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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业和卓娅君如何教自己的儿子骂堂哥,高高在上,毫无尊重可言。他们如何商量把宣从南卖给张仕德,如何挥霍宣运霆给宣从南留下的巨额遗产,如何故意用孟绯蓝生前的最后一副油画将宣从南骗回家,然后反锁房门,供张仕德肆意打量讲价。仿佛世间所有的恶都堆叠到了一起。宣从南是个烈性子,不会听话的任人宰割。他在世上已经无牵无挂,急了拿刀砍人,宣业不敢真的招惹他,但生气的时候也会暴起而上抓住宣从南把他扔进杂物间,断电断食断水,关他禁闭。在不见天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宣从南倔强地轻哄自己说:“我才不害怕呢。”怨怼虽深,但因为卓娅君说她手上有孟绯蓝的油画,宣从南没真的做过什么。不然这把火不必等十年后再放,早就烧起来了。卓娅君扬言宣从南往他们全家饭里下毒,差点毒死他们,也是因为她逼迫不满12岁的宣从南踩着凳子做饭,他不会做,这才让他们食物中毒而已。在此之前,宣从南十指不沾阳春水,生活在天堂一般的温暖中,宣家对他来说犹如地狱。年轻警察低头做笔录时,咬牙在心里嘀咕:我要是宣从南我得在晚上掐死这家人。而后意识到自己是警察,他又赶紧背党的宣言。不过牙齿还是咬得嘎嘣嘎嘣响。“是你来了啊小南。”杨局长进来看到宣从南,像看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神情和蔼。宣从南礼貌道:“叔叔。”十年前杨局还不是局长,第一次见宣从南,他还有两个月才十二岁。失去父母后,宣从南在法律上的合法监护人是宣业。办完相关的事本以为之后不会再见,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杨局长就又见到了宣从南。他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气喘吁吁地跑到警察局,杨局长差点儿不认识他。“我叔叔要打我,我现在太小了,打不过他。我爸爸说,如果我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让我过来找警察叔叔,这个不管就找下一个。”这是让杨局长印象深刻铭记至今的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它的分量重得令人心惊。本城的警察只要年长一些差不多都已经认识宣从南了,他来得勤,跟赶集似的。正因如此,这些年他才没有太难过。宣运霆说得对,总有警察叔叔会管。怕宣从南被逼急做错事,杨局不止一次叮嘱:“有事儿就过来,我让人过去找宣业,你千万别做过激的事儿啊,跟这样的蠹虫拼命不值当。”宣从南只说:“不会。他们拿着画呢。”现在知道宣业卓娅君手里没画,宣从南不想让他们好过。从头到尾,顾拾半步不离地陪伴在宣从南身边,一语不发。从后门离开警察局走到背阴的地方,顾拾还是沉默。他牢牢地牵着宣从南的手,初秋的艳阳高照,体温却在一点一点下降。“顾拾?”察觉到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都有点儿疼了,宣从南疑惑。顾拾呼出一口气:“嗯。”胡阅去开车了,他们在人少的地方等。“你身体不舒服吗?”宣从南问道,语气担忧。他凑近顾拾的脸仔细地看。顾拾摇头:“没有。”他身体很好,没有生病,但他心里在那些录音里变得千疮百孔,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多年流浪的生活里。顾拾只是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要那么自以为是,为什么要觉得那些人可能会对宣从南好。被沈迁捷足先登已经足够令他心痛且难以忍受了,他还要在好多个夜晚里说服自己那个人会对囝囝好。事实证明,他的自我开解是个笑话,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每一个鲜血淋漓的现实瞬间都变成一把长刀子,狠狠地捅向几年前的自己,让他十倍百倍地疼起来。顾拾极力抑制怎么都没办法平稳的呼吸。好像犯病的前兆。“顾拾?”宣从南微急道。“嗯,没事。”顾拾口罩后的眼睛突兀地弯起一个弧度,很假。他抱住宣从南:“没事。”“......能把这么多证据保留这么长时间,我厉害吧。”宣从南语气自豪地说道。虽然没有实质性伤害不能把宣业他们关进监狱,但卓娅君在外面维持那么多年对侄子很好的形象会全盘崩塌。宣从南不入娱乐圈,但录完综艺有流量,这事儿平息不了。无数人的关注下,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把宣业他们淹死。宣业脸皮厚,可能不在乎,但讨债的人会一直追他;卓娅君要脸,后半生肯定会过被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的生活,梦里都不得安生。而且诬陷别人纵火本身就是犯法,他们的结局警察会管,法律自有定夺。“你怎么不夸我?”宣从南略微不满地说,“不让你来你非要跟来,来了你又不夸我。”别说了囝囝,饶了我......顾拾闭眼,拥抱越来越紧。“特别厉害。”他哑声说。“囝囝,你真的好厉害。”宣从南道:“你怎么了?”“没有。我只是在想......”顾拾轻轻地笑了一下,但好像有些勉强,”以后我还想给你做人体模特让你画画,我可以穿一些衣服给你看——比如制服。”【📢作者有话说】也不知道在奖励谁,你说是吧顾拾?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第60章 胡阅把车开过来时, 觉得宣从南与顾拾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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