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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他们才刚刚开始谈恋爱——连热恋期都没有进入过,的确需要好好经营。原莺认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何宴眉眼舒展:“下楼吃早饭吧。”前一天晚饭,原莺提议今天中午去山上帮忙铺草。于是早饭的饭桌上,原评章留了一张字条,他们先上山去了,让原莺吃完饭把剩下一批干草用小车运上山。原莺还不饿,简单吃两口,就和何宴一起去车库了。原评章已经帮把草装好,她直接开出库。何宴看她熟练的样子:“你每年都来帮忙吗?”“也不是,”她说:“最近几年冬天,爸爸的腿伤总是发作,不好多走路,我才回来帮忙的。”他皱起眉:“腿伤?”“嗯。”谈到这个,原莺的语气有点低落:“大概是我十几岁的时候,被车撞的——隐约听说是因为当时竞争卖茶叶的一条渠道,具体他们也没告诉过我。”小卡车在山路开了十几分钟,停在山顶。原莺拔了车钥匙,向闻声走来的于姝丽挥了挥手:“妈妈!”“哎。”于姝丽说:“我们很快就要铺完了,你和小宴就去铺左边那块小地方吧。”原莺愣了一下:“这么快?”以往至少要个三四天呢。于姝丽笑:“还要多谢贺总,今天请了十来个人来帮忙。”“大哥?”她吃惊地睁大眼睛:“我就昨天随口说了一句……”于姝丽:“所以啊,回去记得请人家吃饭。这几年受他太多照顾了,人情怎么还也还不完。”原莺:“知道啦。”她用麻袋装了一摞干草,领着何宴往左边的茶田走。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她不由回头:“怎么了?”“……没怎么。”他缓了缓面色:“贺知宵这几年,一直这么关注你们吗?”关注这个词好像也没错。原莺想了想,点头。她提着麻袋往外倒干草,反方向往来时的路铺过去。倒了一半,她抬头:“何宴——”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阴郁。“喂。”她用胳膊肘拍了拍他:“想什么呢?”他说:“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那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她肯定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是她知道的呢?原莺歪着脑袋想。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唇上。睡前的亲吻、白天的亲吻,两个场景接踵而至,让她眼尾开始发烫。她小声:“你不是来帮忙的吗?现在想……想这个干什么。”他眉眼沉肃:“这才是我们首要做的事。”他说:“该轮到你主动了。”啊?除了亲脸,他——他还想亲哪里?原莺下意识舔了舔微微起皮的嘴唇,又因为这个举动,害羞地收回舌尖。主动……他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主动!!原莺害羞地绞着手:“我们在这里说这种事情……不合适吧?”何宴沉吟几秒:“确实。不急这一两分钟。”原莺松了口气。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就是——先体验农家乐嘛!”“怎么做?”“这样。”原莺给他做了个示范的动作。何宴提着袋子底边的一角,跟她倒着往回走。跟着他走完一趟,原莺再装了一个袋子,分两头把这片小茶园铺完了。铺草在五点结束。天已经黑了,响起闷闷的雷声。原莺急忙开着小卡车下山——她可不敢在雨天走山路!紧赶慢赶,在大雨滂沱的之前下了山,雨水也像瀑布一样倒在挡风玻璃前。她眯着眼睛看路,在小巷里七拐八绕地回到了家门口:“你先下吧,我去车库。”何宴看了她一眼,脱外套。原莺脑子里的废料比正经想法先启动,她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他把外套扔到她怀里:“挡雨。”从车库回家有一段距离。“……哦。”她的心里立刻被湿哒哒的棉花糖包裹,甜得发腻又黏人。嘴角也不自主地翘起来:“谢谢。”何宴下车了。原莺看他的背影几步消失在门外,高兴得抱着大衣,从驾驶座滚到副驾驶——天呐,这还是他刚刚坐的位置,那不就四舍五入滚到他身上了吗?原莺立刻羞赧地挪回了驾驶座。这就是谈恋爱呀。好喜欢。好喜欢!她一路控制不住笑容地把车倒进了库房。原莺下车,面对接天的雨帘,把那件还有他微薄体温的大衣在头顶撑开。笼在身上。这件衣服应该垂过他的膝盖,原莺低头盯着耷拉在脚边的衣摆,感觉——睡觉的时候,她可以完完全全躺在他身上,都不会掉下去。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衣服在头顶卷了又卷,才一口气冲进雨里。压根不管用。有风,雨点都是斜着打过来。原莺跑回家,正面儿全湿透了。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何宴从沙发上起身,递给她一杯热水。原莺把衣服还给他:“我先上去洗个澡。”“嗯。”他颔首。原莺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还是感冒了。鼻塞,她趴在沙发上使劲地擤鼻涕,恨不得把脑子都擤出来。原评章和于姝丽今天留在了民宿。原莺把早上的粥热了热,又缩回了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小口地抿。何宴应该回房间去了。原莺在楼下一整晚,也没见他下来。她也没精力去找——啊啊啊感冒真是太难受了!她的鼻子都被擤得脱皮,纸一挨上就疼。原莺暴躁地揍了抱枕几拳,又打电话给于姝丽撒娇哭诉。他们家不太推崇吃西药。于姝丽让她去厨房,把先前冻起来的红糖姜茶掰一块,去煮水。原莺被姜味冲得直捏鼻。“不好喝。”她对着电话委屈地掉眼泪:“妈妈,我好难受。”于姝丽温柔地安慰:“感冒当然难受了。喝完发发汗,早点去睡。”原莺吸吸鼻子:“好。”她勉强喝完一杯姜茶——里面的姜味太生,让她有点反胃。红糖也不甜,于姝丽说甜的都是假红糖。原莺心情低落地洗完杯子,上楼睡觉去了。睡不着。鼻子堵得慌,她只能不习惯地张开嘴巴大口呼吸。偶尔几个连续的喷嚏,让她本来半梦半醒的状态,又被打破。她难过极了。突然,门被推开。何宴似乎出去过了。他举一下手里的塑料袋:“出来吃药。”原莺迷茫地下床。她看了看他打湿的发尖:“你去买药了?”“嗯。”“怎么不告诉我?”她和水咽下胶囊:“药店和我家是两个方向呢。”何宴没应话。他冰凉的手在头发乱支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睡觉去。”原莺咬着杯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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