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褚见他病怏怏的样子,没指挥他开,把车停在路边,放了首轻音乐。早上八点,天光大亮。车继续向前开。路褚看着前方,问:“我说带你回家,你怎么没反应?”谈闻摆正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闻言,他抬了抬眼皮:“你要什么反应?”“比如,抵死不同意?”“为什么?”谈闻反问,他气虚地说:“因为你我变成这样,你照顾我是应该的。”路褚笑了:“你说得对。”插曲过去,二人彼此无言。车开进地下车库,路褚停好车,下车为谈闻开门。他身高手长,直接把谈闻安全带解开,晃了晃他的手臂:“起来了。”谈闻含糊道:“我没睡。”路褚碰了碰他额头,没之前那么烫了。谈闻软绵绵地,眼睛也没睁开,路褚故意说:“再不起来抱你上去了。”后者的手勾了勾他,毫无诚意:“抱。”路褚无奈,搂着他下车。谈闻下半身站的稳,上身却不受力量地靠在路褚肩上。路褚带着他上楼,把谈闻丢在沙发上,泡了壶热水,又煮了粥。等谈闻吃上饭,已经九点多。谈闻裹着路褚丢给他的棉毯,幽念道:“你虐待我。”“虐待你还带你回家?”路褚说,“没良心。”“你才没良心!”谈闻一生病,顾不上其他,直接耍脾气:“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你是罪臣!”路褚好笑道:“你是皇上?”谈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没搭理。只说:“喂我吃饭。”路褚顿了顿,看在他现在柔弱模样,默不作声地拿勺子喂他。谈闻享受着一对一专人喂饭的服务,勉强给了好脸色。他生着病,食欲不高。只吃了半碗就喊停。路褚把电视打开,对他说:“困了就去房间睡觉,侧卧没被套,你直接进我房间睡就行。”“我在生病。”谈闻提醒他。“我会换被套的。”“......”谈闻白了他一眼,嘀咕:“嫌弃我还叫我来。”“没办法,谁让我犯错误了。”路褚觉得好玩,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谈闻把他的手拍掉,闹够了,路褚才说:“我要去工作了,你在家安心躺着,有事给我发消息,知道吗?”谈闻复杂地看向他,“你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路褚说:“十点半了。”谈闻:“。”然后呢?很迟吗?“你很缺钱吗?”谈闻问。从他走进路褚家开始,就开始惊讶。知道这行业赚的多,但没想到路褚家能在西区最好的地段。这样的房子,房贷自然也贵。他不知道路褚是一次性付款,这样无知又惹人嫌的问题,路褚却说:“钱是赚不完的。”谈闻钝感力强烈,没get到意思,只说:“我给你一万,你别去了行不行?”“一个人在家害怕?”谈闻嘴硬道:“还好。”路褚思索片刻,近期商务合同已经签完,只剩下一些琐碎等着签字,居家办公一天也无妨,他道:“钱不用了,我今天不出去。”谈闻眉毛松了松,他缩在沙发上,“我想吃桃子。”路褚说:“水行吗?”谈闻没说话。路褚揉了揉鼻梁,忽然有些后悔擅自主张把这个难哄的家伙带回家,他叹气,“我点外送,不甜不关我的事。”谈闻点头,“我喜欢脆桃。”“事多。”路褚说他,买了五斤油桃。油桃吃完,谈闻的病也该好了。买完桃子,手机叮地一声,支付宝余额多了一万。他抬头,没等问,谈闻狡黠地笑笑,“奖励你的。”高烧退去,红晕的脸变得苍白,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眼睛却似会说话,亮晶晶的。路褚心微动,嗯了一声。钱给了,谈闻再次占据制高点,来回折腾路褚而产生的毫米愧疚也随之消散。油桃到了,路褚洗好,递给谈闻。谈闻吃着油桃,翻看手机。倏然,他被一条热搜吸引,点进去观摩片刻,笑出声来。路褚在旁边观看助理发的邮件,听见一声脆笑,他偏过头。谈闻双腿蜷缩在一起,靠在沙发上。左手拿着咬了一口的脆桃,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开得开怀。他笑着,突然眉宇一皱,自然地伸手把桃子递给路褚,路褚条件反射地接过。谈闻捂着肚子,还在乐:“好痛。”路褚把手机放在一边,朝谈闻近了一步了,先是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再复烧,才问:“你怎么了?”“肚子疼。”“吃坏肚子了?”“笑疼的。”路褚沉默了。“谁说一定要生病才能疼了?”谈闻振振有词,“我的情绪就是我的感官,我错了吗?”路褚只好顺着他说:“没错。”谈闻手搭在路褚手臂上,支撑着他起身,谈闻把刚才的热搜截屏发给自己的好友。-朋友,什么时候弯的?对方很快回了话。-直男,铁直,直得不能再直。谈闻忍俊不禁。-倒在别人身上的直男?此话一出,不到三分钟,对方的电话打了过来。谈闻慢吞吞地瞥眼路褚,旁若无人地接了。他拖长尾音,倦倦地:“喂——”“你嘲讽——你声音怎么了?”那人的声音起初很透亮,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你生病了?”“没白疼你,还知道心疼人了。”谈闻笑着说,“发个小烧,马上就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