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斜睨了迟阙一眼:“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倒兴师问罪起来了。”迟阙自知理亏,扯了扯他的校服下摆以示认输。云绥看他低头的样子就心痒痒,很想拿那句“我不擅长合奏”来逗逗人。但可惜走廊里人来人往,实在没有给他发挥的余地。“走了。”迟阙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过一会儿……咳咳!”他的话被一串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云绥一惊,一边给他顺背一边追问:“昨天让你回来先去看医生,你看了没有啊?”迟阙捂着嘴又嗑了一阵才缓过气,心虚地摇头。云绥一阵气闷。“这身体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他冷着脸拍了迟阙的后腰一巴掌,“你不看病难道难受的是我吗?”“抱歉”迟阙趁着人少捏了一下他的脸,“昨晚回去以后先处理了一些琐事。”云绥突然想到上周末那个电话。那时他正忧心忡忡,对时间没概念,现在想来迟阙出去了大约有40分钟。什么样的正常琐事能打40分钟的电话?迟阙和虞兮又没什么家常可唠。“叔叔阿姨又想出新法子坑你手里的股份了是吗?”云绥目光炯炯,语气笃定。迟阙挣扎了一秒……放弃挣扎:“差不多吧,这俩人每天卯足了劲算计我。”云随看着他,突然感觉很累,发自心底地替面前人感觉心累。哪怕和父母确实没什么感情,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和两个老奸巨猾的成年人勾心斗角这么久,怎么会不累呢?“你昨天回去跟他们见面了吗?”云绥轻声问。“见了。”迟阙喝了口水润喉,声音更显低沉。“独自一人,还是带了代理律师?”“和律师一起。”“叔叔阿姨都在吗?”“嗯。”云绥的心瞬间提起来。“没事。”迟阙捏了捏他的手指柔声安抚,“虽然麻烦了一点,但他们挖的坑基本都绕开了。”“短时间不会出问题是吧?”云绥的眉毛拧的像一个川字,“短时间是几天?后面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的短时间?”迟阙一时语塞。说实话,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只要大权还没有完全落到哪一方手里,争斗就不会停止。“你昨天和他们是不是谈到很晚?”云绥的表情愈发不好看。他了解迟阙,此人虽然犟种,但并非听不进人话。他的话迟阙不可能当做耳边风,除非……他真的没有机会去做。果不其然,迟阙点了点头。“他拿了我爷爷在世时定的集团继承人要求。”像是想起了昨晚据理力争时的疲惫,迟阙无奈地闭了闭眼,“里面有一条,掌权继承人一年内因个人决策问题导致集团业绩下滑百分之二十,或者两年内下滑百分之三十五,董事会有权要求继承人让权。”“迟为勉之前一直以我的监护人的身份代理股权,他……”“故意降低集团营业额?”云绥瞳孔一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损害集团利益?”迟阙苦笑:“差不多吧,比这复杂一点。迟为勉不在意这个。”云绥一阵窒息,一时很想不通这样的人渣凭什么为人父母。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半晌,云绥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让出继承权,会好一点吗?”“哪怕只留股份吃分红,你也不会缺钱啊。”云绥深吸了一口,“实在不行,要不咱们退一步吧,还是身体重要。”“傻小子。”迟阙怜爱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如果不是占着继承人的位置,我早就被虞兮强制带出国当她争家产的工具了。”“之前是不想让这两个人如愿,心里总憋着一口气。现在嘛……”他抬头环顾四周。学校里的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浓重的夜色将监控坏掉的教学楼拐角牢牢笼住,形成一个幽暗的激情之处。迟阙将人轻轻一拉,环进怀里珍重而轻柔地吻上他的嘴角:“现在,不想离开你。”这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举动,但这一刻的心动淹没了心里的警铃,云绥顺着他的动作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吻慢慢落在自己唇上。“今晚跟我回家。”他咬了一口迟阙,软着嗓音撒娇,“我妈出差一周,接下来一周都和我住,好不好?”搂着他的人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唇齿碾磨间含糊地回答:“求之不得。”第72章 你想过吗?被扣回云绥家里后迟阙才明白一向傲娇的人为何愿意撒娇。原来是拿美人计把他扣下, 就等着押送医院。“你跟我玩这套……”迟阙看着上锁的房间门哑然失笑。云绥关好门,赤着脚踩着新铺的地毯走过去:“这一套怎么了?有用就行。”那确实有用。迟阙认同地点头。云绥和他一道盘着腿在地毯上坐下,戳了戳他的脸颊:“你们家之前有人出现过你的情况吗?”迟阙认真思索了一阵:“没有。”那基本可以排除遗传病的可能了。云绥稍微松了口气。“可能是我爷爷去世后跟迟为勉他们耗的太久, 透支健康了?”迟阙猜测, “他们跟狗皮膏药一样, 有时候真让人觉得难以招架。”“是啊。”云绥往后一倒, 平摊在地摊上吐槽, “还是有人脉, 有精力,有阅历,有资本的高级狗皮膏药。”迟阙被他逗笑了。“贴切的形容。”他恶劣地揉了一下云绥的肚子,被人瞪了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