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许怀谦也知道,他老婆担心他担心得不行,忙把衣服裹得紧紧,不露出一丝一毫的衣服,“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我自己,不会让病情加重的!”许怀谦现在惜命得很,他可是还想跟他家老婆长相厮守的,才不想这么早睡棺棺。可命重要,前途也一样重要。他老婆可是为了他,连乡君的封号都拒绝了,还是在朝堂诸公的面前拒绝的,要是他不给他老婆争口气,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陈烈酒呢?!他猜得不错,已经有人在背地里偷偷地看陈烈酒笑话了。“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一点脑子都没有,竟然为了能让夫君科考,连陛下赐的乡君封号都能推辞,要是他夫君这次科举没考好或者发挥失常,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前朝皇帝不喜哥儿,哥儿的地位在寻常人家家里都低到了极致,更别说是皇室宗亲了,那是连生都不敢生,生下一个都悄悄处死了。本朝虽说对哥儿开容了很多,可开国到现在,皇室宗亲家的哥儿,一个都没有赐予封号的。陈烈酒要是能应下乡君的封号,那可真就是两朝第一个获封封号的哥儿,这得是多大的荣耀!满朝文武和陈烈酒都没把一个乡君的封号看在眼里,因此他在朝堂上被拒绝后,私底下也没人讨论这事。可那些至今都还没有获得封号,尴尴尬尬待在家里的一众皇室宗亲的哥儿们,都快眼红死了。他同样生于皇室,长于皇室,可他们却不能像他们的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一样,一出生就能获得皇室授予的封号,而他们只能像个平民百姓一样待在家里,嫡不嫡,庶不庶的,难受死了。要是以前大家都没有,大家都还默认哥儿地位低不配得到封号也就罢了,他们认命。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出现了一个被皇帝金口玉言想要赐封号的哥儿,而且满朝文武还没有一个反驳的,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大家默认的那条哥儿不能获得封号的规矩是可以打破的!只要陈烈酒应下了此事,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家的哥儿,也同样能够获得封号了!多好的事!就这么被他给拒绝了!一群得知消息的哥儿在家捶胸顿足,大骂陈烈酒蠢,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身的巨大利益。从小在皇室长大的哥儿,见识与眼界都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哥儿能比的,他们的父亲哥哥弟弟们亲身教会了他们,男人有多不可靠!这些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有了貌美又贤惠的正妻,又纳了一群如花似玉的姬妾后,还是不知足。还喜欢外面各式各样的莺莺燕燕,什么上青楼、养外室等等之类的事,数不甚举。因此皇室里的女子、哥儿们生下来就不奢求自己的男人会对自己好。他们更看中的是,这个男人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荣耀!毕竟,生为女子、哥儿的他们也不能入朝为官,能依靠的只有男人了。但有封号的不同!有了封号就有封地,有了封地就会有税收,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府邸,以后他们不管是招赘也好还是嫁人也好,他们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底气。而陈烈酒居然将这份底气放弃了。一众想要封号的哥儿们酸都要酸死了,可再酸他们也没用办法,不管陈烈酒有没有封号,人家都有底气。不仅有属于自己的仿银炭炭窑,还有皇帝分给他全国仿银炭每年一厘的收入!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可以让他荣享后半辈子了。他们骂陈烈酒解不了心头之恨,反而越骂越酸,最后只得把矛头放在了这次的科举上。“当科举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呢,就算他夫君贵为去年的解元又怎样?往届的举子们也不差,何况还有世家门阀的世家公子们,他夫君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他还能把他们都能压了不成?”“可别他这头信誓旦旦地拒绝了封号,后头他夫君连个贡士都没考上,他就知道后悔了。”“而且就算他夫君考过了贡试,当上了进士也没用,至多就是一个七八品的官,还不知道要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多久才能摸到封号的边,甚至很有可能这辈子也就那样了。”“等着吧,有他后悔的时候!”别人在等着看陈烈酒笑话的时候,许怀谦拖着一身的不适跟孟方荀他们和段祐言汇合了。段祐言一看到许怀谦那绯红的一张脸,脸色当即就沉了:“你不要命了,烧成这样还来科考?!”“那怎么办?”许怀谦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要我弃考?”段祐言抿紧唇不说话了,都走到这儿了,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放弃。他摸了摸许怀谦的额头,又给许怀谦把了把脉:“喝药了没?”“没有。”许怀谦摇头,因为体质的原因,他喝了药身体会很疲,会有极度想要睡觉的冲动,他怕他会在考场里昏睡,“我想出了考场再喝。”出了考场就有三天的时间休息,这三天他完全可以用来恢复身体。“你这样不行。”段祐言给他把着脉,眉头皱得死死,“你的脉象很弱,再这样烧下去,你挺不到出考场的。”“那怎么办?”孟方荀他们急死了,在陈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劝过许怀谦一轮了,奈何许怀谦死犟,陈烈酒都没把他劝住,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劝得住。“扎针吧。”段祐言皱眉给出了一个办法,“扎针强行退烧,就是出了考场后,你的身体可能得虚弱一阵子,再想回到之前那种状态,又不知道得调理多久了。”这两年许怀谦在陈烈酒的精心调养下,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他还记得,他们没有考上秀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许怀谦可是动不动就吐血的,好不容易把许怀谦养到说话走路不喘气,也不动不动就吐血了。现在又要一朝打回到从前。这可真是太难了!他的身体都是陈烈酒给养好的,许怀谦不敢轻易地下决定,他向陈烈酒看过去:“扎不扎?”“扎!”陈烈酒颔首,不就是再重新来过么,他都养好过第一次,还怕养不好第二次?段祐言从盛云锦哪里取出来了银针给许怀谦强行扎针退了烧,一刻钟过去,他问:“感觉如何?”“好些了。”许怀谦点头,刚刚他还感觉浑身疲乏,眼睛沉重,现在这种感觉减轻了不少。裴望舒看了看许怀谦的脸:“脸上也没有那么红了。”“确实。”陈烈酒看了眼许怀谦退下去不再艳丽得吓人的脸,向段祐言真诚道:“多谢。”幸好许怀谦还有这么一个会医术的朋友,不然这个时间他都不知道去哪儿给他寻医生。“也别先急着谢我。”段祐言摇摇头没有接受,“这种退烧的方法很伤身体,换了别人的大夫来,不一定愿意给他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