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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道,“我不要紧的。”在肃王府,除了魏玘,她对人不存戒备,只想对方皆是受魏玘指示、依魏玘命令。或许,他们与她一样,落入魏玘眼里,都是有用处的。见她如此客气,陈家丞一讶,不免对她有所改观。他还记得,阿萝问过,她是否要做魏玘的妻子。那时,他以为她恃宠而骄、痴心妄想,如今再看她,又觉她温良有礼、还算娴淑。正思量间,便听阿萝道——“陈家丞,你能不能告诉我,魏玘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话语落地,陈家丞眉头一皱。阿萝对此并未觉察,顿了顿,又诚恳道:“我只是想见我阿吉。魏玘和我说,我阿吉如今在他手中。可除了这点,他什么也不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不明白,他想要我怎么做?”这确实是阿萝的疑惑。在能与她沟通的人里,陈敬是唯一的长者,莫名令她信任。可陈家丞听罢,并未作答,神色愈沉。阿萝见状,虽有不解,但也不敢多问,等待良久,终于听他开声——“娘子,请恕老仆不敢妄议贵主。”阿萝颦眉,心生失望,正要答,却听陈家丞又道:“可有些事,娘子理当知道。”“娘子昨夜晕厥,是殿下将您一路抱回配殿。彼时,殿下右手受伤,鲜血淋漓,却唤太医优先为您诊治,弃自身伤势于不顾,粗略包扎便罢。”“此后,殿下守在您身旁,生怕您再有异样,几乎整夜不曾合眼。”至此,陈家丞收声,只摇头,似在叹息。他不知阿萝经历,又侍奉魏玘多年,自然偏袒肃王,想阿萝太过愚钝——肃王恩宠盛极,自当感恩戴德,她言行如此,未免太过不知好歹。“若殿下不曾与您说过什么,那您想做什么,就什么吧。”陈家丞低头,自怀里取出一卷软图,递给阿萝,又道:“这是肃王府的舆图。”“您往后少不了在王府走动,若是无事,不妨熟悉一二。”……直至亥时,魏玘终于回府。与阿萝分别后,他离府入宫,受君王盛怒——肃王夜入陈府、威力缚人一事,已传遍上京,引得御史忙碌百般、弹劾无数。万幸是,他早与越帝奏过遇刺一事,又于陈广原处取了画押的口供,再加皇子之身本属越刑八议,倒也将此事勉强对付过去。可惜,川连将陈广原押送大理寺后,不多时,便听人突染恶疾、暴毙而亡。想来应是太子党羽为防陈广原口风不严,才卸磨杀驴、将其毒害狱中。至此,陈府之事告终,阿萝的踪迹也暂未暴露。魏玘下马,将缰绳递于小厮,穿过裕门,一壁行路,一壁思索后续。如今,他正处风口浪尖,此后必须谨言慎行,不得再有出格,否则处境定会更加危险。至于昨夜所得的茶寮线索,只能暂且不表。不远处,陈家丞静候贵主,甫一见他,便迎上,跟随身后。万籁俱寂,二人前进,行于游廊。魏玘身心俱疲,思索半途,终于按住心绪,松懈神智。他转眸,目光散漫,扫过夜幕之下的王府,只见春夜露重、灯火辉明,远远看去,唯有谨德殿配殿处,沉寂无光,黢黑一片。场景似曾相识。昨夜,在寻香阁,阿萝走后,他见过如此黯淡。魏玘淡淡收回目光,默了片刻。他道:“家丞。”陈家丞道:“殿下吩咐。”魏玘道:“阿萝今日做了什么事?”陈家丞会意,道:“如殿下吩咐,已将舆图交予娘子。娘子在府中逛过半日,之后便留于后花园中。为防惊扰娘子,老仆并未靠近。”魏玘笑了一声,低沉,干涩。他的口吻却上翘,只道:“盯紧了,许是要逃。”“她机敏,难保不会寻找蒙蚩,有心带蒙蚩一路逃出王府,离本王越远越好。”陈家丞听出他话里风凉,一时沉默。片刻,才道:“殿下,可要去配殿寻阿萝娘子?”“不必。”魏玘道。他挑眉,又沉,藏下几分寥落,只道:“本王不爱自讨没趣。”何止自讨没趣?她留在这里,没有半分是为了他,只怕此刻已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一辈子不要与他相逢,跑到天涯海角,千万别被他找到。“回谨德殿。”他道。陈家丞无奈,不好僭越,只得应声称是。二人一路前行,逐渐接近谨德殿。殿前,典军威仪,两簇灯火静静燃烧,透不出半点生机。魏玘越走越近,忽然,停住脚步。一道小巧的人影驻足殿前——纤弱,细痩,着了白裙,像一树轻盈的梨花。阿萝听见声音,回过头来。魏玘看见,她挎着藤筐,眸光微烁,似有碎星凝聚。“魏玘。”阿萝道。她的声音很轻,盈于晚风,像在漂浮。“我给你上药。”作者有话说:看看这个感谢名单!!都是女人们偏要引起我注意!!不要再投了(尖叫)呜呜呜我已经感受到宝宝们的爱了!!我会努力更新的,快快快快把币都留着啊啊啊!!第28章 债难偿魏玘沉默, 驻足于夜下,并未上前。二人相对间, 只见他眉峰不动、神色冷沉, 袍角却经风吹拂、染上星点灯辉。下一刻,魏玘提步,向她走去。他经过她身旁,不作逗留, 只落一声:“进。”阿萝回头, 看陈家丞停于殿外, 便矮身,向其点过一礼, 才追上。谨德殿内,珠明玉映,雅正开阔。甫一入门, 有小厮上前迎礼, 看见阿萝,先是一怔,很快又低头, 恭敬道:“殿下, 良医所已将敷药送来,可要寻太医为您替换?”魏玘挑眉,道:“不必,扔了。”言罢,他摆手, 屏退呆滞的小厮, 仍向内走。阿萝不知二人说了什么, 但看魏玘若无其事, 便也不甚在意。她亦步亦趋,一壁打量周遭,只见金辉四溢,陈设高致,举目之处极尽森严,当真像一座金铸的笼宇,密不透风,将人收入其中。阿萝倍感压抑,吐息舒气,绕过珐琅山水屏,随魏玘走入后殿。视线尽头,是一方紫檀长案,书卷散布、纸砚罗列。一只博山炉立于案角,香烟盘绕半空,萦向壁上悬挂的牌匾,将其上四字衬得愈发遒劲。阿萝识越文,认出是为——含章可贞。魏玘行至案边,坐上主位。他曲指,叩向案间,示意道:“坐。”阿萝回神,与魏玘相对而坐。魏玘不多言,卷起袖袂,将手臂向前一递,五指松弛。阿萝垂眸,顺势望去——他右掌缠布,处置敷衍,被鲜血洇得红透,已干涸、发硬。她沉默,也不作声,只动指,小心拆下麻布。眼前,伤口凌乱,血肉微翻,足见持刀人用力之深,似要将锋刃捏入骨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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