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屹为”乐出声,揉乱他的脑袋说晚上来陪你睡觉。而后两人可以直接从白天晚到晚上,那时顾南再也不用担心床底会不会有人,因为“顾屹为”给他重新定制了一款床,完全贴着地面。所以顾南可以随心所欲地躺在地毯上玩他的橡皮泥,“顾屹为”则很多时候在一旁刷题。别小瞧,幼儿园大班也还有作业呢。“顾屹为”也会给他辅导作业,但气得天天喝凉茶败火。幼儿园中文老师教拼音字母表,英文老师教英文字母。两个没有区别,但顾南不明白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有两种不同的读音和意思。“顾屹为”无计可施,为了好让他区分,例如把U上面加两点,就代表今天要默写拼英字母表,不加两点就代表今天默写英文字母。顾南终于辨认清楚,又在U上那两点犯了难,不是涂成两个大大的黑坨坨,就是给人U添俩眉毛。有天他趁“顾屹为”不注意,为得到赞扬,将铅笔抵在U上,用小房子钻笔刀去砸铅笔头部,企图完美点两点。小心翼翼砸半天铅笔芯只点了浅浅一个点,那大力出奇迹!哦,然后砸到手了也不敢说,“顾屹为”发现后长久叹息,摸摸他乌黑柔软的发心,“没事,会说话就行了,玩去吧。”没玩多久,顾南瘪着嘴“报喜”,钱丢了。“顾屹为”也没了刷题心情,陪着坐在地毯上表达“哀愁”,顾南问怎样做钱才不会丢。“顾屹为”说存进GK的银行。于是顾南举着皱皱巴巴的十块五块一块,“哥哥可以帮我存一下吗,这里有129块。”“......”第二天,放学到家的“顾屹为”带回来了个存钱罐,告诉顾南说这就是银行,放心大胆地存。将钱从窄窄的封口丢进去,要花钱拔出肚子下面活塞就行。因为存钱罐外型是只猪,“顾屹为”又说他是银行。所以顾南把这东西叫做猪银行。此时此刻想起要去鼓捣的原因是,是因为这里面有司韵留给他的银行卡,大概有五千多万人民币。如果把银行卡交给顾西洲,证明自己没钱没有能力再跑。顾西洲会不会同意让他出门找工作?由于猪银行里面塞了太多的现金,又太久没有动过,肚子下面活塞已经卡住了。还是小时候那块地毯,顾南半跪在上面,使出吃奶儿的劲儿用力拔,力气用到顶峰时,手臂倏地卸力,惯性让整个人后仰,后脑勺砰地一声砸在柜门上。捂着脑袋像鸵鸟一样在地毯上埋成团,正疼得龇牙咧嘴,门边传来一道问询。“你在干什么?拜猪银行?”顾南抬头一看,看见顾西洲人长腿长地站在门口怔忡了瞬,缓缓扭回头认清自己现在的姿势。猪银行端端正正摆在面前,而自己捂着脑袋跪对着猪银行,地毯上散落着一大堆红票票。风扬起白纱窗帘,一轮皓月若隐若现。这......的确看起来像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我想拿银行卡,打不开......”顾南语无伦次地解释,“现在打开了,撞门上了。”估计顾西洲也挺无语的,但表情却在听到银行卡的那瞬间变了,很严厉地问,“拿银行卡做什么?”“我把这个给你。”在零钱堆中,顾南找到银行卡,“没钱我就跑不了。”“哥哥,这算好好表现吗?”顾西洲一言不发地把他拉起来,然而顾南向后接连退了三步。“只能去集团工作。”顾西洲将卡放在桌上,“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行。”“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只能在我身边。”两人总时毫无征兆地陷入沉默,顾南敏锐发关于工作这件事情顾西洲很强硬。如果实在无法撼动,好吧,迂回吧。“我选择回集团上班。”顾南说。“每天要上来吃饭。”顾西洲谈条件。“不要一起睡午觉。”“不可能。”“睡午觉不能碰到一起。”“你先管好你自己。”“......”两人公事公办地达成了并不公事公办的和谈。“卡放进猪银行保存好。”食指中指并拢按着薄薄的银行卡推到桌边,顾西洲说,“丢了又要闹。”顾南奇怪地盯着他。顾西洲问:“看什么。”“你怎么知道它叫猪银行?”顾南问出心中所想。从前顾屹为因为吃了太多治疗心脏病的药而产生副作用,让他记不太清小时候两人相处的细节。顾屹为都记不住,为什么顾西洲知道这么多?昨天除了我没人知道、今天猪银行。“不重要就不必再提。”顾西洲转身离开,“下来陪我吃饭。”又是应酬不吃饭的一晚......两人下楼恰好碰到阿姨们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其中一个礼貌问,“我还以为您要在房间用饭,请问顾先生还是在餐厅吃吗?”电梯旁边就是诺大的客厅,几盏射灯微微亮着很温馨。顾西洲抬手指向客厅正中央的矮桌,“放那里去。”阿姨们摆好餐盘离开,顾西洲脱了外套坐上沙发,顾南坐在他旁边,跟着一起吃。不太饿,他喝了几口汤就放下碗。客厅没有电视机,等待过程无话可说也没有玩意儿打法时间。一双神采斐然的双眸东瞟西瞟,结果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顾西洲身上,那双拿筷子的手非常好看。白衬衣挽在手臂处,流畅的小臂肌肉线条遇到凸起的腕骨倏地紧致收束,手背小幅度贲张着青色脉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