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如他们所愿吗如果让他们,这些无聊、单凋得只作背景的存在们如了愿,那么沈斯滴还是沈斯滴呜?桑其还是桑其吗就在所有的女人们将要尖叫所有的男人们考虑是否冲上去的前一秒,这两个女孩居然再度分开.缓慢而郑重地走回她们的位子上沈斯滴果然是高明的。有时我们应该知道一个浅显的心理学问题,一千句言语的干涩征服或许不如一秒钟的直接掌控来得有力桑其轻眯着眼,注视着沈斯滴。“真要单打独斗,你可不一定赢得过我。”她的声音里有笑意,很清晰。沈斯滴在轻轻地喘气,看着桑其。“我自幼儿园毕业之后就再没打过人了。”她微微一笑.笑得很柔软,然后突然转了话题“你为什么要先选他的礼物?”桑其回答得很狡猾,一种英式优雅的欲拒还迎,或者不如说是根本没回答。“你为什么要穿这套衣服,在今天?”“因为毕罗提前几天就打听好了关于你生日的一切细节。”沈斯滴坦然地说。“你最大的怪癖就是每年过生日都穿这同一色系搭配的衣服。‘束素’。”“我最大的怪癖是不把最好的东西留到最后。”沈斯滴皱了皱眉头,笑了,笑容像春日飞花。“我就知道,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你会不让粟非的心定下来?”桑其习惯地叹了口气,看着她,眼神开始一点点变深。“你对他,是真心的?”沈斯滴连一秒钟都不曾犹豫。“一如你对毕罗。”桑其倒吸一口气,盯牢沈斯滴。而沈斯滴微笑着看她。那眼神,就像大人看着初学执笔的孩子,面对满纸张飞字迹,有气,更有怜“你听我说一句话。”桑其说。“你先听我说。”沈斯滴微带恼意地说“我先说。”“我先。”“一起?”桑其叹了口气。“0K。”沈斯滴点头。给你一弹指的时间,猜猜看,她们会讲些什么?“我要走了。”“我喜欢你。”话甫出口的刹那,天使撒下她温柔的羽毛妆点这个令人心动的时刻。所有的宽慰都只是形容词,我们在彼此的微笑里品度曾经陌生的心绪。是吗?这都是真的吗?“我要离开了。”桑其心平气和地补充。“我喜欢你,像你喜欢倪奇郁和花菂笑那样喜欢你。从来,一直,始终都是。”沈斯滴淡淡地说,脸上的神色是少见的温情怨怼“为什么?”桑其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从前……不说呢?”她是真的在叹息,真的。风轻轻地吹着,吹着。一切都可以纠正从头再来,可是……唯有时光无可挽回。“先问问你自己,究竟有没有认真注意过我?”沈斯滴咬着下唇,低垂着眼帘,楚楚动人然而咄咄逼人地问。“你,可曾给过我机会?”桑其低下头,好累,真的好累呵。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相信了,会是怎样的抱憾终生?不信,又是如何地怅惘曾经?沈斯滴,沈斯滴,我们注定该作对手该互相提防彼此戒备么?这问题.多少个心事重重的夜里想过?多少次狭路相逢的刹那问过?女孩子,世界上最柔软最纯情的藤蔓植物,命里注定 该是终生扶持彼此相依的族类,是什么看不清的把我们分离,从此无法面对彼此,从此温柔的手指也生满荆棘?不过,好在那一切已过去。沈斯滴或许是喜欢粟非的,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共有着木棉与橡树的高度。但她一开始的起点就像一个偏颇的玩笑——究竟是为了粟非才面对桑其,还是为了靠近桑其才接触粟非?友谊与情意或许连自己也看不分明,但替她分开雾岚的却是她固有的骄傲。是的,骄傲。因为要一直地,优雅地,坚持地走下去。所以她成功地帮了她一次,解开那“情侣装”的僵局。人,总是要有些原则的,太固执太坚持是偏颇,随波逐流却更是个闹剧。万事如意,是天底下最荒唐无稽的玩笑。上帝可以站在高处指点江山而你我只是棋子.又怎能祈祷一切顺心如意现在,一切都已截止,一切又都即将开始的现在。我们交付彼此的秘密因此,就算是灵魂生了翅膀,我们依旧在高处平等地对望。“我也喜欢你。”桑其说,真心实意地。沈斯滴,优雅的风仪,天生的聪明和美丽。这样的女孩,即使只做对手也是完美的。沈斯滴浅浅一笑。“什么时候走?”这是最聪明的问题,亦最实际。因为……已明知没有回旋的余地。再多讲什么都只是谋杀时间而已。“圣诞前。”“你希望我做什么?”沈斯滴把十指支在桌上,郑重地问。她并未明言,可那姿态那眼神已是完美承诺——力所能及的,我定会去做。桑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息。“我答应你。”仿佛看穿她心事般,沈斯滴微微一笑。“我会做一个称职的交通灯,在你不在的时候。”桑其笑。只在这一瞬间,掠过心之彼岸,停泊在下一个终点的,或许,是一丝丝的遗憾——相见恨晚?不过,在许多时候,我们都不能不心甘情愿地承认,相见,总是好过怀念。无论未来的未来里我们被几重山水阻隔,被浪涛驱逐到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总有一条细线在指间时隐时现,呼吸和心跳撼动着灵魂的脉搏。为此,我们不会在回忆里害怕孤单夜色朦胧欲睡其实.为了这样的夜,这样的彼此面对。我们应该真正地醉一醉。这个时候毕罗正走在街上。他刚刚离开那间奇特的酒吧,MERCURY,水银坊。他的脚步踉跄而郑重。高挑的身材上,外套凌乱地裹着。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方向。一个迷幻却绝美的方向。为此,他可以做一切的抉择和所有的解释。然后他拦下一辆计程车。“去昭陵。”他说。第七章真的可以爱吗?真的可以爱吗。真的,可以爱吗。那是一首没有终结的曲子,没有应答的探询,没有绝望抑或希望的歌。那个夜晚,MERCURY的舞池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这首奇特的歌。辗转而低回。桑其和粟非坐在吧台前,低低地说着什么。“我怎么可以带你来这种地方。”桑其轻轻的摇着头,神情似笑非笑。粟非举起杯子,笑得像个孩子。“因为你喜欢。因为我喜欢。”“因为你们彼此喜欢。”吧台里,那一直不抬头,静静摇晃着冰块的红衣男子,他突然插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