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闻低头系纽扣,闻言道:“我知道。”“不过夜吗?”路褚说,“一晚很贵的。”谈闻捎起手机,麻利给他转了两万,“发你了。”“叮叮。”手机转账声响起。“我不是要钱。”谈闻转身,平淡地问他:“那你要什么?”路褚不解地抬眸,歪了下头。“这算什么?”“酒店钱。”谈闻说。路褚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久到谈闻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抬脚准备离开时,路褚才出声:“你不觉得做下位也挺爽吗?”谈闻顿住脚步。“上床本就是你情我愿。”路褚罕见地收起不着调的气质,认真说:“何必搞得这么复杂?”谈闻当即道:“你上回怎么跟我说的?钻空子。”“我不做下位。”路褚坚定、不容置疑的语气,看着他说:“也没想过做下位。”看来还没为了钱蒙蔽双眼。谈闻还当他什么都愿意呢。“刚好,我也没想过做下位。好聚好散吧。”酒店温情不过几小时,气氛僵化。路褚没说话,谈闻也不再等待。“砰——”门关上。到家,谈闻先洗了个热水澡。刚才用力过猛,到最后才发现套子破了。谈闻对情事不同,以为在浴缸里泡半小时就能渡出来,泡完澡后,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凌晨三点,谈闻是被热醒的。他摸了把额头,烫的。“……”倒了霉了。谈闻心里唾弃自己,冤有头债有主,谈闻直接打了通电话给路褚。“谈闻?”路褚在铃声即将挂断时接通。谈闻晕乎乎地说:“王八蛋,滚过来。”“...你怎么了?”他完全烧糊涂了,忘了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也全然没听出对方带有困倦的嗓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发烧了,你害的。”“我要喝粥,我要吃药。”谈闻说,“你带过来。”路褚登时开灯,“你在哪?”谈闻自顾自挂断电话,把地址发给他。约莫过了两个小时,谈闻昏昏沉沉地再次睡下,接到了路褚的电话。他皱着眉,眯着眼睁不开,手指摁着手机滑了滑,不小心碰到开关键,将电话挂断了。“砰砰砰——”“叮咚——”门外两道声音响起。谈闻查看手机,将近凌晨六点。他费力地起身,趿鞋慢吞吞去了客厅,把门打开。路褚风尘仆仆地赶来,面色不算稳定。他上前一步,想看谈闻的状态,下一秒,谈闻坠到在他怀中。路褚眼疾手快抱住他,顺手关上门。他拍了拍谈闻的脸,唤道:“还有意识吗?”谈闻尚有一丝意识,他虚弱地说:“我讨厌你。”幼稚。路褚低头,正好看见他左右脚穿反的鞋,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刚弯上去一秒,想到对方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路褚压制着,将谈闻的手搭在肩膀上,搂住他的半边腰,“我送你去医院。”谈闻家离医院不到半小时的距离,路褚挂了急诊,和医生描述情况,打了吊针。谈闻坐在蓝色靠椅上,医院的板凳经年悠久,湛蓝褪成暗色,隔着两个位置坐着一个体型庞大的大叔,手上刺着针也不愿坐好,歪七扭八,椅子跟着他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路褚盛水回来,就见谈闻缩在一旁,安静地挂瓶。因着发烧,谈闻的脸蛋通红,他的头重重靠在背椅的沿边,硬邦邦的,一瞧就知道躺得不舒服。是人生病都得来医院,可不知为何,路褚总觉得,这地方和谈闻有些格格不入。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小孩。就这样还敢来招惹他,红着脸说露骨的话。他当他是纯情挂,没成想是一窍不通。路褚垂眸,往前快走几步。他半蹲下,抬眼瞧谈闻。谈闻闭着眼,嘴唇烧的红润,路褚伸手,想触一触他的体温。“我好像要冒烟了。”“你发烧了。”路褚说,“喝点水吧。”谈闻勉强睁开眼,半阖着,医院人来人往,他没好意思大声说话,悄声道:“你怎么跟医生说的?”“实话实说。”路褚如实回答。谈闻顿时板下脸,他不高兴地看着路褚:“好丢人。”大概是生病的原因,谈闻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咬字黏黏糊糊的。倒像...在撒娇。“不丢人。”路褚抬他的下巴,杯沿抵在谈闻唇缝,水顺着下去,谈闻连喝了几口,路褚松手,拿着水杯。“烫不烫?”“一点。”“多喝热水,容易好。”谈闻睨他一眼,那表情欲言又止,看着是想说点什么,但因为太累,不愿说了。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好话。挂完瓶,路褚问谈闻去哪,谈闻病恹恹地说:“送我回家。”路褚瞥他一眼,“你这样能照顾好自己吗?”谈闻靠在车窗上,弱声说:“不能。”“……”下个红绿灯到了。原本直行的车道,路褚打转方向盘,往右驰行。谈闻垂着眸,问:“你在干嘛?”“带你回家。”路褚回答。第5章 谈闻没有说话。路褚拐了几个弯,才直行。因为谈闻生病的原因,路褚没有开车窗,车窗紧闭,狭小空间没有人说话,略显尴尬。他主动说:“想听音乐吗?”谈闻舔了舔干涩的唇,“放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