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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前堂院落,呆愣愣地将花盆里长势甚好的兰花揪掉。不知过了多久,冬郎过来了。他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鬓间,含笑逗她:「牧儿,怎么把花都揪掉了?」见她呆愣,他又扳过她的身子,关怀道:「牧儿不开心?是因为刺绣做得不好吗?」她想起来了,她是写过信给他,抱怨说母亲最近在督促她学刺绣,她总是绣不好那朵兰花。那信,还是托蕙娘送去给他的。朱牧迷茫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蕙娘,低眉顺眼,如往昔一样安静温柔。心里的酸涩蔓延至全身,突然令她落了泪。冬郎皱眉,拥她入怀,心疼道:「妹妹莫哭,刺绣不好学,咱们不学就是了。」看呀,她的冬郎还是如从前一样,疼她护她,可是为什么又不一样了呢。后来,朱牧从书上得知,她这叫「妒」,是身为女子及人妻的大忌。但她那时不知,只觉心痛难言。婚事已至,她还是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冬郎。新婚那夜,冬郎待她视若珍宝,疼爱万分。他们做了夫妻该做的事,朱牧茫然无措,紧紧抱着他,低声呢喃:「冬郎,你会永远喜欢我,对吗?」冬郎笑她,俯在她耳边,深情回应:「傻瓜。」是啊,她是个傻瓜,所以才会被他糊弄。新婚之夜,半夜醒来,床畔是空的。朱牧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赤着脚。她知道他在哪儿。她悄无声息地走在地上,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作为她的陪嫁丫鬟,蕙娘就宿在新房的外室。她光着脚站在他们屋外,隔着帘布听到他们发出的声响。屋内灯光昏暗,他们做着她与冬郎做过的事儿,蕙娘也会深情地吻他。他们在缠绵,蕙娘是个哑巴,嘤咛也是无声的。朱牧听到冬郎熟悉的声音。他在呢喃:「蕙娘,蕙娘……」朱牧回到自己房内,蜷缩在床上,蒙上被子,止不住颤抖。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掰成两半,分给两个人呢。新婚三个月后,冬郎提出要纳蕙娘为妾。是的,他与蕙娘的关系逐渐从暗中转到了面上,因为有一次朱牧亲眼看到蕙娘从他的书房出来,整理了衣衫,面色潮红。蕙娘看到她,眼神躲闪,低下头去。朱牧没有再忍,上前推开了书房的门。冬郎惊讶了下,很快又一如既往地冲她笑,但他眼神坦荡,没有丝毫愧疚。他说:「牧儿,我想纳蕙娘为妾。」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多么平常,他说得多么理所当然。朱牧转身离开了。次日冬郎从背后环着她,柔声又跟她商量:「蕙娘身世可怜,留她在府中给个名分不算什么,你才是我的妻,无人可比。」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了,你若不愿,那就作罢。」朱牧说:「我不愿。」冬郎怔了下。朱牧转过身,从前娇憨动人的表妹,不知何时瘦了那么多,神情悲凉。我自幼年,韶华倾付,终是弦断颜悴,不知曲终。又过一月,朱提太守夫人病逝,朱牧与冬郎回家奔丧,哭成泪人。丧礼过后,冬郎回府,朱牧留在家中陪了父亲一段时间。从前她做朱家小姐时,备受宠爱,如今嫁做妇人,父亲仍视她为掌上明珠。白发苍苍的太守说:「牧儿,你怎瘦了那么多,冬郎对你不好吗?」朱牧摇头:「冬郎很好,父亲莫要担心。」可是到了晚上,她就绷不住了,丧母之痛,如同剜心。她一个人跑到后院水井哭,如同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就趴在井沿落泪。只是这一次,哭得尤其伤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蕙娘是她十岁那年从街上捡回来的乞丐。晋朝八王混乱,很多地方都不太平,难民逃窜,流离失所,蕙娘就是为了避难逃到西南的。当时她又脏又臭,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是她将她带回了府里,养了一段时间。蕙娘眉眼温柔,会做很多好吃的糕点,手也很巧,会剪漂亮的窗花,朱牧很喜欢她。她对她那样好,给了她安稳踏实的生活,可她辜负了她。冬郎也辜负了她。都是骗子啊。她泣不成声,夜空中乌云遮住了月亮,朱牧绝望地站在了井边。「娘,女儿来陪你了。」扑通一声,她跳进了井里。次日,在井里泡了一夜的她被打捞出来,太守痛不欲生,几近昏厥。但令人诧异的是,她那肿胀的身体像裹了一层胶,胶迅速收敛,将她恢复原样。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珠有一瞬间诡异的红。太守不管这些,抱着她喜极而泣:「孩子,你还活着,菩萨显灵了。」朱牧回去了,她在家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她想,冬郎一定很想她。可是回府之后,她看到的是她的婆母,冬郎,以及蕙娘,三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桌上有桂花糕点,那样式她很熟悉,是蕙娘做的。她的婆母在称赞蕙娘贤惠乖巧。看到她回来,三人都愣了下,仿佛她是打破安宁的不速之客。蕙娘一贯的低眉顺眼,此刻竟然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冬郎起身道:「牧儿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婆母也站起来眉开眼笑地告诉她:「牧儿,告诉你个好消息,蕙娘有身孕了,真是太好了,我与冬郎商议了下,挑个良辰吉日纳她为妾。」他们都在看她,冬郎神情自然,眼神坦荡。蕙娘要起身,他去扶她,手轻轻放在她腹部,小心谨慎。朱牧勾起唇角:「好呀,这是好事。」蕙娘三日后就有了名分,分了自己的院子。这样也好,冬郎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她了,再也不用背着她偷偷摸摸。朱牧坐在镜前梳妆,画眉,涂唇脂,面颊红润,如少女含春。那晚,冬郎宿在她房内,共赴巫山云雨,深情浓厚。「牧儿,放心,我们很快也会有孩子的。」朱牧笑了,搂着他的脖子,媚眼含春:「夫君,专心些。」那晚,乌云遮月,后半夜蕙娘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惨叫,惊得树上乌鸦乱叫,让人心颤。冬郎与她匆匆赶去,看到的是丫鬟惨白的脸,屁滚尿流地往外跑,撕心裂肺地喊——「蛇,有蛇,姨娘被吃了……」屋内,盘踞床上的大蛇通身雪白,蛇身圆滚,似有东西在蠕动。白蛇一路爬出了屋,来到院子,竖起身子,眼泛幽幽红光,吐着危险的信子。是一条粗壮如树木的蟒!闻讯赶来的冬郎和婆母吓得瘫在地上,连连后退。朱牧一袭白衣,长发流泻,赤着脚,一步步地上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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