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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去哪?”王公公跟在后头问道。“去接七娘回来。”救七娘的人,为什么偏偏是程诲。广陵王府七娘是回不去了,好在程公子还肯收留她。除了上朝的时候,程诲几乎是与她同吃同住。耳边传来纸页翻飞的声音,七娘忍不住地撇过眼眸,却又什么也看不到。木讷地坐在床沿,蒙上一条纱布,循着声晃着脑袋。没了光,七娘的眼睛总是睁得老大,却又忘记眨眼,几次过后,真是体会到了目眦欲裂。索性用了块布条围了起来,看不见的眼睛就算是围起来也一样。程诲上完早朝回来的时候,七娘半张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从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他是不是回来了。修竹笑道:“当然是咱公子回来了。”“伺候七娘梳洗。”程诲嘴上说着,伸出手去拦住修竹,扯过架子上的脸巾。脚步又轻又慢,像是着了相似的,缓缓走过去。“不用了,我自己来。”七娘扯开脸上的布条,睁开眼,又是黑漆漆的一片。程诲也不是没找过大夫,只是七娘肚子里怀着孩子,大夫不好下针。七娘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等孩子生下来再说。程诲别过头去,对着修竹一阵挤眉弄眼。“呃,七娘莫要为难我当下人的。”修竹顿了顿道。“那你跟公子说一声便好了。”七娘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索着站起身来。从政院里都是男子居多,也不好有外人进来。况且程诲只是太师手底下一个小吏,能住进从政院已经是沾了太师的光。挥舞在空中的手被接住,七娘下意识就想收回去,怎么也扯不开。和贺楼伏城的手完全不一样,冰冰凉凉的指尖搭在掌心处,好像握着一块冰。掌背也同绸缎般细腻,好似不是一双做活的手。“修竹,你的手真好看。”七娘夸道。“啊?”修竹即刻反应过来,道:“啊,哪里哪里。”七娘算是安下心来,把手交给了他。那双手似乎对她手上的茧子很感兴趣,指腹摩挲着硬梆梆的老茧,就像拿着上好的绸缎擦着一把宝剑。“修竹,有些痒。”七娘说道。程诲被她这么一说,脸红的跟三月初的桃花一样。“哪里痒?”修竹问道,离得有些远,他没听清。七娘只当他好奇,一步一步挪到妆台前。如若不是寄人篱下,修竹这伺候人的本事,七娘都要说一句。梳子扯着她的头发,好似要将她整张人皮都给扯下来似的。“疼,”七娘把头缩了回去,道。着实太疼了。程诲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惊愕地停在了原地。修竹看不下去了,上前夺过他手上的梳子。他家太师真的是好笨。这哪是伺候人啊,分明是要将人家的皮给扒下来。“我下手轻一些,可能我们家公子皮糙肉厚,我也下手惯了。”“那,那你下手轻一些。”七娘犹犹豫豫地坐直身子,不得不说,这伺候人的本事,突飞猛进。一切打点完后,七娘又想将手上的布条围在眼上。程诲看不下去,从盒子里抽了条素色抹额,替她围上。嗯,这样好看多了,可惜了这双眼睛。不过若是七娘看得见,自己又岂能靠近她半步。指腹间缠绕着发尾几缕青丝,程诲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贪婪地嗅着,半合的眼眸里侵占着痴迷。程诲几乎将自己的案台搬了进来。若不是从政院的房子又窄又小,甚至连床也想搬进来。色令智昏,大抵说的就是如此了。七娘无所事事地坐在床边晃着脚丫,程诲便会从架子上拿下来一本书,念与她听。原以为七娘不识文断墨,确实是程诲没想到,她不仅认得几个字,更听得懂书文。遇上不懂的,也不拘泥于学识,直截了当的开口问。程诲乐于和她将经说理,七娘听的认真,丝毫没察觉到旁边坐了一个人。“公子你懂的真多。”七娘笑道。那是。“我想让公子当它的老师。”七娘摸着圆溜溜的肚皮,道,“公子可愿意?”程诲看着她,目光不自觉地移到肚子上。不愿意。“几个月了。”“啊?七个月多了。”七娘应道。七个月,也就是快临盆了。如果是在从政院出生的呢?那这孩子他说是谁的,就是谁的。程诲的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除掉它,七娘只会怨恨自己,那为什么不能让它活下来。“公子。”修竹进来打了声招呼便没了下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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