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之梦 > 其他类型 > 阿萝 > 第132页

第132页(1 / 1)

('这番说辞行云流水,好像二人素昧平生、初次见面。“不扰先生施药,本王告辞。”阿萝杏眸圆睁,眼看魏玘离去,尚未作出反应,便见灾民队列一动、向陶缸慢慢走来。郑雁声拍了拍阿萝:“还愣着呢?”“小先生。”她学着魏玘的腔调,笑吟吟道,“这几日,可有你忙的。”……离开粥厂,魏玘负手信步,返回传舍。川连候于巷口,甫一见他,便抬足跟上,与他同路返回。正值施粥时,道路人烟稀少。两人一前一后,穿梭长巷,虽无言语,氛围却并不冷沉。魏玘的心绪格外明朗。近日来,为防疫与巫族之事,阿萝左右忙碌、通宵达旦。他看在眼里,却苦于自身承诺,无法出手相助、替她包揽一切。他只能跟随阿萝的意思,调整自己的行事安排。依他原先计划,是要返回上京,由他服下毒药、自入死局,再请阿萝诊治。如此一来,既能嫁祸于太子党羽,又能借助圣宠、令越帝对阿萝刮目相看。如今阿萝亲身施药,他再打个头阵,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此间虽然事了,他暂时还不能休息。“说吧。”魏玘道。川连垂首应是,道:“禀殿下,上疏已获圣人恩准,可凭官粟自行赈粜、工赈。再过几日,粮种也将抵达,便能赈贷种食。”魏玘嗯了一声,眼底笑意顷刻而逝。“当心。”两字淡淡抛落。川连一怔,旋即明了,肃穆道:“谨遵殿下教诲。”他知道,魏玘是在担心太子作乱。倒也难怪,若将翼州赈灾视为考验,肃王的应对无可挑剔,太子之流定不会任其逍遥。尤其是孤幼庄,甫一奏闻,颇受今上重视,难保太子不会从中作梗。两人言谈间,已愈渐接近山下。遥看去,只见一道身影远远耸立,着了蜡染蓝袍,显然出身巫族。魏玘神色不改,径自走去。听闻足音,那人转首,正要落膝叩礼,却听魏玘道——“别跪。”辛朗讶然。魏玘却步伐未停,自人身旁扬长走过。“跟上说话,本王无暇等你。”辛朗忙称是,抬足赶上,跟随于魏玘、川连身后。三人陷入静寂。谁也不曾开口。唯听靴音起落、低低作响。末了,还是魏玘先声笑道:“少主确实敏捷。方才还在粥厂,眼下已至山脚。从前本王沦落巫疆,倒不见少主如此神速。”辛朗垂首,赧道:“外臣自知有罪,还请殿下责罚。只是今日,外臣并未为此……”“行了。”魏玘打断道,“道谢的话就免了。”他向辛朗睨去一眼,眸光幽深,早已将对方的意图摸得透彻。“你该谢的不是本王,而是阿萝。”作者有话说:第81章 刑马誓心绪遭人道破, 辛朗一时错愕无声。但很快,他收敛神色, 恢复至从前的平静, 只想魏玘烛照数计、似有未卜先知之能,哪怕洞悉他目的,也理所当然。诚如魏玘所料,他确实是为道谢而来。方才阿萝施药之时, 他匿于暗处, 目睹全程, 想过无数次要带她离开、远离越人刁难,又怕自己贸然行事、为她惹来更多麻烦, 终究没有动作。他本以为,阿萝会孤立无援、铩羽而归;何曾想,肃王竟出手相助。正思量间, 低沉的人声倏然传达。“怎么, 本王说错了?”只见魏玘凤眸微弯,唇角上扬,笑意从容而慵懒:“莫非少主此行, 是来指责本王的?”川连听见这话, 暗自叹息,深知贵主玩心大起、又在作弄人了。辛朗不谙魏玘脾性,吓得面色煞白。“外臣万万不敢。”他心里惶恐,只当自己受人误会,便翻出先前攀谈, 仔细咀嚼, 这便落下回应:“殿下所言极是。外臣当向胞妹道谢。”话语入耳, 魏玘眉峰一挑。他侧目, 睨向辛朗面庞,目光掠扫,眼底笑意渐失。“少主。”他的口吻分外不耐,“你该不会以为,本王说你当谢阿萝,是谢她与本王情意甚笃吧?”辛朗闻言一讶,神情又现惊怔。——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心里清楚:魏玘帮助阿萝,无异于剜肉补疮、从井救人。越巫两族的地位差别,奠定至今已有百年。许多越人置身事外、对此习以为常,却也不乏民众对巫族深恶痛绝、鄙夷入骨。多年以来,许是为免动摇民心,大越王室从不曾就此当众表态。而今魏玘礼待巫族,不再两面讨好,难免会招来质疑。堂堂大越肃王,竟取蛮夷异族、舍部分百姓,令辛朗惊喜又困惑。他想,究其根源,大抵是魏玘看在阿萝的份上,特此作出退让——他的胞妹辛萝,凭借肃王青眼,为巫族争来靠山,的确劳苦功高、不可多得。可魏玘话已至此,其间内涵自然不会如此简单。辛朗不解,试探道:“殿下是指?”魏玘没有回答。他驻足凝步,寥寥掀起眼帘,眺望远方的青峦。川连、辛朗见状,也收住行动。静静等他。三道身影就此默立。二人屏息凝神,视线聚焦于一人。魏玘容神澹凉、眸光深晦,不露声色地滞了半晌,终于偏首凝目,瞟向辛朗所在。他低低啧了一声:“冥顽不灵。”“你最该谢的,是阿萝的仁心,而非她的交际或姻缘。”——句末二字,掷得坦然而笃定。听见姻缘,辛朗大惊失色。他才受魏玘点拨,心间正觉恍然,谁知暗示突如其来,更与阿萝息息相关,令他手忙脚乱、难以置信。他猝然抬首,顾不得礼数与身份,直直与魏玘对视。可在那双凌厉的凤眸里,他只看见如山的岿巍、胜水的清明,没有任何一丝玩味。魏玘站在他面前,冷泰,沉着,心意已决。辛朗的神情越发凝重。他原本以为,魏玘无意与阿萝结为连理。但此刻看来,魏玘非但有心,还势在必行。如此情势远远超出他预料。同为王室,他最为明白,尊贵的血脉既是自由,也是枷锁。婚姻之于王室,不是云情雨意、白头偕老,而是算计、谋划、利用与交易。阿萝不愿认归王族,地位等同于平民,与大越皇子有云泥之别。倘若魏玘娶她为妻,不仅得不到任何筹码,反而可能因她出自巫族而引火烧身。都说肃王多智近妖,任是谁都无法料到,如此慧黠之人,会作出这等堪称愚蠢的决定。辛朗收拢心绪,视线却不曾挪移。他望着魏玘。魏玘也望着他。谁也没有开口,错综的思绪在目光里糅杂,无声地滑入喉头。此时此刻,无需言语赘述,辛朗已然明白——年轻的雄狮心如磐石,铤而走险,怀揣着不惜一切的决勇,愿为心爱之人拼尽所有。 ', ' ')

最新小说: 合租挑战(百合ABO) 总裁不小心认错了人 不是狂情反派吗?怎么一亲就软 钓系美人只想当咸鱼[娱乐圈] 你要老婆不要 假少爷只想破产[穿书] 你到底还有几个好哥哥 在恋综里背着前男友把其他男嘉宾都睡了 超绝异术高手李子安 七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