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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是凭感觉盲扔,饶是如此,依然有重物落地声。霍松声的手滑到林霰微冷的指尖,说道:“这里容易误伤百姓,去人少的地方。”对方似乎也顾忌着城中百姓,几箭之后攻势渐弱。路上行人因为骚乱散开很快,霍松声在前面开路,穿过街市是一条无人的暗巷,巷子昏暗,几名黑衣人从墙头跃下,他们手持短刃,迎面而来迅速出击。霍松声将林霰护在身后,夺了一柄短刃,木制手柄砸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登时打昏两个。他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反向一折,匕首应声而落,再转身抹了一人的脖子。热血喷在颈上,霍松声偏头躲开,狠辣的眉目松了一瞬,承受不住手中兵器重量般,胳膊软了一下。林霰捞住他:“将军!”“没事。”霍松声又捡了一把匕首塞在腰间,“走。”霍松声身上带伤,以少敌多显然不占优势,俩人一路穿过巷道,又被追上来的黑衣人将前后出路全部堵住。霍松声和林霰被迫停住脚步,幽深的小路,两侧都是高墙,黑衣人如阴影般笼罩过来。“你们是什么人?”霍松声双手各持一柄短剑,缓缓将林霰抵在墙边。黑衣人已经逼近,为首那人说:“霍小侯爷,我们无意与你动手,只要你将林霰交出来。”霍松声挡在林霰前面:“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抢的,大公主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起初霍松声怀疑又是聆语楼的人在追杀林霰,但他之前和聆语楼的杀手交过手,这群黑衣人的身手与聆语楼完全不同。他们不是来自江湖,而是出自大内。“小侯爷是执意要护着林霰吗?”黑衣人问道。“倒也不是。”霍松声笑了一声,“我只是很期待接下来事情会怎样发展。”话音未落,霍松声率先出手。两柄匕首在掌中打转,霍松声反手顶住前人的肩颈,一路向后逼退。几个黑衣人被他大力压在墙上,霍松声抬脚狠踢,一剑扎入一人眉心,紧接着是剑头没入血肉的“扑扑”声,人影应声倒下。黑衣人将攻击重点转向林霰,匕首当作暗器朝他胸口抛去。霍松声猛然回头,侧脸悬挂着几滴热血。他扔出手中短剑,“当”的一声,击落飞来的匕首,又扔出另一把,重力下击倒三名黑衣人。路破开了,霍松声拉起林霰就跑。凉风灌入肺腑的感觉极不好受,林霰始终未发一言。霍松声身上的血腥气很浓,全部随风吹进林霰鼻腔。突然霍松声脚底一个趔趄,膝盖狠狠朝地面砸了下去。“霍松声!”林霰的手触及霍松声的后背,温热粘腻的红色沾在掌中。霍松声朝背后看了一眼,交一把剑到林霰手上:“拿着防身,去东街找符尘。”林霰没接那剑:“那你呢?”“我什么。”霍松声这时还笑得出来,“我又救了你的命,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吧。”他脸色比林霰还白,显然背后的杖伤已经完全耗尽他的体力。林霰眉头紧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霍松声的痞笑挂不到片刻,不耐烦道:“快走,想死是吗。”林霰目不转睛地看着霍松声,从他焦灼的脸到他褪色的唇,然后问道:“为什么救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霍松声扶着膝盖尝试站起来,但失败了,无奈的推了林霰一下,“你赶紧走,大公主的人不敢拿我怎么样。”黑色影子出现在路口,霍松声握紧剑。林霰却异常冷静,也异常执着:“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心存不轨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的命。”“那你又为什么要挡那盏灯?”霍松声注视林霰的眼睛,企图在里头找到答案,可有些事只要林霰有心隐瞒,他就是捅破了天也猜不透。霍松声没期待能得到林霰的回答,负气般自嘲一笑,挺身将林霰往后揽,“不走是吧,那你就躲好了。”新一波黑衣人逼到身前,霍松声的眼睛凶悍的如同草原上凶猛的鹰。他卯足一股劲儿正欲攻击,忽然手腕被人用力截住,一股力道迫使他松开手掌,短剑向下坠落。霍松声眼尾剧烈的震颤一下,身旁那道弱不禁风的虚白人影如风般侵入月色。一道血线划破夜空。霍松声眼看着林霰一剑结果了围堵过来的杀手,并且动作十分流畅,根本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有那么一个瞬间,霍松声觉得林霰的病都是装的。但很快他看见林霰握着匕首的右手开始颤抖,林霰换了一只手,却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和力量。这天注定不太平静。只见又有十数个黑衣人翻墙而下,霍松声喊道:“林霰!”这波是聆语楼的人!他们飞快的向林霰奔来,剑梢的寒光汇聚成寒兵利器,齐齐朝林霰刺来。马儿的嘶鸣声由远及近,符尘驾着马车,缰绳将手掌磨出一片红色。霍松声费力起身,扒住林霰的肩膀将他拖后一步,左手和林霰的覆在一起,用他手里的匕首刺入杀手的胸口。血液湿滑,林霰一身白衣被血溅上,似在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红梅。马车疾驰而来,霍松声先一步跳上车,转身将手递给了林霰,等林霰朝他伸手的时候,提着他的小臂将人拉了上来。两方杀手一起在后面追赶,马车在长陵城中疯狂奔驰。林霰不敢碰霍松声的后背:“你怎么样?”霍松声趴在榻上,解开披风,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额上湿淋淋的一片汗水,看着林霰,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霍松声由衷感叹:“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林霰抿了下嘴唇,伸手去解霍松声的衣服:“我看看你的伤……”霍松声搡开他的手,明显带了脾气:“我要是死了就是被你坑死的,姓林的,你藏得真他娘深。”谁能想到这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还会功夫呢?霍松声是真给林霰骗得团团转,一次又一次,不然都不能这么生气。林霰跪坐在霍松声身边,手在衣袖里团成了团:“你让我看……”霍松声凌厉地扫了林霰一眼,凶道:“少跟我假惺惺。”聆语楼的杀手有备而来,他们骑着烈马不断逼着符尘转换方向。又是一个急转,马车朝一侧倾斜。霍松声没扶住,那力道将他摔进了林霰怀里。林霰不再同他好言好语,趁霍松声龇牙咧嘴之际,直接扯下他的衣服。“病秧子!”霍松声火道,“你胆大包天!”林霰一声不吭的承了这火,视线里是霍松声血肉模糊的后背。长陵城中出了这么大的骚乱必然会惊动城中守卫和官府,皇家羽林军不是吃干饭的,立即出动包围过来。聆语楼的人见援兵赶到,调转方向回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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