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上的刺绣繁复精美。顾淮之随意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一身喜袍,压下了男子面上的冷清。他接过喜婆递上来的喜称。轻轻一挑。露出女子夸张的妆容。顾淮之深吸了一口气。女子冲他一笑,眸若秋水,带着羞意。她轻声哼了哼:“淮之哥哥。”顾淮之忍住转头走人的冲动。小娘子难受的摸了摸脸,忍住羞怯,她鼓足勇气道,温声道:“我能将粉脂洗了么,有些痒。”顾淮之不去看她,也不想再看她一眼。“恩。”顾淮之无所事事的看着小娘子起身,用着铜盆里的水,好一番擦拭。那张艳若桃花的娇容,缓缓露了出来。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颜色。顾淮之眼眸加深。小娘子又小步朝她走来。她紧张的绞着帕子。“淮之哥哥,我好了。”这个女子,是他的妻。顾淮之喉结滚动。嗓音跟着变哑。“会伺候人吗。”话音刚落,小娘子芙蓉面上红晕遍布。她呐呐应了一声。“一点点。”第266章 护夫两人都是头一遭,过程曲折艰难,但顾淮之到底还是找到了地儿。小娘子泪眼婆娑,小脸酡红,香汗点点。她小声啜泣着,似难耐不过,有气无力的伸手去推他。“疼。”顾淮之也疼,可疼之余,是蚀骨难言的酥麻快感。新妇除了娇气了些,但同盛挽高贵冷艳的到底不同。皎皎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夜里,她总是在主屋等着顾淮之从书房回来才肯安寝,即便再晚,她困倦涟涟在椅子上打着瞌睡也等。皎皎嫁他可不是低嫁,实在没有必要如此。顾淮之一面嫌她委实粘人,一面却又觉着小娘子年纪尚小,粘人也实属正常。为此,顾淮之只能冷声冷气,语气恶劣道:“都说了无须等我,你这不是自己遭罪?国公府没那么多规矩,你也无须做给谁看,何必呢?”小娘子却是捏着手帕,她也没恼,嗓音是一贯来的轻软:“可我想让淮之哥哥抱着睡。”顾淮之险些招架不住这一句话。他似难以置信,又在诧异其的言辞大胆。“什么?”他凝视着她。皎皎难堪的咬着唇,嫣红的唇瓣被她咬的发白,她有些难过,又有些委屈:“我夜夜都得抱着兄长送到玩偶才能睡。”那是慕寒生送的,比她还高的兔子玩偶,里面装满了棉絮,可爱的很。“可娘不让我带入国公府。”皎皎抬起娇艳的芙蓉面,似难以启齿,她的嗓音一低再低,可顾淮之却听了个真切。“娘说有夫君了。”顾淮之:......他说呢,皎皎夜里抱着他的力道是那么紧。敢情是拿他当玩偶?……世子爷有些不是滋味。他拧眉,相当没耐心的数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让人笑话。”嘴里虽这么说,可他回屋的时辰却一夜早过一夜。顾淮之也一直以为皎皎的性子最是,温婉不过,一点儿没继承姜怡同慕又得的丁点半点。可直到有一日金玉堂发生的一幕却让他拉新对枕边人的认知程度。成亲一个月后,他去了金玉堂二楼隔间正要寻易霖喝茶。却瞧见易霖蹲在角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淮之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在一旁坐下,饶有趣味的看着易霖的丑态。易霖见是他,哭的愈发不能自抑。他鬼狐狼嚎:“顾淮之,我他娘的好倒霉啊。”他一抽一抽的,鼻音很重:“我好惨啊,好惨。”“容娘都是骗我的!她还没嫁过来,就和别人好上了。”顾淮之显然没曾想会如此。他怜悯的看着一身绿油油的易霖,到底没忍住幸灾乐祸低笑一声。易霖哭声一顿。他都这样了,顾淮之怎么笑得出来???他跳脚,指着顾淮之的手都在发抖。可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金玉堂又到了一批时兴首饰。皎皎得了消息,便亲自做马车过来挑选。她的首饰数不胜数,甚至有许多买来都不曾佩戴价值不菲的,可她手里的余钱从未少过,也从不会嫌首饰多。她着蜀锦桃红色缠枝芙蓉短襦,搭配细褶挑线白裙。黛眉杏眼,延颈秀项。双腕如藕,身段风流。发髻盘起,插着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子。身上配饰无一不精美。显然,艳丽的罗裙在她身上相得益彰,恰到好处。她很适合。极白的肌,极红的唇,衬的她愈发娇美。她挑着一枚珠钗,正要让小二包起来结账,却听身旁有人窃窃私语。 ', ' ')