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就暗恋吧,她还写日记,藏在枕头下被发现了。白富美池婷觉得恶心,「呵呵」冷笑两声。无需她授意,同宿舍其余四个女生开始了一场长时间的校园凌霸事件。她们往她保温杯里放蚯蚓,看她喝完水,瞳孔骤然放大,她失声尖叫,她们哈哈大笑。床上泼墨,鞋子里放针,最后还将内裤套在她头上,拍了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辱骂、威胁、恐吓……长时间的凌辱,本就胆小怕事的何朵崩溃了,精神出现了异常。后来她退学了,被父母接回了家,渐渐被人遗忘。很快到了大学毕业,池婷她们计划来一场不一样的毕业旅行,组团探险。冥冥之中似乎有东西指引,她们去的地方是苗山,大山连绵起伏,何朵的家就在那附近。并且她就死在苗山溶洞。她那时已经精神不正常了,父母是普通山区农民,好不容易供出个大学生,结果落得这种惨景。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进了山,到了溶洞,割了手腕,溺死在岩洞暗河。她的血顺着水流四处飘零,千溪万脉,融入大山深处池婷她们兴奋地来到壮观漂亮的溶洞,洞里别有洞天,石钟乳巨大,千姿百态。往里走,洞里越来越暗,通道很深,水流潺潺。她们发了照片到朋友圈,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不忘配上了美美的自拍——饮一口清甜水,虔诚许愿,余生也要做个温暖善良且坚定的人,岁月静好,清澈生活……旅行攻略里有人说过,溶洞里的水很干净,当地人称为圣水,喝了可以净化心灵。一行九人,四男五女,都喝了溶洞水。原计划傍晚返回民宿,可她们谁都没有走出去。镜台里黑雾缭绕,阴气阵阵。他们撬了锁,去了未开发溶洞,出去后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迷失了方向。最后天完全黑了,月亮被乌云遮住,乌鸦怪叫。树木沙沙作响,漫山遍野,一具具尸体在枝头晃啊晃。吊在树上的干尸,衣服都腐烂完了,扭着头,露出枯朽骇人的脸。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它们用烂了的眼珠子,诡异地盯着他们笑。然后一条人头蛇身的怪物在林中一闪而过。我眯起眼睛,神情变得微妙。果不其然,那条人蛇绕着林子转,爬来爬去,最后停在早已吓瘫的池婷她们面前。浑身雪白的蟒,立起来足有三丈高,长着人的脑袋,披头散发,脸色乌青,有可怕的鳞片。人蛇眼睛淬着毒,阴森森地笑,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条粘腻的双头红信子。然后,当众生吞了一个女孩。从头到脚,女孩蠕动挣扎,蛇的身子伸展,扭曲,将人完全吞下…………接着是第二个。我离开了镜台。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回到店内,我看到门外蹲了个人,定睛一看,是池骋。他在抽烟,头发凌乱,身影消沉。他说:「最近发生的事,超出了我太多认知。」我说:「相信自己,人有无限可能,你还会有更多认知。」二楼杂货间我找了本书。是本有些年头的书了,字迹已经泛黄,书名是——《袾子笔记》池骋在一旁看我翻书。我翻到了这样一页,上面记载——晋,元康二十年,朱提太守葬女朱牧,半池人口殉葬,吊于苗岭。「尸满林,朱牧被唤醒了。」我若有所思。池骋不明所以:「什么意思?」我勾唇一笑,神秘道:「意思就是,有点麻烦,还得加钱。」2朱提郡太守老来得女,取名朱牧,大摆宴席三日。朱牧乖巧可爱,粉嫩白胖,娇憨率真。三岁时,家里给定了娃娃亲,是年长她三岁的表哥冬郎。二人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表哥眉清目秀,聪明伶俐。朱牧喜欢糖画,冬郎学了画给她看。朱牧贪吃桂圆,冬郎颗颗剥给她吃。朱牧温病昏迷,冬郎门外守了一夜。…………朱牧犯错被母亲打手心,抽抽啼啼哭红了鼻子,冬郎心疼得眼圈都红了,伸手跪在地上:「姨母莫要打妹妹,我替妹妹受罚。」冬郎从小就护着朱牧,心里眼里都是这个妹妹。朱牧抱着他,笑得眉目弯弯,天真烂漫:「哥哥最最好了,牧儿最喜欢哥哥。」「将来长大了,我要嫁给哥哥做小君。」满堂大人,纷纷哄笑打趣,朱牧瞪着眼睛,不明所以。后来,冬郎去春山学院读书,三年不曾归家。待他回来,已是眉目清俊,气质出尘的翩翩公子。朱牧也已经褪去娇憨,长成亭亭玉立,出水芙蓉的少女。少女见到公子,粉面颊红,唤了一声「冬郎」。冬郎目光含情,笑得温柔似水:「牧儿,好久不见。」感情升温,他带她去逛庙会、买脂粉、吃甑糕……她唇边沾了一粒米,冬郎低头吻了下,替她吃掉。朱牧呆愣愣,一阵心慌:「冬郎在做什么?」他眸光戏谑,手指抚过她的唇:「自然是夫君该对妻子做的事。」朱牧想了想,踮起脚尖也亲了他:「这样啊,那我也要做妻子该为夫君做的事。」公子染红了眼梢,耳朵红了,将她抱在怀里,视若珍宝。傻姑娘还在惊疑:「冬郎,你的心跳得好快,可是生病了么?」公子失笑,以额相抵。吾妻年幼,稚子心肠,风月旖旎,待日后,慢慢教。……婚期定下,朱牧被限制自由,整日在家中被母亲教导婚后事宜。冬郎差人送书信寄情,朱牧高兴,也唤蕙娘送去回信。蕙娘是她的婢女,年长她三岁,是个哑巴,每次送信回来,都会比划着手势告诉她,公子很开心。朱牧脸红,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冬郎。三月阳春,冬郎入府看她。彼时朱牧正被母亲看着绣花,闻言心中喜悦,待到母亲笑着应允,迫不及待地跑去见他。前堂不见人,她四下寻去,终于在庭院拐角处的廊子里,看到了她的冬郎。不起眼的角落,她的冬郎正拥着蕙娘,缠绵深吻,浓情蜜意。她呆愣,不知所措,第一反应是吓得躲了起来。然后悄悄探出头去偷看。冬郎不是说过,这种事是夫君该对妻子做的吗,为什么对蕙娘也可以做?长廊寂静,冬郎亲吻蕙娘,面颊染了绯色,他用额头抵着蕙娘,手指风流地抚摸她的唇。「蕙娘,多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声音喑哑,眼神含笑。蕙娘环着他的腰,安静乖巧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嘴角亦含着温柔的笑。朱牧失魂落魄地走了,茫然无措,用手按住了胸口,不知为何,那里酸涩疼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