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秉文拉着裴望舒那是好一顿说,终于把裴望舒这个有点意气用事的。犟驴给劝了回去:“走,我们回去刷题去,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群人给比下去。”裴望舒被说动了,原本他想着会试垫个底也行,反正只要过了会试,只要殿试不差到极致,一个进士跑不掉了。他不挑,同进士也行!现在知道有人居然觉得他们是捡漏考上举人的,叔忍婶婶也不能忍,回去之后就闭关老老实实地刷起题来了。他们四个都在刷题,唯有许怀谦睡饱睡足后,饶有兴致地跟他家老婆逛起家里来。来到京城,为了方便,陈烈酒买了两个下人,是一对夫妻,一个负责看门,一个负责做饭。许怀谦看过了,两个人都很老实,而且他们还有个女儿,女儿没有卖身,太小了也做不了什么,陈烈酒只买了大人,这样他们以后的女儿还是平民百姓的身份,不是奴身。他们为了有份收入抚养女儿长大,想必也不会对他们这一家做什么恶事。陈烈酒以前在外面走镖,太明白人心难测了,要没有个把柄在手的人,什么都豁得出去。他家的小相公身体弱,婉婉和小妹又是女孩子,要是他不在家,遇上那种凶狠的真是一点招都没有。“你安排得很好,”看过家里没什么问题后,许怀谦反手就给他家老婆一个大大的夸奖,“我家阿酒最聪明了!”“既然我聪明你就安心去会试吧!”陈烈酒给他收拾笔墨纸砚,见自那天醒来就黏着他直打转的小相公笑了笑。他俩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啊!“嗯嗯,我一定好好考,争取考上探花!”许怀谦点头。会试跟院试、乡试不一样,它不用在考场里待好几天了。它是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原来是先一天进,后一日出,现在科举改革了,时间也改了,改成了,当日进当日出,但是怎么考还没说。反正以前是考四书五经、五言八韵诗、经文策论之类的。现在改时政了,有可能全考时政,有可能还是会多少考一些诗文。这几天,许怀谦除了时政,一些该背的也背了,只要不点背到考特别偏的题,他有信心他能过!要是全考时政,那当然就更好了!许怀谦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想到,他去会试这天,好久都没有生过病的他,居然病了!第52章 把酒话桑麻52“咳咳咳咳咳——”会试这天, 许怀谦一爬起来,就发现不对劲了,不仅使劲咳嗽, 还手脚发软。“怎么就生病了呢?!”陈烈酒摸着许怀谦烧得通红的脸颊, 看着他取出好久没揣在身上的帕子, 咳了一手帕的血,心疼不已。想不通, 他明明每天晚上都有精心在照料许怀谦,被子这些都给他捂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让他生病了?“……咳, 是京城太冷了。”许怀谦喉咙发痒地又咳嗽了一声, 烧红着一张脸, 让他老婆别自责。不是他老婆照顾不周的错, 是他这个身体自上了京城就一直不太舒服,他还以为适应适应就好了,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彻底爆发了。“那怎么办?”陈烈酒急的不行, 就许怀谦这个身体,进考场肯定是不行的,“要不我们今年先不考了?”科考跟许怀谦的身体比起来, 陈烈酒毫不犹豫地选择许怀谦的身体。许怀谦还小,他今年才二十一岁, 过三年再考,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年轻着呢!“不行, 都走到这儿来了。”许怀谦摇头, 没有同意,“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发个烧感个冒而已, 小时候就算是烧到打点滴都要去上学读书,生怕漏听了一节课。考一天的试,比支着混沌的脑袋,听一天迷迷糊糊的课简单多了。况且,只是会试,又不是殿试,只要榜上有名就行,许怀谦觉得自己坚持得下来。“不成!”向来把许怀谦身体放在第一位的陈烈酒说什么也不同意,“你都病成这样了,再去考场待一天……”陈烈酒说着自己就蹙起眉,要许怀谦是个健康的身体,他答应了也就答应,奈何许怀谦的身体,太脆弱了,他都怕他这里一答应他出门,转背他就病得更重了。“我穿厚一点,裹严实一点就好了。”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的衣袖央求,“何况贡院环境也挺好的,还有火盆呢,待一天应该没事的。”先前他休息好了,陈烈酒最先带着他在京城逛,他们最先去了解的就是贡院。京城,天子脚下,贡院就算再偷工减料也不会修筑得太差,不说上头有皇帝监督着,就说这些举子们,一旦考过了贡试,成为了贡士,距离进士只差一步之遥了,也没人会想不开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未来的某位大人。因此,贡院虽然没有陈烈酒给许怀谦在昌南修的乡试考院好,但也不差什么。因为是二月初的考试,京城这个天真是冷的时候,每个进贡院的考生都都会提供一盆炭火。往年朝廷提供的都是灰花炭呛人得很,没几个考生会在这个关键点上用,但今年不同,今年朝廷有了陈烈酒提供的仿银炭烧制法,想必贡院也不会小气到再给他们用灰花炭吧?仿银炭熔点高,一盆怎么着都能烧三四个时辰,也就是七八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足以支撑他一天的考试了。“可是……”许怀谦话说得好听,可陈烈酒看着他那张病弱昳丽的脸被烧得异常瑰丽,心里就恐慌得不行。他这美则美矣。但总给他一种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在绽放的感觉。他家小相公,天资聪慧又有这艳色绝世的容貌,他很怕他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本来他身体就比常人弱。“阿酒——”陈烈酒心思正沉重着,许怀谦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撒娇,“你就让我去吧,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会难受一辈子的。”大家都去考了,只有他没有去,要是他成绩不好考不上,或者实在病得下不了地也就罢了,可是他明明还能下地还能走,这要是不让他去试试,多遗憾啊。陈烈酒当然也知道这点,他能在他家小相公身体如此不好的情况下,一路支持他走到京城,他是那种会怕事的人吗?他不怕出事。他就怕他家小相公有个什么好歹。可他要是拦着不让许怀谦出门,他难受,他也难受。看着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分外不安,生怕他会不让他出门的小相公,陈烈酒再心乱如麻,还是松了口:“好吧,我可以同意你去。”“嗯?”许怀谦听到陈烈酒同意,刚高兴了一下,旋即又听到他后面的话,可以同意,那就是还有不同意的事情咯?“就去这一天,要是今日傍晚,你出了贡院,病情加重的话……”陈烈酒给许怀谦整理着他弄乱的衣服,语气加重了点,“下一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去考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