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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进屋后,板牙松为冤冤送来饭食,院内众人搁了碗筷,陆续跟进。赫连断一脸冷硬道:“你爹给你救出了,桃花煞给解了。”温禾不由得又瞪魔头一眼。没瞧出人家是忘年之恋么,别人不爱听什么,他偏说什么。好在冤冤并未太在意魔头口中的爹字。她起身道:“我方才为老破狼输了好些真气,现下身子极弱,施不得桃花煞术,请水仙稍等一两日。”温禾道:“没关系,你先养好身子,我不急。”只要你不再暗中操控,一切好说。冤冤朝云汲望去,眸带感激道:“多谢仙长将他的魂魄逼入体内,我等法术低微,做不来离魂送魄之术。”“无碍,只是狼王先前深受重伤,久未调理,以至病气入肺腑,又被抽离魂魄做成傀儡,须得好生将养方可醒来。”冤冤面带愧色,眸底含着浓浓疼惜之色,不由得朝榻上昏睡之人望去,“都是为了我,他才变成这副样子。”眸底的泪珠再挂不住,顺着颊侧滑落,冤冤哽咽道:“我多么希望他是一头坏狼。”浅雪好奇道:“他是一头老狼,你是一只小兔子,你们天生宿敌,怎会如此亲密,你居然克服天性不怕他,让我好生佩服。”“你若是我,你也不会怕他。”冤冤笃定回,转瞬眸光变得温软,仿似陷入某段久远回忆,“三百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我第一次见到他,缘分便从我开口唤他娘的那一刻开始。”第79章 桃花煞【16】是夜,滚雷擦着天边劈下,大山错落起伏的暗影被照亮,转瞬又掩入黑夜。暴雨如注,似要浇灭天地间所有的冤仇不公。青瓦院的一扇窗户被飓风掀开,吹进的冷气裹着潮意,惊醒榻上的老狼。本是六月的天,他榻前偏搁着取暖的火炉,橘色火苗散着恍惚的光。狼王被窗外惊雷暴雨扰得再无睡意,一脚踢开脚边的红泥炉,不顾滚了一地的炭火,取了墙角的棕榈蓑衣,走出门去。板牙松正与大狼下棋,自窗口瞧见披着蓑衣的身影大步朝外走去,忙丢了棋追出去。“大王要去哪啊。”狼王不吭声,迈着沉重的脚步消失于暴雨中。大狼摇首叹息,自狼王被大妖霸占了山头府穴,赶至这山坳的四方小院,脾气越发古怪了。冒雨行了一个时辰,狼王才找见被密草遮掩的兔子洞。本就通身寒意,又被雨水浇了一路,狼王心底的暴躁愈发浓重,恨不得当即拆了兔子窝。兔子洞颇幽,曲曲折折蜿蜒深处,以至走在里头几乎听不到惊雷暴雨声。他找了一圈没人,空空的兔子洞内,只有个长着兔耳朵的小婴儿,躺在草铺上搬自个儿脚丫玩。小婴儿见人进来,乐呵呵一笑,露出两颗兔子牙。狼王冷哼一声,并未理会小婴儿,搬了洞壁的一把石椅坐下。信上说鲲鱼目只借三日,今日是最后期限。那兔娘定是不想还回去,于是躲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况且小兔婴还在,不信兔娘会为了一颗鱼眼珠子抛弃自己孩子。几个时辰过去,兔娘还未回,草铺上的小婴儿睡而复醒,许是饿了,哼哼唧唧的哭了两嗓子。狼王去洞外瞅了瞅,雨停了,天亮了,山间的草木氤着潮雾之气,吸一口,凉肺。老狼返回兔子洞,重新往石椅上一坐,不信兔娘要饿死小兔子,他就在这等着,看谁熬得过谁。小婴儿又抖着耳朵哭了几嗓子,声音极弱。老狼靠着石椅几乎要睡着,打个瞌睡,回头一瞅,小兔子已从草铺爬过来,挨近他身边,伸出小肉手抱上他的脚踝,满是涎水的小嘴含糊不清道:“娘……娘……”老狼挪开几步,小婴儿又继续往他身边爬,抓着脚喊娘。这婴儿极瘦弱,面色有些白,但精神头倒不错。老狼躬身,抱起小兔婴打算带回青瓦院,孩子不见了,不信兔娘不去寻他。下了一宿暴雨,清晨的大山又潮又凉,老狼走去草铺,拾起小兔婴的小斗篷,欲给人披上。毛绒绒的斗篷里滚出一颗细长扁圆的泪珠子,正是鲲鱼目。鲲鱼目竟在这,那兔娘去了哪。管它呢,既寻到泪珠子,旁的就不干他的事,放小兔婴到草铺,他转身朝外走。“娘……”一道含含糊糊的奶音,另老狼顿步,回头瞅一眼直冲他笑的小兔子,他复又折回,将婴孩抱起,带回青瓦院。未有兔娘守着,若被不毛山的小妖,或觅食的豺狼野兽瞧见,定会生吞了她。二狼三狼倒十分喜欢这粉嘟嘟的小兔子,抢着抱。大狼熬了米汤喂给小兔子,小兔子手舞足蹈咯咯笑了会,睡着了,长睫微抖,似两把小扇子。一连三日,也不见兔娘来寻自家兔娃,直到二狼去不毛山西峭壁摘灵枣,发现坠崖身亡的兔娘。兔娘的尸体已被洼地的雨水泡得青白,手中紧紧攥着一株火绒草。鲲鱼目、火绒草,皆是治愈寒气的宝物。一个外用,一株内服。兔娘数月前来青瓦院跪了三天三夜,说是听闻狼王手中有鲲鱼目,可吸食体内阴寒之气。她的孩子自胎里带的寒症,常发热吐食,请他将鲲鱼目借她一用,给孩子治伤病。狼王直接将人撵走。或许他们私下说的没错,自他被大妖赶下山,脾气愈发不好,连同情心亦所剩无几。他每日燥郁,年年月月累计下来,哪能有好性子。况且,鲲鱼目用一次,珠内灵力便少一次,他被大妖重伤,极重的火灼之气,坏了他灵脉,硬生生将他逼成极寒之躯,每日靠鲲鱼目驱寒,若遇阴雨天,需得往屋里燃个火炉子取暖。兔娘后来走了,没几日,他的鲲鱼目被盗,盛放鱼目珠的漆木匣子边角压着一封信。借鲲鱼目,三日后必还。兔娘。狼王懒得同一个妇人计较,便撕了信笺,借她三日罢了。这回可好,本是去兔子洞讨债,却捡回个小累赘。兔娘已死,没听说这娃娃有爹,还这么小,送回去就是个死。狼王只能将人养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于是给兔子起名冤冤。—小兔子生性活泼,天生胆大,三百年过去,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狼王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且愈发畏寒,眼见着头上的青灰色头发一茬印一茬。铜镜前,冤冤给狼王拔着灰发,“老破狼,你近日为何长了这么多灰发,你还未娶媳妇呢,不会要嗝屁了吧。”“哎呦,臭丫头你轻点,想疼你奶爹。”狼王捂着鬓角痛呼道。冤冤将拔掉的一根根灰发聚齐一处,装入绣了金鸳鸯的锦袋里,狼王不解,“你留我头发干嘛。”“不干嘛啊,就是感觉丢了可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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