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如此就对一人生出感情,日后行事,必吃大亏。”慕槿:“…………”她真是要受够了。明明在示爱和议论相好一事,结果宛陵霄之前像在打诉讼,现下又开始说教。她紧抿嘴唇,看向他,一声不吭,眼中生出倔强。而此刻,宛陵霄看着她,竟想起那日她生病、作出的娇俏愤怒的小豹子模样。只不过,此时她眼睫在脸上布下影,竟全是伤心。宛陵霄喉咙一动,只觉体内似乎有什么被拉拽着,他却忽略了。沉默。他看向窗外,起身道:“走罢。天色已晚,该回了。”“不,我不和你回去。”慕槿气冲冲地道。她大概是第一次在宛陵霄面前用这种气冲冲的外露语气。宛陵霄一愣。慕槿已冲至宛陵霄面前,瞪着他的眼睛:“公子,你字字句句,皆是想证我不喜欢你,且不该喜欢你,我的喜欢一无是处。那你呢,你可有一点喜欢我?”她一字一顿,声如利箭。宛陵霄眼变深了。慕槿却似乎能望进去:“若不喜欢我,你为何在我受苦、你却能脱身时救我?”“若不喜欢我,为何处处护我,还教我画暖体符,赠我斗篷?”“若不喜欢,公子又为何拒绝了卓家夫人之邀,偏偏愿意和我来这有情人才来的探春街会?”“以上种种,我不曾见公子对旁的女子如此。”慕槿问,“你当真,不喜欢我么?”作者有话说:土土的爱情掰头。——我最近三次元有事,更新可能不太稳定。我打算为了大家稳定的阅读体验,稍微调整下偏固定的时间,固定隔日下午三点(15.00)左右会有一更,中间不定时掉落。如果中间那天晚上11点前还没有,大概率就是没有了,就不用熬夜等啦。(因为经常憋到晚上憋不出来,也想调下作息!)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继续评论区掉落包包。——第48章 闹矛盾慕槿的眼睛亦仿若含了利刃, 能够刺穿人心。他们相对。窗外也似袭来冷意,竹叶为风吹动,灯火随河漂浮, 一切与幕帘中二人相隔。他们之间, 只余沉寂。宛陵霄目光很冷,似隔了层冰。但转瞬,他却移开了目光, 落到了那飘摇不定的河上。原本胡说一通,只为避开此处, 未想到她终究扯回。宛陵霄沉默许久。再次开口, 他道:“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往后不会再有。“………”慕槿蓦地瞪大眼睛。对不住?她竟生出一丝呕血的冲动。她说这么多,是想点拨他直视他们的暧昧,而不是等他说——“对不住”和“以后不会”。慕槿胸口起伏, 瞪着宛陵霄, 捏紧了斗篷, 指节不见血色。宛陵霄却扭开了头, 没有再出言的意思。慕槿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若没有记错,这是宛陵霄对她第一次说“对不住”。当初他在“神鞘之墓”割了她手脚时,没说对不住。他做戏冤她让她受委屈时,也没说对不住。但现在,他却说了, 说得很诚恳, 却是因为对她好过。这天道之子真是……!慕槿后退了一步, 他真的每一步都在冲她设下之网所在的反方向奔。“对不住……一句对不住, 公子就想把之前种种抹了, 是么?”慕槿颤声问, “但公子可忘了, 我们前三月的冰冷,却与旁人不同,有那……旖旎之梦,那怎会全然与旁人相同?”合梦。在外,她说得含蓄,但宛陵霄自然听得懂。他想忽略的,她非要一处处揭开。宛陵霄一怔,眸光微动,也旋即抿唇。慕槿的脸升起一抹红。但听宛陵霄缓缓开口,问:“慕姑娘,此事可是我二人自愿?”“……”慕槿愣了,似乎意识到宛陵霄想做什么,她咬牙,未答。宛陵霄又问了遍:“结成此事,可有你我某方自愿?”……此话藏有陷阱。但奈何此般景况,慕槿只能按宛陵霄所想的方向答。“……没有。”“但……但并非自愿,就可以全然忽略么?”她红眼看他。宛陵霄吸了口气,扭头道:“既然并非双方自愿之事,就只能说明这是一桩待解决的事。”他的手亦半收成拳,“并非一桩……当让自身受影响或被控制的事。”他语调冷静,声音清越,如高山中的冷泉。“……”慕槿嘴唇动了动,目光与他的声调一般冷。宛陵霄却默然无语。但与慕槿四目以对时,眸光再度一动。实际上,此事他一直疑她。虽棋局似有误会,但他捡到她时她所出错漏,皆显出她十之八九与此蹊跷有关。过去,他本想到此事就戾气满满,但不知怎地,如今竟能心平气和与她道出如此评介。宛陵霄沉眸:“日后解契,若你当真被印证无辜,我必偿你。”“但我亦是受害之人,不愿让此等不明之事操纵自身,望你理解。”慕槿未再说话了。她自然明白宛陵霄什么意思。他已经在明示她他依然怀疑她。而且暗示得隐晦,如果真是她做的自然能懂,不是就会掠过。而他也跃过了陷阱,他不入她挖下的情绪和世俗绑架的坑,清晰地立足自己受困的事实,不走偏一步。慕槿坐着,手指逐渐冰冷,也觉心如蛇爬过般生出一股冷意。而这股冷意相关戾气,却与之前全然的对抗不同,转和某种名为征服欲的东西渐渐挂钩。就像猎人设了陷阱,兔子第一次不入,可能会高高在上眼露嘲意,继续挖下一处。但如果那兔子数次精准越过那准备好的陷阱,那场面就变了。……猎人的目光被兔子完全吸引。甚至,生出一股执意。是的,这是种关于执念的戾气。她不会比这一刻更确定,她想把宛陵霄拉入牢笼。慕槿垂眸,此刻若那些极度熟悉她的亲信见到她的眼睛,便能察出其中阴冷和偏执。但慕槿再度抬头,却是红眼瞪着宛陵霄。沉默亦如笼,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无声。她先发声:“所以,就这样?”宛陵霄闭了闭眼,道:“是。”慕槿的手绞在一起,脸颊慢慢变红。这静默中渗入了尴尬。一人立,一人坐,远处的喧嚣涌入他们,他们似乎离得很近,又似乎隔得很远。半晌后,是慕槿打破了这静默。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眨了眨眼,冷声道:“我受了公子的‘对不住’。既然如此,我们日后各走各路就是。公子的东西,我也不要了。”宛陵霄抬眸。只见慕槿已开始解那青绿斗篷的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