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娘,你不是说,咱们处在这个位置,天生的弱势,就不要太强势吗?从前我这样,她们都觉得是乔玉宁欺负了我,现在怎么……”“现在咱们家的那个大姑娘她开窍了。”提起乔玉宁,裴姨娘脸色也有些不好,“你自己要把心放开些,如今知道这一招对她没用,就留给有用的人,你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什么?”“女人是有两次投胎的机会的,这头一次她乔玉言比你会投胎,她是嫡你是庶,可是第二次呢?只要你嫁得比她好,日后她还是要向你低头!”看到女儿仍旧委屈的表情,裴雅意皱了皱眉,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出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些男子娶亲虽然看重身份,可也不是绝对的,更何况不管是你爹还是徐氏,都是一样的看重你,日后你再让徐氏把你记到她的名下,你也就是个嫡女了。”“这……可以吗?”裴姨娘笑了笑道:“你觉得你若是开了口,徐氏会拒绝吗?”这话说的乔玉宁眼睛一亮,她有这个自信,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日日往徐氏跟前卖乖,在徐氏眼里她比乔玉言还要亲。“你相貌出众,品味高雅,善解人意,外头那些男子谁不喜欢你?若是要与乔家结亲,为什么要选那个乡下来的而不选你?”乔玉宁对自己的外貌十分自负,每次出去聚会,一群世家姑娘当中,她比谁差了?并且她还交友广阔,与谁都相处得来,反观乔玉言,来了京城一年,连这些基础的规矩都不懂。想到了这里,她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她娘说得没错,眼光要放长远一些,“对了娘,乔玉言那天跟我说起女学的事情,怕是她也想去。”“凭她也配?”裴雅意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你放心吧,她去不了,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有我呢!再过些时日就是长兴侯府的曲水流觞宴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才是。”这话提醒了乔玉宁,她立刻便收起了方才所有的不快,唤丫鬟进来收拾屋子,自己自去查看衣裳首饰。裴姨娘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才走出梧桐苑,脸上的笑意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件事是怎么回事?那谣言怎么传得这么快?还有老太太的药,这是怎么说?”赵全家的今日跟着裴姨娘去宁和堂,听到里头的动静一直在发抖,直到这会儿才渐渐平复,“许是那帮子人一心求功劳,便没管没顾地添油加醋,遇着事儿便都一起嚷嚷了。”裴姨娘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她原本是看着乔玉宁那件事儿有做文章的余地,便授意下去故意传扬,为得不过是败坏这段时间乔玉言在老爷跟前的印象罢了。她的目的本来就在管家之权上,看那乔玉言蹦跶得欢,在外书房竟然还与乔谓升说起一些徐家的事情,分明是有觊觎权利的意思。这才出了这一招,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这谣言竟然完全脱出了自己的掌控,最后演变成这样。这样来势汹汹且可怕的谣言便是乔谓升也坐不住,可不就是直接当面去质问了?如此一来,不但没伤到那乔玉言一分半毫的形象,反倒让老太太和老爷都因此而赏识起她来,直接将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她。底下这帮蠢货是日子过得太自在舒服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事了吗?竟然叫那小贱人得了便宜!这段时间那乔玉言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想到这里她忽然停下脚步。“怎么了姨娘?”赵全家的看她脸色阴晴不定,在旁边提着灯笼陪着她往前一直不敢开口。此刻却见那张美艳的脸上从嫉恨到慢慢露出几分怀疑来,“你说,这次的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她故意设计我和言姐儿的?”第33章 姑娘这也太好看了吧那边裴姨娘是怎么想的乔玉言不知道,她得了老太太和乔谓升的首肯便欢欢喜喜地带着人回了清溪台,连脚步都比平日里轻快几分。王嬷嬷等了消息迎出来,脸上的笑意也隐藏不住,“竟然真给姐儿做成了,你那时候叫我和元宝找人散布那些话的时候,可把我给吓坏了。”元宝也在旁边凑趣儿,“可不是可不是,那样污蔑姑娘的话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七夕委屈地看向乔玉言,“姑娘你怎么单单瞒着我?只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两日愁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你这个性子太稳重,做不来这样的事情,还不如让你一起被蒙在鼓里,才装得像!”她笑嘻嘻地捏了捏七夕的脸颊,“你这也是有功的嘛!”当时元宝在院子里说了一句大厨房下传她的谣言,她心里便知道必然是裴姨娘的手笔了。前世徐氏过世之后,这乔家的中馈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虽然明着没有克扣她的东西,但是内里却不堪得很。知道她不是表面上装得那般单纯善良,乔玉言怎么可能会让她再沾手家里的权利?所以干脆就将计就计,直接跟乔谓升来个当面锣对面鼓,也好让大家都瞧瞧那对母女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是喜欢扮柔弱么?那柔柔弱弱的人就好好歇着去吧!怎么能终日奔波劳累?这次的事情,可算是给乔玉言长了许多信心,如今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了,你们厉害?那便明火执仗地干起来!王嬷嬷看着面前充满干劲的小姑娘笑吟吟道:“虽然是好事儿,但是姑娘也别怪我泼冷水,这管家的事儿可不简单,来来往往的人,对上对下都是学问,依我看,姑娘今儿也累了,还是先好好泡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明日在去夫人那里讨教吧!”这话倒说得是,乔玉言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便由着底下人伺候准备入睡。王嬷嬷脸上也带了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那一次安郡王的事情发生以来,姑娘整个人的状态都好像有些不大对。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便是笑那笑意也像是到不了眼底,还时不时地露出忧虑的神色来,知道今儿她才算是看到真心笑出来的姑娘。哎,要是老太太的知道姑娘回来了之后过得这么不舒坦,一定后悔将她送回来。乔玉言自然不知道王嬷嬷心中所想,第二日起床便觉得神清气爽,看到七夕准备好的衣服便摇了摇头,指着衣橱里的另一套:“不要这套,换那套。”七夕讶异地挑了挑眉,“姑娘要穿那个红的?”王嬷嬷笑着走进来,“听姑娘的,如今姑娘是咱们府里的大管家,怎么还穿得那般素净?不大气一些如何压得住下面的人?”七夕闻言便立刻答应了一声去换了乔玉言说的那套过来。月白色的对襟长袄,外头是一件大红的长褙子,绣着四合如意梅花的暗纹,底下一条石榴红的十二幅湘裙,项上带着一只八宝镶嵌的赤金璎珞,腰间挂上羊脂玉的禁步,长长的流苏下坠着小颗的石榴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