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姊。”肖可耐心而无奈地叫她。“我并不要和你斗嘴。”“那就说正题,十七。”桑其静静地看着她,笑意刹那间敛去。“你明知我为何而来。”肖可嘟嘴。“还不是为不相干的人。”“十四堂姊,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故意算计到你。”“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十七。”桑其叹了一口气。“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得力下属到底是怎么被我那个朋友惹到了。”是今天清早才知道的意外消息。“有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那一个?”花菂笑问,清亮笑容里略带诡气。“坏的。”倪奇郁说。“好的。”桑其说,她闭目养神,神色淡静。倪奇郁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好的。”“毕罗被校长大骂一顿。威胁说要勒令他退学。”桑其睁开眼睛。“……这算是好消息?也许。”她摇摇头。“给我一个原因听听。”“坏消息呢?”花菂笑挑起眉问她。“对我而言,什么坏消息都没大所谓了。”桑其淡淡地说。“不听也罢。”最坏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罢了罢了,谁教我这一记经过,偏带起人间烟火,潮起潮落。一切,当真都是咎由自取吗?春眠不觉晓,庸人偏自扰。“我要保那个家伙平安无事。十七。”桑其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做得到。”“那也要看无襄肯不肯手下留情啊。”肖可笑。“十七。”桑其警告的语气。肖可立即停住笑,郑重看她。“十四堂姊,你要我做些什么?”“这句话,该我来问你才对吧,十七。”桑其懒懒地笑,神气里带一丝丝的冷。“水无襄的肯与不肯,还不是你的一句话。我只问你,究竟要我做些什么,才够的上你的出价。“肖可不语,只端起杯子轻啜。“这里的咖啡和茶都不错,堂姊。”她微笑。“可是,我敢夸这个口,比不上我的手艺。哪一天,请堂姊来我的地方喝茶可好?““别打你的鬼主意了,十七。”桑其淡淡地笑。“就算你说出了花,我也不会入昭陵来。”“……那末,如果说出了……粟非呢?”“何夕如何,一样的举动,我也做得到。”桑其冷冷地应答,半点不迟疑。“十七,你不要逼我。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肖可低低地垂下了头。不说话。桑其看着她小巧而寂寥的神情,到底不忍。“遣怀最近做得很好。”她轻轻说。肖可抬起头,有吃惊的神色。“他还是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婶婶还真的有够慷慨。”肖可喃喃地说。“答错。”桑其拂了拂头发,微微一笑。“那叫做眼不见为净。十七。你是知道的,White和我并不是亲生兄妹。“肖可不说话,神色间有些许尴尬,不想伪装的。我们都是被无意间遗落的孩子啊。“怀哥的亲生母亲早已不在世。总算让我妈妈少了个怨怼的机会。而,萧家虽然规矩严,可是还没有丢下庶出子女不顾的习惯。虽然他母亲遇上我爸爸,是在我妈妈之前。可是。“她苦笑。“谁叫我妈妈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呢?”“可是总不至于放你在他身边。”“那你要去问爷爷。”桑其冷冷地说。“当家人做的主,似乎还从没人敢说半个不字。鬼才猜得出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那末,‘束素’里面呢?”“正题。十七。”桑其提醒她,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肖可耸耸肩。随便。“十四堂姊,你想要去哪里?”“不知道。”桑其笑了笑。“先换个所在待些日子,然后的事情然后再去想它。”“……回维也纳吧。十四堂姐。”桑其盯住她,眼神刹那寂静幽深。那种寂寂的,水晶石般的幽蓝一瞬间蔓延。“你少管我的事,十七。”“回去吧。”肖可镇静地看着她,微笑了一下。“十四堂姊。维也纳国际音乐大赛。每两年举办一届。时间,二月至三月。组别不同,却汇集了来自全世界的十六至三十二岁的精英们。”她璨然地微笑。“Angel Sunny Soar。难道你真的已经不想站在乐友协会大厅的中心了吗?”桑其在瞬间怔忡。盯着她怅然迷惘的神情,肖可慢慢地站起身来。“十四堂姊。我知道你是怎样想的。是的,我知道的。粟非会来昭陵的,他有那个能力。可是,你又想要怎样呢?你已经逃了三年了。还要再继续逃下去吗?要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拦你。可是,你真的情愿就这样放弃了吗?Violin。堂姊,你是被它所选中的人啊。““你又明白些什么了呢?”桑其冷静下来的眼淡漠如旧。“你辩才无碍啊,十七。可是在我这里并不一定好用。我只问你一句,我要你答应我的事,究竟是可以还是不可以。“肖可定定地看住她,然后无可奈何地垂下眼。“你清楚的,我没那个资格说不可以。”“那末,成交。”桑其淡淡地说。然后她站起身,与肖可对视。许久。“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执著的人。”她轻声说。“听过那首歌吗。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如果我想留下些什么,也只是为了我所在乎的人而已。“肖可看着她,脸色忽然苍白。桑其却忽然浅浅一笑。她吓到她了。“你又何必急这一时呢,十七。何夕有没有告诉过你,慢慢来。心里有魔障的人,难道自己真的会不清楚吗?我为什么不冠上萧姓,为什么逃开。等到我真的找到自己,我自会回来。三年,不短不长。刚好容我经过。知道了什么是我的和不是我的,我自然会离开。而今后的日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十四堂姊……”肖可看着她,然后微笑一下。“你让我很难放心。”“谢谢,十七。”桑其微笑。“也许真的就是这样别扭的人吧。可是,总也会变化的。人是时间的动物啊,毕竟。我们可以慢慢地看着彼此,究竟,可以走得到哪里。也许有一天,我会为你拉一首曲子也说不定。”“我期待。”肖可慢慢地点头,眼里有莫名光亮清澈闪动。“粟非,如果有那个必要,还请你偶尔成全他一些。”“我知道。”“我走了。”桑其淡淡地说。“照顾好自己,十七。”“我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