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1 / 1)

('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是同意了一件什么事情。底下小臣自是欣喜,连忙叩谢,并表示择日就送他们小王入宫。慢了半拍的小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软乎乎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子。“入,入宫?”作者有话说:第36章 三十六条鱼儿游过去酉时过了大半, 朝外望去,外头的天已然见不得半点光亮,更衬得殿中亮堂辉煌, 欢声笑语源源不断的作涌。白后借口身子乏累,再比不得青年人这般精神劲头十足, 捻了一捻手中的木雕珠串, 早早退场去了。她这一走, 殿下氛围顿时松了下来, 像去了一层禁锢在脖子上的无形枷锁, 连笑闹的声音都大了一些。早些年间, 白后摄政,在座的使臣大都同她打过交道,也在这位皇太后手里吃过不少的暗亏,自不敢小瞧女子之身的她,连带着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摄政长公主。听闻是白太后一手带大的, 尽管一眼过去面容稚嫩无害, 仿若羔羊, 却也不敢令诸多小国的使臣小瞧几分,以免犯了以貌取人的阵前大忌。见方才和亲一事被就此掀翻了过去,刻意避着众人在台下边缘处坐着的少女缓缓松下一口气。她抬起脸, 露出同御案上长公主几分相像的姣好脸庞。今日里明明是大宴,却只穿了一袭暗色调的妆花素缎小袄,配着木槿紫的百蝶云缎长裙,便连鬓发都梳得十分简单, 簪了两只并不显眼的珠玉步摇, 垂下的珠链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乐梓欣紧紧掐住掌心的手指松了些, 此时才感觉从掌心里漫出来的刺痛,手指缝里都是粘腻的冷汗。令她揪心的一关终究是过了,无人将她推出去和亲,也从头到尾无人来注意她,她淹没在人群里,平平无奇,仿若蝼蚁。望着高高在上锦衣华服的乐冉,乐梓欣的眼里有庆幸,有妒恨,有复杂,但那颗自乐长安上位后就半悬彷徨着的心,终于在此时此刻尘埃落定。那本该是她的位置。她本该坐在那里接受万臣朝拜,而不是如往年毫不受宠的乐长安一般,缩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无人问津,连去年在宴上对她赞不绝口的使臣,今年都只字不提,仿若皇室间从来不曾有她这样的一个人。地位的落差在此时十分明显,一时令她无法接受,但望着上方的乐冉,又不免觉得几分讽刺,涂了鲜红口脂的唇角高高扬起,扯出一抹笑,有些幸灾乐祸。坐在那个位置又如何,万人朝拜又如何,太后疼爱多年又如何……毕竟是皇室,亲情缘薄,向来只重利益,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一个连自己婚嫁都做不了主的地步?她端起案上琉璃盏一口饮尽,冰凉的辣酒呛进嗓子里,如刀割喉,舌根泛起密密麻麻的苦辣,虽是如此,她心中却觉得十分畅快,红唇裂开,笑得像一个疯子。自父皇薨逝,母妃殉葬,她从未有一日如今日里这般痛快。---------------“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问哀家吗?”回安阳宫路上,风吹起笼灯,惶惶灯色拉长几道身影,寒风凛凛中,白后声音柔和平缓。“不问问哀家为何应了方才使臣提出的那件事?”搀扶着她的陶嬷嬷笑了笑,再不年轻的面容多了些许祥和,眼角挤出几道细纹,“您是主子,哪有奴婢去问主子做事的道理,老奴只是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您还疼爱安宝儿,所以断不会做出害她的事情来。”从白后还不是贵妃时,陶雨就侍奉在她身旁了,陪她在这深宫中度过几多岁月,如今便是讲上一句亲人也毫不为过。她亲眼见着乐冉出生,又亲眼见她从粉糯婴孩长至如今这般标志模样,白后对这个孙女儿的疼爱,她都仔细着瞧在眼里。这话显然讲经了白后的心坎里,她笑了一下,寒风吹过的面颊上泛起一些酡红,衬得那张迟暮容颜年轻了些许。许是宴行饮了些酒,她今日心情难得不错,话也比往日里多了一些。到她这个年纪,生生死死都看了许多,亲手送走了疼爱的姑娘,什么样的事情也都经历过,半截身子入了土,随时说去便去了,只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乐冉。她望着笼灯下摇晃的影子,想起那个爱踩她影子玩闹的姑娘,眸光柔和些许,又瞬间叫吹来的寒风冻了结实。“宋钺那副皮相是个讨喜的,哀家听闻他先前同嘉云宫里的走了近些,那是乐家欠他宋家的,亦是哀家之过错,哪怕是先帝的事,哀家都可以不闻不问,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起哀家安宝儿的主意。”白后的声音渐冷了下来,一刹那间,风吹了烈些,卷起树枝上的雪沫子,又短暂地下了一场。---------------宴上推杯换盏,有不少使臣大着胆子起身来敬宋钺。那日里朝堂上的一闹,很快就传进这些住在驿馆的使臣耳中,此时他们纷纷上前,多少流露了些交好的意味,至于其中真假嘛……呵。宋钺不屑于同这些人虚与委蛇打交道,他做不来桑青折那对谁都以笑相待的八面玲珑姿态。前几个来敬酒的,他愿意喝,便掀一掀眼皮,微微提起来杯,在后面的,他嫌烦了,索性将那喝干净酒液的琉璃碗反着扣盖在案上。其他人见了,再想上前交谈的也就歇了心思。众人皆闹,独留此一隅寂静无声,似有无形屏障。空气里酒香很浓,是九泉春的味道,不久前,宋钺才闻过,脑中莫名浮现出那一日情景。他眸光无意识落在琉璃碗底凹陷处漾起的一抹灯色上,小姑娘很轻,没什么重量,身子绵软,落在怀里像兜起来的一捧棉花,沾着浓郁的酒香和若有若无的奶甜香气。不像今日里,只有酒香,没有……宋钺下意识捻了下手指,似乎还残留着那时□□过绵软脸蛋的滑嫩触感,无波无澜的心湖凭空落进一粒石子,圈圈涟漪至此逸散。这感受十分怪异,不明从何而来,许是……宋钺懒懒掀了下眼皮,视线望向上头高坐御案的小傻子。小傻子坐得板正,但一看那涣散着的猫瞳,就分明是走了神,连眸光也不知落去了哪一处,卷翘浓密的长睫扑闪着,不时在白皙的眼睑下垂落一片青黛色的影。再往下,小巧琼鼻,唇如丹朱,无论从哪一处看,这都是一张十分美艳的脸,虽如今仍显稚嫩,但可见往后般般入画之绝色。也不难怪那使臣谏言……许是今晚贪了几杯,酒醉作怪,乱了思绪,宋钺竟又想起那一日在她书案上所见的那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驸马么?他唇开合,无声念了一句,十五岁,确实也该到了这个年岁,看起来是有了心上人……宋丞相倏地对此有了浓厚的兴趣,驸马,她看中的驸马会是谁?手肘撑着矮案,宋钺有些口干,却又不想饮酒,只捻着指腹上被浸了温热的扳指细细思索。 ', ' ')

最新小说: 大秦镇天司 枕边童话 退休后被竹马套路了 带着系统在美高的生活【NPH】 攀缠 惊!我被逃生游戏的npc缠上了 [综]二少回唐路 他逐月而来 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年少不知魔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