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岷疆想起他白天在医院看见喻南桥对虞泠和颜悦色,对他一副很讨厌的样子。啧,鲜明对比。他居然会有被嫌弃的一天。【喜欢一个人,就得全心全意对那个人好,要让他信赖你,依靠你最后亲昵你,像是养一只金贵的猫猫。】猫?纪岷疆想了想喻南桥跟他生气别扭的样子,确实像一只猫,还是狐狸眼儿的娇气白猫崽子。像是养一只猫?养熟了就会亲人?纪岷疆闭眼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两个不同的喻南桥,一个又冷又凶,而另一个表面对他爱答不理可眼尾还是会偷偷瞄他,唇角带着点勾人笑意,冷美人养熟了就只对主人一个人乖巧。……操。他难不成真喜欢喻南桥了?他烦躁地闭眼,下意识要去摸他上回拿的喻南桥的佛珠,上边有喻南桥的气味,可以让他平缓心情。然后他发现那串佛珠已经被喻南桥拿回去了,就只是在医院短暂见的那短短一下。……他开始怀疑喻南桥除了会弹琵琶会跟他打架以外,到底还会干什么了。第18章纪家祖宅灯火辉煌,上流人士在华丽无比的大厅里随着古典音乐摇曳,更有不少年轻女孩被自家父母小声交代着什么。纪家主喜静最是讨厌宴会,可今晚却破例大办特办,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那个引以为傲的长子,纪岷疆回观音城了。今晚是纪岷疆的接风宴,收到邀请函的都是上流阶层的顶尖人士,他们努力装扮自己的女儿,就希望纪岷疆能看上自家女儿从而联姻。纪岷疆身为四城里领头人物的儿子,要是跟他攀上关系,那简直将会无往不利。于是当乌雀从纪岷疆书房出来时,乌雀顿时被众人侧目,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嫉妒,她一下子红了脸,楼梯上一半就转回去又进了书房。纪岷疆还没来得及收回那份他在偷偷看的“恋爱指南”,就被乌雀逮了个正着。他也不尴尬,面无表情把几张纸放在桌面上,问:“怎么又回来了?”“我觉得……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乌雀委屈巴巴凑过来,眼泪水汪汪的,“完蛋,他们肯定觉得我跟你有关系了,我还怎么做人!”“你这样,显得我配不上你一样。”纪岷疆皱眉,有点不高兴。“我是这个意思吗!那是你没看见那几个人的眼神!简直要杀了我一样,我名声毁了,他们肯定觉得我是勾引你的罪魁祸首了!”乌雀抹抹眼泪,哽咽道:“我好心帮你追嫂子,结果又被一通污蔑,我真惨……我真可怜……我真——”“闭嘴。”纪岷疆无奈道:“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你放心,现在,赶紧出去。”乌雀嘟囔几句后就离开了,气得都要炸毛了,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纪岷疆在书房待了一会,他正要下楼,可耳边的通讯仪传来手下的声音。那人低声道:“纪先生,那位喻南桥,他……”纪岷疆扯了扯领带,他今夜因为要参加晚宴于是打扮得格外正式,漆黑的西装毫无褶皱,领带夹在灯光下折射出银亮的光,他薄唇不耐烦地一开一合,“我可不记得我养的手下是群结巴,他到底怎么了?”“被喻西楼卖进了狩猎场,我们试着跟您通信,可不知道为什么,信息被截断了,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手下咽着嗓子,在死寂里已经头皮发麻了,“您放心,他还活着。”纪岷疆无声挂了讯息。信息被截断?到底是谁?这时门被大力踹开,纪家主沉着脸走进来,他身后是身高体壮的半改造保镖,纪岷疆的样貌跟他父亲一点也不像,但压迫感却是完美遗传了。纪家主成熟俊美的脸此刻满是怒气,他瞪着这个十几年不回家的儿子,“你疯了喜欢个男的?那个人是谁?”乌雀这时从纪家主身后露了脸,她抱歉地看着纪岷疆,“刚遇到纪先生,他问了我,我脑子一热,就说了……”——金玉楼。机械舞姬掩面退场后红帘子就合上了,三秒过后,已经清理完尸体与血液的狩猎场替代戏台子再次升上来。银亮的高材质栏杆严丝合缝将狩猎场围住,身穿国风旗袍的女孩子们眉眼弯弯给观众们分发茶点。“今晚的最终赛啦,不知道黑蛇能赢么?”听者慢悠悠辞着茶沫,笑道:“管他呢,你还心疼这点钱吗?我们来这不过是享受的,赌钱还是其次。”“您不心疼钱可我心疼啊,我可是把半个身家押在黑蛇身上了,他要是输了,我会杀死他。”台后。狩猎场经过几场血腥十足的肉搏赛后迎来了最终一场,众人兴致高昂将赌注尽数压在了“黑蛇”的身上,黑蛇是从前几场里厮杀过来的最终选手,他坐着被几个生化工作者围着注射药物。红发财阀掀开帘子进来,翠玉珠子一串一串垂下来打到了他的眉心,他暗骂一声后目光直直对着黑蛇。“你的对手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不管怎么,必须要赢,不然——”财阀眯眼一笑,威胁道:“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黑蛇大笑几声,自信地说:“放心吧,不管是谁我都会赢,记得多给我准备几箱金币。”财阀正要夸奖他几句,可这时狩猎场闪过亮蓝色虚拟光线,他被友人喊着回座位,于是与黑蛇短暂点了下头就离开了。“来了来了!”观众席开始窃窃私语。——哐!边缘挂了四角红灯笼的地面开始摇晃,强悍无比的黑蛇缓缓踏上了台子,简直要把这s级的防弹台子踏碎了。黑蛇全副武装着,甚至还服用了肌肉兴奋剂,此刻他的躯体变得滚烫又遍布青筋,可怖极了。另一边,虚拟光线不断交织成了道高大的门,门带着电流音缓缓打开,黑蛇的对手这时被数位高等仿生人强行压制入了场。这人的白袍子有数道脏痕,乌漆长发疲倦地披散下来,仿生人下场后他失去了依附的力量,于是受了伤的腿就跪在地上,唇间低低咳出了血。观众席上那些正在手持赌注高喊的权贵们变得疑惑,他们放下胳膊,开始窃窃私语。“怎么回事?不是说最终场很有看头吗?这叫有看头?”“哪里来的小猫,脏兮兮的,不知道长什么样——”下一刻主持人上台就捏着那人的下巴露了脸,长发顺滑地往后垂去,露出一张俊秀病态的脸,“不知道在场的,有多少人知道他呢?”观众席顿时炸了锅,平日里的贵族礼仪早就抛之脑后,他们的目光从无趣抱怨变成了贪婪的欲望。喻南桥?谁不认识?观音城默认的第一美人,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可追求者却依旧很多,他的演奏会门票可谓是一票难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弹琵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艺术家会出现在狩猎场?不是送死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