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元笙笙,脑子莫不是糊涂了?她直起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后,正要开口说话,但看见她和尹清在细说着什么。随即,她蹲下身子,从里面随手拿了一坛。是胡麻酒。这胡麻酒,也叫巨胜子酒,由赎麻子煮熟后加生姜与龙脑薄荷一同酿制而成,最是消暑,时下饮一杯,极为应景,很是不错。外间,直到笙笙落座,她的头都一直垂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不敢直视尹清。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只要看上一眼,心就像被烫到一般的不舒服。“外头热吗?”尹清嗓音淡淡地开口问。“还....还好。”他摸到了她杯子的边缘,然后提起茶壶沏了杯,放在她面前。“吃盏凉茶消暑。”“多....多谢。”幸好,尹清眼睛看不到。元笙笙轻轻呼出一口热气,随即用手当做小扇子在脸颊处轻轻扇着,她捧起杯子,将凉茶一口饮尽后将手放在脸颊上,试图消散这股子热气。奇怪,明明也吃了凉茶,为何这脸上的热却还是降不下去?没办法,一身白衣覆着白眼纱打扮的尹清极美,美到只是匆匆瞧了一眼,都叫她心惊的程度。况且,她方才一定是疯了,心里怎么会对尹清有了那种想法。她想到这,抬眸偷偷瞥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像个做了坏事心虚的小孩子。虽说这尹清的年纪是比原身要大,可当初他伤痕累累出现在她眼前,她便对他只有心疼。之后,知晓了他的不易,更是将他当做弟弟来疼惜的。怎么现在,她竟是生了别样的心思。不对劲,很是不对劲。她这一定是被系统影响了,都怪它不该日日里念叨着让她夫郎,说着什么撩人的话。元笙笙摇摇头,把刚刚头脑一热,从而生出来的荒谬想法赶了出去。不过......元笙笙掰着莲蓬,又悄悄抬头看了一眼。ʝƨɢ*他,应当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吧。殊不知,她此刻窥看的尹清正端起杯盏,唇角微微扬起,他听到了,她心如鼓擂的声响。***一顿饭,吃的元笙笙是如坐针毡,平常不感觉尹清身上是擦了什么,这会子,怎么这样的香。这种味道像是木头同月季的融合到了一起。甚至连她最喜欢的笋子的香气都盖过了。不由分说地硬是往她鼻孔里钻。很是霸道。好不容易挨到了饭毕,她连忙起身收拾碗筷。没曾想却被如澜一把子按住,“天已经黑了,就麻烦笙笙送送尹清回去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她还是回了一句:“好。”元笙笙一手提着灯笼,一手举着伞。她同尹清肩膀挨到了一起,一起躲在伞下。那香气更浓了,风轻轻吹过,带起了尹清的长发,发稍拂过她的脸。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一如她的心。她一直将他送进了里屋。离别时,她正撑伞要走,却尹清被叫住。“我,今日新换的衣衫可好看?”他开口。“好,好看。”元笙笙抬起伞面,尹清就这样站在屋檐下,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微风撩起了他的乌发和眼纱的系带,一双薄唇微红。确实,好看。好看到让人浮想联翩。作者有话说:胡麻酒消暑作用,来自《山家清供》,如澜:“请叫我古今磕CP第一人。”林水:“吃哪种酒?”元笙笙:“眼前这杯酒。” 这是可以说的吗?(小声)开窍了,但好像没有完全开窍.jpg。今天也是短小君QAQ感谢在2023-01-10 22:07:09~2023-01-11 22:0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梦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慧 11瓶;锦瑟负流年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二十六章炙肉青芜穿着一身茜色纱衣,轻摇手中的扇子,他身后跟若柳,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他停在一间小草屋前,弯下身子从小窗子探去。屋子里坐着的正是束起袖子,正在缠簪子的元笙笙。她将头发用布巾全部竖起,低着头,一圈一圈地缠的认真。他回头小声问若柳:“这几日如何?”“回主子的话,这元小姐来的时候,什么也说,什么也没问,当即拿着蚕线就开始做簪子,若是天色晚了,就合衣睡在旁边那矮榻上,也从未提过什么。”“嗯。”青芜又往里面瞧了一眼,随后离的远了些又问:“那性子呢?”“当真是做的住。”这不,快连着好些个时辰了,这身子愣是挪都没挪一下,手中只是不停地在缠着这些秀线,好似不知疲倦一般。虽然他看不懂这缠线的簪子哪里好,但自家爷主子是见多识广的。他说这簪子不一般,那就是不一般。“让你方才给送进去的水,她喝了吗?”若柳摇摇头:“你瞧,这不就还在那桌上放着呢,连开都未开。”“那点心呢?”“也没吃。”“嗯。”听到这里,青芜满意地点点头。自古以来,能沉下心思来做手艺人大多都是老实人,品行纯良。对他来说,再最合适不过。而且,那沈家大郎的簪子他也看过了,不管是这缠线,还是蝴蝶同花相压的巧思,都表明她定然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虽然现下这人,穷是穷了些,但有这样的手艺傍身,也不愁将来大的温饱。没有显赫的家世,也不确立命的本事。不高不低。只有这样的人,他才放心。只是.....这位元家小姐,却有一处,那曾派出去打听的人说,她好似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谭家公子。***又是这苦药汁。如澜面前林父差人送来的送子汤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药已经断断续续喝了半月了,他与林水更是日日不停。可也未见着有什么用。反而弄得他吃不下,睡不着,心里很是烦躁。但就算他再如何不情愿,公爹的话也是断然不敢忤逆的。愣了半晌,趁着还未凉,只得捏着鼻子,生灌了下去。外头闷热,他吃着手里的蜜饯果子,忍着口中的苦味,越想越不是滋味,是以,起身锁了门,径直去了旁边尹清的院子。昨日的一场大雨,打的荷塘里半开的荷花都有些蔫了。他推开未上锁的院门,人还没进院子,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