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社长,他就是这么控制异能的?难怪白濑脖子上都是伤疤!”“怎么,心疼了?”太宰冷笑一声,“白濑可不值得心疼。”我抱着剑,望着拿着那把剑跪坐在榻榻米上不知所措的白濑,冷哼一声:“他值得。如果连我都不心疼他,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爱他了。”“他不是你。”太宰说,“不要混为一谈。”“他确实不是我,”我望着白濑比我要瘦小的身影和那枯瘦的侧脸,叹了口气道,“他比我厉害啊。”太宰愣了一下。我望着白濑深灰色的眼睛,想起了过去的自己:“白濑是个好孩子啊。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他也依旧是个好孩子。”白濑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身影抖了一下,他抬头望着我,深灰色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暗潮汹涌的大海。他望着我,眼神茫然。我隔空摸了摸他的头道:“他只是缺乏一个正确的引导而已。我等到了桑田医生,可他的桑田医生已经死了。”接着,我有些悲哀地陈述道:“我只是比他稍微幸运一点而已。”白濑紧紧抿着唇看着我,眼泪从他深灰色的眼睛里淌了下来。多大了还哭鼻子?就这点可不像我。看着掉金豆豆的白濑,我哑然失笑:“你哭什么啊,我这是在夸你。”白濑抹了抹眼泪,突然站了起来。他如同一只哀鸣的小兽一般向我冲过来,然后——他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了。他跪在地上颤抖着,好像抱住了全世界,又好像手上空无一物。一旁的中原中也和敦都偏过了头去,似乎不忍看到这个场景。我站在白濑面前,和他近在咫尺,可我连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安慰他都做不到。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而已。我蹲在白濑面前,看着他崩溃,又看着他迅速平复下心情。果然是长大了呢。我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平复好心情。“我无法给你提供任何现实中的帮助,”在他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我冷静地陈述着事实,“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我没办法为你提供任何帮助。”“在场的任意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你——”“当然,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请求太宰。”说罢,我望向太宰。以我对我们世界太宰的熟悉,这个世界的太宰也不会拒绝我。果然,太宰微笑道:“嗯哼,如果飞鸟求我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呢。”白濑肿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那你呢?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我平静地打断道:“我不会怎么样。”白濑神情愕然。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是你的人生,选择权在你。你才是掌握你人生的真正的人。”“《哈姆雷特》里有这样一句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如果你想死,我会帮你早日达到死亡;如果你想活,我会教你如果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白濑愣怔地看着我。他嗫嚅道:“可是,活着真的好痛苦啊——”“那就让它变得不痛苦。”我望着他,就像是望着过去的自己。“你说的倒是简单!”白濑崩溃地抓着他的头发,“好难啊,真的好难啊,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望着痛苦地趴在地上的白濑,眼神悲悯。白濑趴在地上沉思了好久,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在我疑惑的目光中,白濑重复道:“你口中你的人生,你所说的横滨的朝霞和夕阳,东京的车水马龙,纽约的人潮汹涌,你说的那些美景……都是你亲自经历的吗?”我沉默地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人生,不要扯上我,”我重复道,“为你的选择负责的人是你,不是我。”白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我要活下去,”白濑说,“连这些都没有经历过,真的好亏啊——”我望着他,平静地陈述着:“我没有十足把握能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好。”白濑望着我:“你会帮我吗?”“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我说,“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帮你。”白濑笑了笑:“那就够了。”“我帮不了你太多,”我提醒道,“我只有一个脑子,一张嘴。”“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白濑笑道,“你在就行了。”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敦和中原中也两人神情动容,眉心微蹙。而太宰则是懒洋洋地露出了一个空无一物的笑容:“怎么办,我好像嫉妒那个‘我’了。”“嫉妒什么,”我冷笑道,“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宰治张了张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以为你在帮他吗?”我偏偏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太宰追问道:“尼采曾经说过,希望是最坏的魔鬼,因为他延长了人类的痛苦。你给不了他未来,为什么又给他希望呢?”我笑道:“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里也有这样一句话,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太宰闻言,挑了挑眉:“我不想和你讨论哲学问题。”我微笑道:“我说过了,不论是生还是死,我都会帮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就是我,还是因为,我觉得他值得。”“罗曼罗兰曾经说过,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在经历了八年痛苦之后,他依然选择了活下去。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就会高看他一眼。”太宰垂下眼帘,目光沉沉。“走吧。”我伸了个懒腰道,“混蛋太宰,让你的手下离开,尤其是敦,看到他我就生气。我们该谈谈了。”番外一(三):独一无二的你我和太宰此时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坐在办公桌背后的靠背椅上,我飘浮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的办公室昏暗地鬼都看不清,我皱着眉望着他道:“怎么不把灯调亮一点。”太宰只是摇了摇头:“不喜欢。”我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就喜欢虐待自己。看来你已经为自己安排好结局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闻言,太宰意外地愣了一下。我撇撇嘴:“你以为我和太宰彼此厌恶,却依旧能和太宰和谐相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太宰诡异一笑:“你觉得他厌恶你?”“他连他自己都厌恶,”我说,“我看不出来他喜欢什么。”太宰停顿了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