切都会被看守搜走。她的父亲,她的兄长不屑管这些小事,不知道珠子的下落。于是,那个夜晚,他们的筋骨在那少年的手底一寸寸碎掉。他有一张再完美不过的皮囊,皮囊之下,却裹着恶鬼的骨头。事后,艾琳用了很久才将家人的遗体拼回原样,那恐怖的画面,她至今无法遗忘。对他而言很重要的珠子戴在许鸢手上,说明这个女人对他也很重要。——他杀死了她的亲人,她也要他尝一尝失去挚爱的痛苦。可惜失败了。但下一秒,艾琳又露出了释然的笑意。她将藏在手里的东西,用最后一丝力气丢出去:“下地狱吧。”许鸢不远处是一面石墙,那东西滚落在石墙之下。谢斯止瞳孔一黯:“许鸢——”止痛针只能减轻他的疼痛,并不能让他伤痕累累的虚弱身体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他离她有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将她从墙下拉开。许鸢只听到有东西坠地的声音,下一瞬,震耳的爆炸声响起。手.雷引爆了她不远处的那座墙,碎片迸射,墙面倒塌,石块坠落就要砸到她身上。那一刻,她手腕忽地被人抓住,踉跄着跌入了一个怀抱。眼前被黑色蕴满,触碰她额头的,不是坚硬的石块,而是西装细腻冰冷的料子。带着海洋调的一点白松香。——谢盈朝的味道。第98章他坐着轮椅,膝上白色薄毯在扬起的尘沙里扑了一层灰。爆炸发生那一瞬,他将许鸢拉到怀里,肩膀抵住她的额头。许鸢从没见过他弯腰。就像他说的——没有任何事,能给与他打击。就算残疾,也依然傲慢、自信、从容,他向来是个不会低头的男人。但此刻,他挺拔的脊背压得很低,温热的血从削薄的唇角流出,淌进许鸢的发丝里,又顺延着流入她瓷白色的锁骨。见自己的血把她弄脏了,谢盈朝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淡淡的满足感。他缓慢地直起脊背,几十斤重的石块从他身上掉下去。背后鲜血淋漓,有被爆炸溅射的伤口,也有石块压伤的皮肉,西装被磨得不像样子。看着许鸢乌黑柔软的发丝,谢盈朝拧着眉梢,眼神困惑。不该是这样。他不该因为女人失去理智。艾琳无法掀起什么波浪。谢铎也已带着人质仓惶地逃入沙漠。黎明将至。这一夜的硝烟终将散去,胜利的天平早已倾斜到他这边。——只要将藏在基地里两个不听话的小孩找到,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而许鸢确实在一步步走入他设下的陷阱。这种时候,他却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方寸。但保护她是一瞬间产生的冲动,他无法抑制。记忆忽然回到那年春天。玻璃书房里,她澄澈地望向他:“您是新来的家庭老师?”他没有回答,目光漫不经心滑过她的脸颊。“是客人?”她又问。他依然不答,看似平静。实则,眼眸的暗处,已经将她一寸寸剥光了。最后,她弯起眼睛,天真地问:“您该不会是谢家人吧?”那天,他也为她挡住了从天而降的书架。故事的开头与结局,一样的迷心窍,一样的不由己。爆炸的巨响令许鸢的耳朵出现了一瞬间的真空,等听力恢复,她从他肩上抬起头。“……谢盈朝?”她眼睛圆溜溜的,眼眸里是纯然的底色,总让人有种想要把她揉碎的欲望。谢盈朝抬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许鸢本能躲避,这个人的一切都令她畏惧。谢盈朝的手悬在半空,眼底浮起一抹红。唇缝间,鲜血不断涌出,可他眼底神情如旧,深沉而冷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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