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伏城走近了几步,七娘惊坐起来,勉勉强强睁开一条眼缝。是公子啊。看清了来人,七娘呆呆地坐在榻上,一点一点地缓过神来。七娘似乎没有以前那般怕他了。贺楼伏城莫名来了成就感,在她身边找个个空地拘谨地把自己塞进去。原来同一个人的一见钟情,也可以有第二次。贺楼伏城记得刚找到七娘的时候,面色灰黄,身子像根秋后的稻杆。肚子吃得浑圆,层层叠叠的软肉,好似能掐出水来。七娘胖了,而且胖了不少。贺楼伏城似乎对此十分满意,视线盯着略微突起的小腹,目光逐渐变得深沉。该不会是......七娘缓过神来,贺楼伏城正趴在自己的腰上,不知在干什么。“啊!”一声惊呼后,七娘赶忙起身,踱步下了台阶。她干了什么啊!怎么能把公子踹翻在地。贺楼伏城从台阶上滚下来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公子,您没事吧。”七娘脆生生地跪在地上,急道。合该是七娘着急,但看着贺楼伏城比她更慌。“地上凉快起来!”正值暑气,冰凉的地砖倒是让人恨不得贴上去才好。有些事,贺楼伏城并不是没有疑心,只是七娘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有了孩子的样子。“王协!”贺楼伏城朗声道。“老奴在。”王公公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去请个大夫,不要太医。”贺楼伏城说道。完了,公子伤着了。都是她的错。“公子伤着哪了?”七娘出声问道。“无事。”贺楼伏城看起来还有点高兴的样子,七娘不明白,连声追问道:“真的没有吗?”说着便上手按上贺楼伏城的腰,一点反应也没有,好似真的没有受伤。“坐好。”贺楼伏城把她的躁动按在榻上,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小腹,没有离开一刻。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从这里传出来的。在七娘的注视下,贺楼伏城跪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闭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难道是她肚子叫了?可是她现在也不饿啊。七娘不敢出声打扰他,刚才不小心冒犯了公子,不挨罚已经是天大的幸事。“王爷,大夫来了。”王公公这一程来的极快,七娘以为是为贺楼伏城请的大夫。冰凉的指尖搭在自己手腕处的脉搏上,七娘这才幡然醒悟。怎么给她看上病了?摔下去的又不是她。结果并没有告诉她这个看病的,大夫也似乎略过了她,贺楼伏城又把大夫拉远了去。七娘什么也没听见。王协请的是位骨科大夫,毕竟是贺楼伏城请的,还以为他们两口子又闹出些什么血光之灾。贺楼伏城一出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大夫,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喜了。”“王爷,这位姑娘似有喜脉。”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故作深沉道。“哎哟,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公公连声道贺,这个彩头他得占头等。“王爷,在下不精女科,还请王爷另请名医再做诊断。”大夫的意思贺楼伏城不是不知道,只怕误诊了人头落地,才补的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到时候也不好治罪于他。贺楼伏城笑道:“多谢大夫。”“王协,送送大夫。”外头皆知广陵王善待医者,头一回便扔了一锭银子给他。“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贺楼伏城仿佛没听到似的,一路跑了回去。进门便是对着知画和玲珑一顿使唤,把香炉撤下,被褥都要换成细软的蚕丝,越轻薄越好。七娘看着一愣一愣的,跟在后头一边收拾着。贺楼伏城脸上遮不住的欣喜,还让她坐下别动,什么都别动,干这么坐着就行。“公子,我方才好像听见什么人在吵。”七娘问道,“知画说,是您和太师。”听着好像是程公子的声音,还有什么欺君之罪,要砍头。“嗯,没事。”贺楼伏城气定神闲地说道。要不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贺楼伏城这会已经带兵去把从政院拆了。七娘这辈子很少与人争论什么,两个人若是吵起来了,肯定是成不了朋友。往后见面的时候,免不了膈应。“公子若是和太师吵起来,会不会得罪太师了。”不会,是他得罪我。贺楼伏城光听着,止不住上手去摸她的肚子。王妃,诰命,他的七娘一样也不能少,最好能封个郡主,享一郡供养。三书六礼都要备下,婚事也要赶在孩子出生前办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