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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开始,时舒就没好好喘出一口气,脱衣服的间隙里,他急促地说:“我想洗澡。”在他天真地想法里,这是缓兵之计——梁径目光沉沉盯着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过了会,他一把将人托抱起来往里走。他不说话,只是这么做、这么呼吸,时舒就觉得今天晚上没完。时舒也不说话了,他低下头去亲梁径的嘴唇,贴唇小声:“你不要急好不好?”尽管梁径看上去一点都不急。梁径没回他。......浴缸里,时舒红着眼睛两手掐梁径脖子,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梁径用他温热的掌心敷着时舒红肿的双眼,没回他,只是不解时舒为什么会哭成这样,过了会,他一副很疼惜的样子,和时舒坦言:“你越哭我越控制不住。”时舒气得差点撅过去。到达江州的第二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周末他们在屋子里做作业。吃完饭带着小乖下楼玩雪。时舒担心小乖进了雪堆找不见,时时刻刻抱在怀里。梁径就不大高兴,插兜跟在后面和作威作福的猫面无表情对视。两周后,复试结束,时间一下空闲不少。签证下来,梁径开始联系英国那边的公寓。期间舒茗回来了一趟,说过年还是去温哥华舅舅那过。“你爸太忙了。可能不会过去。”舒茗说。时舒点点头,其实有点想说,要不这回去澳洲吧。但这话说出来有点别扭。他和时其峰好像也没“好”到这份上......梁径照例回安溪过年。在年后一起出国前,他们还得分开半个多月。第92章原本打算把小乖也带去温哥华, 收拾行李的时候,梁径却说他带着。时舒和小乖同时扭头。小乖纯属被抱着“强制”扭头,不然刚搁进行李箱的那只胡桃夹子八音盒就被它拍上一爪子了。那是送给舒俊女儿舒瑜的新年礼物。打开来就是一场梦幻华丽的音乐剧, 角色小人轮番登场, 连续五幕的场景设置繁复又精巧。这是时舒托舒茗找人买的,一看就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当时礼物邮回来, 梁径照例有点吃醋。时舒已经很习惯了, 一边小心翼翼查看八音盒,一边头也不抬无语:“八岁小女孩的醋你都吃啊?酸死你算了。”梁径站在门边,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小乖踱着步绕过他进屋,朝前趾高气昂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上下打量梁径,好像在说, 就是就是。只是后来它也看上了时舒送给别家小女孩的礼物, 追着要拍里面旋转的小人, 吓得时舒抱着八音盒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梁径铁了心不管,中途还劝了句, 说要不就给小乖吧?咱们女儿也喜欢。时舒站在飘窗上举着八音盒, 哭笑不得, 梁径你是不是有病!梁径淡淡:“对啊,我酸死了啊。”时舒:“............”这会,梁径坐床沿, 看了眼时舒整齐码了三分之一礼物的行李箱,又去看时舒怀里动个不停的小乖, 伸手把猫抱出来。“爷爷也想孙女了。以后出国就看不到了。今年跟我回去过年吧。”梁径做作地摸了两下小乖脑袋, 胡说八道。可能因为小乖和梁径的日常接触大部分通过眼神和表情, 这会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 小乖一时还找不到合适姿势。最后,它前爪搭梁径手臂,后腿不停蹬着梁径,看上去只要梁径一放手,它能立马蹬出去。时舒:“......”“烦人。”时舒白了白眼,扔下这句,转回去继续收拾。梁径:“......”时舒不看他了,他手上松了劲,小乖瞬间窜出。温哥华冬天并不冷,气温往往零度以上。有时候出太阳,室外还要热一些。时舒只带了两件羽绒服,剩下都是一些课本和书。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站起,一会蹲下,拿完这边又收走那边。小乖在他脚边亦步亦趋,偶尔喵喵两声,不知道在说什么。间隙里,时舒会蹲下来跟它说两句话,诸如——“明天带你去办检疫证明。要有礼貌知道吗?”小乖仰起脑袋在时舒手心里很享受地蹭:“喵。”梁径:“......”“飞机时间有点长,不要害怕。”把书搁进夹层,时舒又轻轻拍了拍踩在夹层上的小乖。小乖很专注地看着他:“喵喵。”梁径:“............”“这个爸爸也要想哦。”时舒指指坐床边的梁径,“我们经常打视频好不好?”小乖朝后方的梁径斜了一眼,尾巴在脚边扫了扫,矜持又端庄。梁径:“......”他有点疑惑,看着小乖,语气严肃:“喂,你还知道当初是谁带你回家的吗?”话音刚落,时舒抬头,不满:“你干嘛!人家妈妈已经不在身边了,你干嘛这么说?”他正在卷自己的裤子,这个时候干脆把看似受伤实则傲慢不理人的小乖抱到怀里。梁径罕见幼稚道:“我就说。”时舒:“......”和时舒对视半秒后,梁径意识到自己有多幼稚,他不自在地移开眼,半途又想起什么,十分不解:“——不是,它听得懂吗?”时舒见他一副失落、沮丧又无语的模样,忍不住笑。桌上好几本书都归到了箱子里。原本日常熟悉的桌面一下空荡荡,梁径看着,瞬间有点不适应。不是没有和时舒分开过。事实上,去年这个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时舒收拾去温哥华的行李的——他还帮着收拾了。只是今年不同。一个多小时的光景,屋子里渐渐缺东少西,梁径感觉自己好像患上某种焦虑症,心底老是平静不下来。他的目光和小乖一样追随时舒,但他不是小乖,他不能被带走。过了会,梁径对抱着小乖卷裤子的时舒说:“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吗?”“你跟这只猫说的话,都赶上这两天和我说的话了。”语气到最后,简直委屈死了。时舒卡住,半晌抬头,对上表情困惑的梁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原来大乖是梁径啊。后来,小乖被抱出房间。时舒坐在梁径身上给他“顺毛”。他搂着梁径肩和梁径接吻,接着接着就想笑。梁径板着脸:“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你能不能认真点?你这样很难不让我怀疑是因为要离开我而开心。”他一下罗列的“罪状”太多,时舒都反应不过来。时舒笑得快岔气了。“那怎么办?机票都买了。”时舒哄他。梁径依旧板着脸,快速道:“退了。告诉你妈,小乖生病了,离不开人。”“小乖听到要骂人了。”时舒笑出声。梁径注视他笑意盈盈的双眼,还有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他沉迷的嘴唇,他贴唇吻上,叹息:“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我。”只有他们彼此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时候,分离也会令他们不安、焦虑、难受,但因为总会见面,所以短暂的分离似乎可以被理解和接受——大不了临走再嚎啕一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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