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人齐刷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叶弄池虽然狂,但不至于太疯。景芍更是拍了拍胸脯,心存余悸:“我就说嘛,我不过是几个月没见你,你怎么就被坏男人骗啦?”她说着还是不放心,知道叶弄池不愿叫人近身,便紧紧攥着小拳头:“我师父说有些男人特别坏,尤其是你这样天资高的,他们指不定会想出什么花招来骗道侣契呢,千万不要上当啊!”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叶弄池的脸色却越来越僵,最终挤出来干巴巴的两个字。“……好的。”他应声,肩头传来一声凉嗖嗖的冷笑。“呵。”白岑冷笑一声,鼓起掌。“小芍药说得不错,你说是吧?”叶弄池把脸撇过去不理人了。染刀牢牢这个,又牢牢那个,“嗐”了一声。“可不是嘛,白白可要擦亮眼,遇到知根知底的才行。”说完,他指了指自己:“我就不错。”他说完,叶弄池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他因何在此已经不重要,总之他要出去了,如何也影响不到他。“你们两个跟我出去,还是再探索些时日?”叶弄池问向景芍两人。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裴镜月挠挠头。“师姐说得不错,我们确实缺乏经验,此番机会来之不易,我们还要再历练一番才是。”“嗯。”得了他们的回答,叶弄池嘴角微挑。“那便在此别过吧,人外有人,你们小心。”不知不觉间,他摆出副长辈的模样,偏偏没人觉得不对,景芍和裴镜月更是肃了表情,认真行礼:“是!”染刀左看右看,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急切起来:“嗯?白白你这就要走?”时间紧迫,景芍两人也不留恋,转身就前往下一个地点。叶弄池看了看狗皮膏药一样的染刀,冷笑一声:“怎么,你也要走?”染刀挠了挠头:“嗯……本来没这个打算的,不过如果白白你的要求,我当然也会跟着啦。”叶弄池没给他眼神,拂袖而去。秘境自然是有尽头,不过这个“尽头”却不是真正意义的“尽头”,只要有了离开的心思,那离开的大门虽是会出现。只是大多数人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通常会等到秘境将关的那日,像白岑叶弄池这样提前离开的还是少之又少。叶弄池没机会染刀,染刀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弄池,无意识地眯了眯眼。“我怎么觉得,道友这次见,似乎脾气变了不少,更叫人喜欢了……嗷!”白岑噗地笑出声。被个大男人调戏,叶弄池大概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叶弄池面不改色收回插在染刀脚上的寒霜剑,挽个剑花后冷声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自然不会给旁人面子,何况这个染刀……他真是看他不顺眼很久了。然后捂着脚斯哈斯哈地喘着气,偏偏见了叶弄池还要咧出个笑。“哪里是乱说?分明就是真心话。”叶弄池低头思量了起来。旁人不知道他在想启动,白岑倒是一看就明白了,她疯狂地拍打着叶弄池的肩颈:“算了算了祖宗算了,在这里杀人很容易影响两派和谐。”白岑看得明白,这祖宗是动了杀意了。白岑这一通拍打倒是把他的杀气拍散不少,只是他还有些不满。“两派和谐?我会怕那东西?”千军万马,杀来便是。染刀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一眼叶弄池,嗫喏道:“啊,不怕的,我也没做什么,……对了白,白道友,你拿着双剑,为何只有一剑?”他本想再叫白白,被叶弄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叶弄池摸了摸烧火棍,手里握着寒霜剑,挽了个剑花:“杀你,一剑足以。”染刀耸耸肩不敢说话了。叶弄池转身就走,白岑爬在叶弄池肩膀回头看去,果然这次染刀没有跟上来,只是待在原地,面朝着这方,脸上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还想看清楚,却被叶弄池一手揪了下来。“诶诶做什么?”她挣扎了一番,最后被叶弄池放在了手心。叶弄池轻咳一声,抵着她的头不了她乱晃:“肩上布料滑,省的你掉下去。”……?她也不是刚刚坐在肩膀上吧?白岑刚想抬头瞪他一眼,又被叶弄池怼着脑袋转了回来。“看路。”白岑契了一声,心说有了实体就是了不起,不仅脾气大了,脸都不给看了。只要认准一个方向一直走就能出秘境,叶弄池闲庭信步,却不想仍旧有人不长眼。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过来的时候,白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叶弄池却是嗤笑一声。“雕虫小技。”白岑余光一闪,看到他扔了什么东西到旁边,然而来不及看清,她眼睁睁看着地底冒出无数尸体,这些尸体诡异非常,每个人的脸都对着叶弄池,空荡荡的眼眶,叫人脊背发寒。突然间,这些尸体动了。白岑的耳边出现一些声音。“我丧命你手,还我命来!”“你能救我,为何不救?”“因你一念,死伤无数,你可有悔?”种种声音纠缠在一起,震得白岑头晕眼花,险些要呕出来。她心里有了念头。说不定这些是叶弄池的幻觉。但捧着她的手却依旧坚定,手心上还带着暖意,眼前这骇人的一幕似乎一点也没影响他。白岑混沌的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对了,那颗红珠挂在他脖子上,他不该看到幻觉。白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此时却有一声厉喝划破苍穹,叫她灵台顿时清明。“放肆!”叶弄池沉声怒喝,随即长剑出鞘!铮——寒霜剑势不可挡,一剑斩破了这黑夜!黑暗尽数退去,叶弄池却趋势不减,依旧向前刺去。白岑看到了躲在黑暗之后的人。白纤竹,又是她。白纤竹似乎没料到她眼中的白岑会有如此实力,眼见长剑将要把她刺穿,一道黑影从她身后急掠而出!然而她面对的是什么人?是开山老祖叶弄池。他眼都没眨,白岑甚至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黑影就被劈成了两半,而他本人更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白纤竹面前。他的剑搭在了白纤竹细嫩的脖颈。白纤竹一僵,下意识想跑,然而她却莫名有种直觉,若是此刻动了,怕是眼前这人当真会下杀手。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威胁,明明只是一把剑,她却觉得四面八方已经被封了退路。她喉咙动了动,勉强挤出一个冷笑:“你敢杀我?”看得出,虽然她落在下风,却是底气十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