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不遂人愿。小宝宝好像对妈妈的气味感到安心,刚才在护士怀中还哼哼唧唧要哭不哭的,来到白檀身边后骤然安静下来,紧蹙的小眉头也渐渐舒展开。白檀收回目光,困意袭来,他终于支撑不住再次睡去。*一周后。白檀带着小宝宝回了家。剖腹产的伤口愈合得不错,虽然也会疼,但比起宫缩时的阵痛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王姨先他一步回了家,煮了有营养的鸽子汤。白檀只看了眼,没胃口。这一个周他在住院期间,小宝宝也暂时安置在保育箱里,医生几次过来提醒他帮宝宝想好名字,以便尽快上户口。可他就是不像其他父母那样,在孩子出生前就想好了无数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他对孩子的名字一点想法也没有,对于这个孩子,也一点想法也没有。不知为何,明明生产前还稍稍有点期待与她相见,真见到了却觉得也就那样,没什么可激动的。甚至,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乱拉乱尿,动辄嚎啕大哭,让白檀产生了一丝厌烦。虽然小婴儿已经褪去了刚出生时的粉色和皱巴巴,但白檀还是觉得她好丑。“哇哇哇哇哇哇!”响亮又中气十足的啼哭声盘旋在二层小楼里。白檀皱着眉头,扯过被子蒙着头。她怎么又开始哭了,她为什么这么爱哭,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王姨听到声音,忙放下手头工作风风火火跑进来,小心翼翼抱起小婴儿,“哦哦哦”地哄着。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白檀,王姨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哄着小的还得哄着大的,她也不容易啊。“白先生,我煮了鲤鱼汤,您没胃口也多少吃点吧,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得多吃有营养的食物。”白檀一动不动。过了好久,王姨才听到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一句:“她一直哭,很烦……”王姨叹了口气:“小婴儿是这样的,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她只是因为没有感受到妈妈的气息所以才会觉得不安,哭是因为想妈妈呀,您不如抱抱她哄哄她怎样,说不定她就安静下来了。”白檀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跪坐在床上,望着这个嘴巴张老大的丑陋的小婴儿。良久,他缓缓伸出手。王姨小心翼翼把孩子递过去,倾情教学:“您要小心点,新生儿头比较大,脊椎什么的都没长好,颈部力量无法支撑自己的头部,您得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和腰,轻一点。”白檀不发一言,按照王姨所说的方式接过小婴儿。“哇哇哇哇!”白檀还没等完全抱起婴儿,她又张开大嘴嚎啕大哭。白檀立马缩回手。王姨正抱着孩子呈递出状态,已经慢慢松了力道。结果白檀忽然收手,小孩差点从她手里滚下去。下一秒,屋内响起更为响亮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王姨赶紧抱紧孩子,哄着。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语气也变得生硬:“白先生,您怎么能在这时候松手呢,太危险了!摔到孩子怎么办。”白檀漠然地看了婴儿一眼,躺回去:“你抱得好,你抱着吧。”王姨重重叹了口气。孩子抱回来这一个周,白檀很少看她,因为身体构造原因无法下奶,只能给孩子冲奶粉吃,她要教他冲奶粉,他也总是表现得很敷衍。孩子哭也不管,总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不吃不喝。可怜的小宝宝。王姨抱着小婴儿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爸爸不知身在何处,妈妈也表现得很消极。王姨忍不住为孩子的未来感到担忧。厉温言过来了,买了些婴儿用品和漂亮的小衣服。王姨见到厉温言立马告状,把白檀这些天的表现添油加醋,越说越生气,因为心疼孩子还忍不住掉了眼泪。厉温言拍拍她的肩膀:“我去和他谈谈。”一进卧室,就见白檀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厉温言在他身边坐下,揽了揽他的肩膀:“怎么呢,听王姨说你这段时间不吃不喝,饿不饿?想吃点什么。”白檀一动不动,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厉温言也沉默着。环伺一圈,看到了搭在床头的黑色大衣。他拿过大衣,扯掉被子,将大衣披在白檀身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或者有什么疑惑,告诉我吧,我帮你想办法。”白檀不自觉裹紧大衣,缓缓抬起头。晕红的眼尾,红通通的鼻尖,因为营养跟不上而导致瘦了一圈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我不知道,我可能很讨厌她。”厉温言知道白檀说的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呢,在生产之前,你不是还好奇过她会长什么模样,明明那时候是很期待的。”“她一直一直哭,还长得很丑,总是流一堆口水,动不动就拉一裤兜。”白檀哽咽着。这些明明都是事实,可不知为何,当他以嫌弃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后,心头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滋滋的疼。“小朋友都是这样的,你小时候我小时候也都让妈妈产生过这种困扰。”厉温言笑笑,“可那时候妈妈没有放弃我们,不就是因为她们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会长成理想的模样,变得独立且坚强,对不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