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飞机上的时候,看到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了吗?”祁祸轻笑了声:“没有。”祝含烟一愣,贝齿无意识咬住下唇。祁祸在开飞机前与她通话,对她说,让她别穿蓝色裙子去机场,还说,如果他低飞时能看准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当他女朋友。她当时没答应,所以还是穿的蓝色裙子。自从决定了答应他的追求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他她同意了。想了很久,才想到这样说。他这么聪明,又什么都懂,应该能猜到她的意思。没想到祁祸会直截了当地说没有。祝含烟准备的后续,被他生生截在了开头。令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就算他在飞机上没有看到她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后来他下飞机,他们不是见面了,而且她一直都是穿蓝色裙子的。祝含烟因为祁祸的话,头脑思绪混乱成一团。才听祁祸道:“我在飞机上,就看见了你的脸,你一直抬头跟着我的视线,一秒都没挪开过。”祁祸回忆起飞机上的画面,翘起唇角,似乎是想让祝含烟从刚才的情绪中分离,他坏坏地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我们俩天生一对。”他开那么多次飞机,哪怕视力再好,能看清底下是人就不错了,什么时候看清过人的脸?而他不仅看清了祝含烟的脸,甚至还看到了她脸上的神情。祁祸这话虽然是在刻意逗她,可实际上,他就是这么想的。祝含烟没有回答。就眨着那双澄澈空灵的眼睛看着他。要不是她樱花花瓣色的嘴唇都快被咬得发白了,祁祸甚至会以为,她压根就没听到他说的话。祝含烟情绪不太对劲,像藏着什么事一样。头脑中电光火石间,祁祸眸色微暗,抬手用温热的拇指指腹按住祝含烟唇角,把她下唇解救出来,喑哑着问她:“祝含烟,你什么意思。”他指腹触到她唇角时,她的唇角像过电了一样,祝含烟微微一颤。可她没避开他的手,也没避开他的眼神。就那么掀着眼皮静静地看着他:“就你想的那个意思。”第十七章祝含烟, 别躲你男朋友的吻祁祸定定地看着祝含烟,目光一分分收紧。祝含烟咬得泛白的嘴唇,被他的指腹解放, 唇与贝齿脱离, 迅速从白转化成粉,叠着层浅浅的水光。他迫人的目光,从她的眼眸, 转移到她的唇上。因他目光的转移,她有一瞬间的松气。可下一刻,下巴便被他曲起的食指勾住,而后一道强力便将她下巴抬起。他身上荷尔蒙气息强烈, 笼罩着她,祝含烟几乎要呼吸不过来。祁祸浑身热度明显,一寸寸与她靠近。祝含烟不安地想要后退,却发现不知道何时, 他的大掌竟然就在她腰后, 她往后一退,纤腰恰好落入他掌中。无法后退, 他又逐渐靠近。祝含烟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祁祸的衣角。她还不太明白,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明明,只是来告诉他,她答应他而已。但祁祸没给她想明白的时间。他等她,很久了。带着淡淡雪松味的气息靠近唇角,灼热又撩人, 祝含烟梗着脖颈往后挪开。当然没办法逃离太多距离, 两人唇之间的距离若即若离。祁祸似乎并不在意, 反正他等待的时间已足够长, 一秒两秒,不过是与她调情。只单指勾着她下巴的手,变成了掐住她。唇从她嘴角悬移到耳边,他轻吻了下她耳边,祝含烟仿佛触电般一抖。“祝含烟,你有没有听说过,躲吻,就是欲拒还迎?”祁祸朝她耳蜗轻吐出一口热息,“尤其是躲你男朋友的吻?”祝含烟怎么可能听说过?她在没遇到他的人生中,甚至几乎没触碰过“吻”这个字眼。“祁祸。”她轻声叫他名字,声线中带着丝丝缕缕地颤。是还未开始的求饶。她有点儿害怕了。却不知这声娇软的求饶,令祁祸咬肌紧了紧。下一秒,祁祸牢牢扣住她,唇重重压在她唇上。祝含烟下意识闭紧双眼,可视觉消失,其他感官反而愈加明显。她清晰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鼻尖,柔软中,又带着坚硬。清晰感觉到他沉重又热得烫人的呼吸。清晰感觉到,自己快没法呼吸。祝含烟没接过吻,自然不会换气。等祁祸放开她,用欲而色气的低哑嗓音提醒她呼吸时,她才像是溺水许久终于浮出水面的人一样,大口而急促地求取新鲜氧气。她融化成了一滩水,然后被他的轻啄重新慢慢拢起。祁祸前一刻才喝了雪梨汁。她的初吻是雪梨味的,清甜,又多汁。即便已经拥有了氧气,她仍没从那阵溺水般的感觉中缓和过来,连指尖都泛着酥麻之意。祁祸额头抵着她的,看她眼眶都泛着水汽,原本樱花花瓣色的唇瓣,已经被他吮成了红色,水光潋滟。他轻啄了下她额头,低音里带了点沙哑的颗粒感:“不好意思啊。”他嘴里说着像是道歉的话,话里却不见半点儿这种意思。果然,下一秒祝含烟就听到他说:“对你没法循序渐进。”她气得打了他一下。她那点力度,对他而言连小猫挠都比不上。祁祸把满脸羞红的人捞进怀里,闷笑时胸腔的震动甚至带着她一起。被他带上车,祝含烟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嘴唇还麻麻的,舌根里像是有根筋扯住了,钝钝地疼。从上车起,她就没和祁祸说一句话,生怕他猝不及防再来一遍,人虽坐在车上,身子却牢牢贴着车门。可再怎么贴紧,跑车车内空间狭小,两人之间的气息暧昧又火热,祝含烟依旧觉得闷得慌。呼吸仿佛依旧没变回没和他接吻时那样,总是紊乱的。她想开窗,垂眸看了眼车门,却不知车门该如何开,莫名地,就来了点儿情绪。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吻。或许是因为,她意识到了,他强势之下,她微弱的迎合。明明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祁祸从来就不是个敏感的人。可他发现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察觉到祝含烟的情绪。飞院离师大,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开车就只需要哄脚油门的事。祁祸趁打转方向盘的当儿瞥她一眼:“怎么不开心?”那些藏在心里,难以言说的心事,自然不可能对他讲。祝含烟没谈过恋爱,虽然没谈过,在遇上他之前也没想过谈,可她以为的恋爱,是一步步来的。先成为男女朋友,过一个月牵手,再过一个月接吻,循序渐进这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