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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成隐在门后一动不动地安静看了杨乘泯很长时间。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他用指腹揉太阳穴;他掐嗓子来催吐;他摸外套盖在身上;他尝试用这些减轻胃中的压力。最后他找不到止疼药,蜷住身体,很痛苦地把自己埋起来。客厅只开了一扇灯,不太亮的暗黄,陈牧成将自己挤进这抹颜色中,又站在沙发边看杨乘泯。近了,嘴唇是白的,干燥的枯白;近了,酒味是呛人的,是湿着熏着,从酒坛里捞出来。“喝这么多酒。”陈牧成小声喃喃道:“我不在就算了。我走了你可怎么办。”他在厨房上下翻找一遍,终于在角落找到一罐只剩一丁点的蜂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硬得化不掉。陈牧成烧开一壶水,把它拿到水蒸气下,举着熏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刮下来一点。他泡开,再研碎一点新鲜生姜,吹几下热气,端到杨乘泯身边,轻声说:“喝点水吧。”杨乘泯把脸从两臂间探出来。他无力,疲软,醉。还是分出精神,温和地跟陈牧成说话:“不是不让你等我吗?”他很快又意识到别的,被酒精熏红的嘴唇愧疚地张了一下:“是吵到你了吗?”“喝点水吧。”陈牧成依旧重复道。杨乘泯坐起来,陈牧成也仰起脸,瞧着他一口不留地喝完,他拿走杯子,放在桌子上,没走,反而在杨乘泯旁边坐下,话音没什么力量又坚决地开口:“你躺下来吧。”“我给你揉一揉。”陈牧成说。杨乘泯倒没推开他说不用,他真就听着陈牧成的话在他腿边躺下。感受陈牧成靠近他,手掀开衬衣下摆溜进来,从小腹绵热地往上走,停在前胸附近。五分钟,杨乘泯有所好转。他侧过身,朝向陈牧成,在过量酒精的加持下,醉,晕,不太清醒地跟他聊:“这也会?”“嗯。”陈牧成的力道极轻柔,手克制地在他白色衬衫的扣子间隙里缓动。“在国外的时候吃不习惯,总是胃疼。”杨乘泯的眼神在这时注视过来,很深,很沉的一抹颜色定在他脸上。陈牧成自觉的,刚要再追补一句现在好了,不会疼了,余光里猝不及防跃进什么东西。陈牧成循着扫过去,两腿端,西裤间。很尴尬。陈牧成突然及时地收回来手。“还疼吗?”他问杨乘泯,想像得到赦免一样赶快逃离这里。杨乘泯的神态很自然,仿佛酒精致使思考能力迟钝,他完全没发现他的尴尬:“好点了。”“那我去睡了。”“嗯。”杨乘泯也扶着沙发坐起来:“去吧。”陈牧成立马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脚步太快走得太急,没注意到脚下那摊他原本准备清理的水。人踩进去,脚底与地板一摩一蹭,实实在在的狠狠打滑了。杨乘泯跟在他后面,眼疾手快地抓了他一把,不敢碰手腕,只虚虚箍着腰把他拉了回来。陈牧成下意识一倒,整个人跌到杨乘泯身上,两条胳膊还在求生中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到他反应过来,闻到杨乘泯脸上那股扑面而来的香和笼住他的酒气,以及两个人贴在一起近得能感受到对方任何变化的身体,陈牧成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是真的完了。杨乘泯的脸凑过来亲他,好像不是被酒精控制的,不是被情欲催动的,不是在过近距离下不可避免产生的,就是自然而然的,不刻意的,只是时候到了,他们就该是这样的。“我。”陈牧成睁大眼睛,磕磕绊绊吐出来一个字,又被杨乘泯强势地堵回去。他把陈牧成抱到半人高的桌子上,两手撑在桌面,人往前倾,圈住陈牧成的架势。陈牧成是真没想到这个晚上还能有这么一出,可他也拒绝不了杨乘泯。他矛盾,明明存在抗拒,可被杨乘泯克制着蹭着嘴唇摩挲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慢慢贴上去,乖顺地迎合。说到底这个吻是很平淡的,没什么太汹涌而来的猛烈。两个人的嘴唇干燥地触在一起,久别重逢的第一次亲密,克制得如同鼻尖碰鼻尖的温情。直到后来杨乘泯撬开陈牧成的牙齿,舌头探进去,更深切确切地去感知更多,他很明显一顿。杨乘泯撤开了,和陈牧成撤开一点间距。他打量陈牧成,自上而下,不放过一点细节。看他哆嗦,看他恍惚,看他那双雾蒙蒙的眼中存在着一份尽力压下去的惊恐,看他那股和他亲密接触过后一具身体下意识带出的细细密密的颤,看别碰我三个字辗转着在他身上各个细节中浮上来,就差从嘴里对他讲出来。杨乘泯感觉他的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堵得他根本向他问不出来你怕我这个问题。他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个通透,酒也彻底醒了。他意识到是他冲动越界过界,想摸陈牧成头的手也在半空中前进又后退。折折返返,最终只是拉好陈牧成的睡衣领口,勉强挤出一个笑。“睡吧。”他说:“晚安。”再后剩下的那几天,陈牧成再想起杨乘泯这个笑,总觉得是满满的几乎溢出来能沾染到他的苦。同样的,也就是那个晚上过后,陈牧成和杨乘泯之间冷下来了。与其说是冷,倒不如说是杨乘泯单方面不再作出向他前进的趋势。他还是会想法设法抽出时间给陈牧成琢磨做点什么好吃的,还是会半夜轻手轻脚推开陈牧成的房间来看他睡得好不好,还是会每天留意陈牧成的体温变化身体状态配好各种维生素让他吃,也依旧会每天轻松地跟陈牧成聊些外面的见景诱导着陈牧成出去走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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