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望着平昌帝高大却有些虚浮的脚步,饶是平昌帝如今待他不如从前,太子也忍不住担忧起他的身体。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桩事等着他,他费劲周折寻来的名医今日就到京城为长子诊疾,因此对丁御史使了下眼色,让他跟上去禀告,自己先回了东宫。而其他朝臣们在今日超会后,越发察觉出四皇子与太子之间的暗潮涌动,虽然四皇子掩饰的好,但隐隐露出的锋芒意在储位,这些混迹官场数载的大臣们如何察觉不出。且,不仅四皇子,其他年长成人皇子也或多或少地露出些心思,偏平昌帝近来也大不如往日圣明,现出几分暮气,不少朝臣开始暗暗揣摩要不要站队,也有中立纯臣巍然不动,但原本还算平静的朝堂局势渐有混乱之势。四皇子从宫中离开并未回四皇子府,即便现在的四皇子府后宅正院已经乱作一团。四皇子妃,现在已经被休掉的先四皇子妃何玉彤听着何府送来的,他父亲被关天牢,自己被四皇子休弃也被四皇子在朝堂上捅开,面色白得吓人。自从被四皇子厌弃后,她性子越发暴戾,暗中更是屡屡暗害他姬妾,直到被四皇子府甩了一纸休书但却没有公开也未将她赶出府。她一直以为是两人亲事毕竟是经了圣意,四皇子也顾忌,不过是冷落自己的手段,而且,她还尽力使出手段争宠,更想早点生下嫡子才好。但却没想到是她多想了,四皇子是真厌她至极,居然在她父亲有难之时对自己发难。想到自己即将被休弃,再也不是就算名义上挂着也行的四皇子妃,何玉彤眼皮一落昏了过去。待何玉彤再醒来已经是在离开四皇子府的马车上,在她昏迷期间,四皇子府大管事就接到四皇子传话,将何玉彤连人带一应陪嫁之物赶出府邸。何玉彤听完身边丫鬟凄凄切切的说她们已经被赶离四皇子府,正在回何府路上,想到未来可能面临的困窘境地,再度被刺激地昏过去。而在何玉彤闭眼昏去的时候,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在她旁边经过,背道而驰。马车里面坐着的女子,虽眉宇间带了些许焦急,但清雅美丽,与何玉彤的憔悴狼狈截然相反,正是太子曾经的良娣陈芷贞。而即便四皇子妃被休弃离府这等大事,都没等来亲自来告知的四皇子,过不多久,却在一处宁静的院落与陈芷贞双双坐在一处,两人之间只隔不到咫尺之距。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不怎么暧昧,陈芷贞正皱着眉,语气担忧地说着:“阿济,”四皇子名邵济,从称呼上可见两人关系亲近,“我觉着现在情势对我们不太有利了,太子那边似乎让人查到假邵嘉身上了,会不会暴露咱们这边?”四皇子:“不用担心,当时与邵嘉替身那边联系的都不是我的人,便是太子查出来,也不会牵连到我。”见他说的笃定,陈芷贞担忧去了些,虽然起初也曾别扭自己因他算计导致食尚楼陷入拐卖人口风波,但等后来随着她与四皇子结识并参与到他夺嫡中,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喜爱,接触到权利带来的好处,她有了比在太子府时更多的野望,也更积极谋划起来。陈芷贞也知道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自然是喜闻乐见,何玉彤那个女人霸占着四皇子妃的头衔太久了,就算陈侍郎的事没能成功栽害到太子派系那边,对她也是有了好的进展,便越发卖力起来,“那要不要趁着这时候,再去制造一次舆论?还用上次的手法,只是这次暗示明显些。”“可以,”四皇子是极其高兴陈芷贞的聪慧,对于上次她能想出利用术法手段制造仙谕,再暗暗引导百姓提高自己的名望带来的效果十分满意,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是阿芷聪明。”太子如今风评极其不好,也正好是个好时机。见陈芷贞热烈大胆地回望他的目光,四皇子不由心中一热,不仅在夺嫡大事上助他良多,他最爱的也有此女在某些事情上的热情。而不远处,巍峨耸立的城墙下,又有一对车马缓慢停下,接受检查。翌日。“阿芝回来了?!”舒颜惊喜地看着手中帖子,“快取笔墨来,我这就给她回帖。”原以为何问芝还要随着何父在晋州上任几载,没想到她居然跟自己差不多前后脚回京了。不过此番何问芝回来却不是何刺史调回京城任职,而是何母娘家那边为何问芝牵线相看了一门亲事,何问芝虽母回京定亲。既是这般,舒颜自然要准备上一份贺礼了。待邵元昇晚间回来,她高兴地挂在他腰间与他分享这消息,低头蹭了下她柔润的腮,“东宫那边也有好消息,皇长孙查出病症,并在治疗中了。”“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佑哥儿能好起来,舒颜更加欢喜,但也不忘关心地问起,“那佑哥儿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说到这个,邵元昇神色就沉了些许,只是对小妻子声音依然温柔,“是中了南疆那边的一种毒,幸好发现的及时,吸入的量不重,不然便是请来的那位名医宋郎中也无法挽救了。”而东宫中居然会有人将南疆的毒下到皇长孙身上,这又是一桩大事,东宫如今被太子肃令再度细细彻查,全宫戒严。不管东宫太子如何作为,太子妃皇后等关心皇长孙的人却都松了半口气,如今只等这位宋郎中治愈皇长孙。然而,就在太子这边才有些许欢喜高兴时,忽然有人匿名举报太子侵吞周遭附属小国向大景进献的贡品,且已经举报负责帮助太子侵吞贡品的官员。无独有偶,这官员与国公府还有些牵连,正是卲哲从地方上带回来的其中一个妾室的主家族叔。第175章舒颜才在自己院子里见到了友人何问芝,大房那边便哭闹起来,声音隐隐透过墙院都穿透过来,顿时有些不喜。“怎么回事?”不怪她动气,大房的人前段时间又寻她的麻烦,不是旁个,还是舒兰芙。因阿恒与舒怀原兄弟来京城,舒颜与他见了几次面一起逛街吃饭,当然不止他们两人,还有舒怀亭等人,可没想到那之后国公府中就出来一股流言,道她与阿恒有私情。舒颜听说这事的时候,府里已经传了一大半。这种流言若是细究起来,并不难查,很快就查出来是从舒兰芙身边的丫鬟口中传出去的,其中还有些王沛柔屋中丫鬟的影子在暗中推波助澜。而那些天,正巧孟秋婉受了风寒在休养,许是她管束没到位,许是没精力,这流言就快速传播开。这种对女子名声的流言,纵使澄清,也到底有些心思不正之人不信,反而变本加厉恶意揣测,便是当事人不在意,也膈应人。尤其这舒兰芙狡辩不承认,只推出身边丫鬟来抵罪,只说自己管束下人不严厉这等无足轻重的话。王氏本就与舒颜这边不和,嫉妒邵元昇官职压了卲哲一头,借着掌管中馈的便宜,只随便发落了些下人,装装样子罚了舒兰芙月银半年、禁足一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